第一百六拾一章 悲劇的三門峽水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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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黃大陸西部地區三門峽,地處中原豫、晉、陝三省交界處,豫西重鎮,東與千年帝都洛陽市為鄰,南依伏牛山與南陽市相接,西望古城長安,北隔黃河與三晉呼應,是歷史上三省交界的經濟、文化中心。
此時,三門峽的高空,王凡駕駛飛行器靜靜地停在那裡。
「這就是三門峽河嗎?」看著底下湍急的河流,王凡自語道。在他飛行器的正底下,就是後世聞名的三門峽河,也是建國后歷史上爭議最大的一處水利設施——三門峽水庫的所在地。
從高空向下望去,三門峽河中有兩座石島,將黃河分為三股激流,由左至右,分別稱為人門、神門、鬼門,這也是「三門峽」名字的由來。其下400米,又有三座石島挺立河中,左為中流砥柱,即古籍所載大禹治水「鑿龍門、劈砥柱」的中流砥柱,中為張公島,右為梳妝台。古代炎黃書籍多有記載,每當洪水之際,濁浪排空,驚心動魄,這裡每每總是黃河潼關以下最險惡的地方,素有「三門天險」之稱。每次舟船從「人門」過峽,必須對準下游「照我來」(即中流砥柱石)直衝過去,方能脫險,否則必有船翻人亡之禍。
「你怎麼今天有心情來這裡閑逛?」雅迪在王凡的腦袋中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這個後世爭議極大的,炎黃共和國第一個大型水利項目所在位置。」王凡微微搖頭,答道。
「三門峽水庫嗎?」雅迪追問道。
「是啊,九曲黃河萬里沙!黃河這個地方太難治理了,老mao後世曾豪情萬丈地對淮河寫下『一定要根治』,但是對於黃河卻非常謹慎,僅僅說『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也難怪,黃河治理涉及的問題太多太複雜了,僅僅一個泥沙日積月累,造成下遊河床抬高,形成高於地面的『懸河』問題就夠許多人頭疼的了。」王凡接話道。
「不過最後紅黨政府還是拍板定下修建三門峽水庫,應該不是腦袋一熱定下的吧?」雅迪問道。
「恩,不是腦袋一熱,別的先不說,僅僅蘇聯派出的專家(當時中蘇專家一共1 餘人),用了4個月,來迴繞著黃河跑了1 00公里去勘察黃河現場環境,才決定定址三門峽的,所以不能說是不認真不負責的,況且當時帶隊的蘇聯專家組組長是柯洛略夫,他是蘇聯國內列寧格勒水電設計院副總工程師。」
「聽起來挺是那麼回事的,他們看上三門峽哪裡了?」
「應該是獨特的地理位置與地質構造吧,它底下是堅固的花崗岩河床,控制它就可以控制黃河92%流域面積上產生的洪水和泥沙問題。」
「這樣嘛,不過治理結果應該是不理想吧?」
「根本就是悲劇!最初老毛子專家的設想是,通過修建三門峽水庫降低黃河的水流速度,解除洪水威脅;攔蓄上游全部來沙,下泄清水,實現「黃河清」,使下遊河床不再淤高;同時調節黃河水量,初期灌溉22 萬畝農田(遠景灌溉7500萬畝農田);最後裝機90千瓦,年發電量46億度。」王凡如數家珍的說道。
「結果呢?」
「建設時,壩區周圍因水位升高,就不得不移民90萬人,建成蓄水時,又因水位升高,淹沒農田333萬畝,投入使用僅僅一年半,水庫就淤了15億噸泥沙,不得已把三門峽水庫『蓄水攔沙』功能改為『滯洪排沙』功能,就是這樣,建成四年後,淤積泥沙也超過了50億噸,潼關河床被抬高了5米,從無水患的渭河兩岸鬧起了洪災,曾經土地肥沃,百姓富饒的關中平原土地大面積出現鹽鹼化。並且泥沙淤積向上游延伸(即河床『翹尾巴』),威脅以西安為中心的工業基地。」王凡用略帶諷刺的語氣點評道。
「厄~~~~就沒有一點好處嗎,我記得你說過什麼出庫水變清了?」雅迪問道。
「出庫水變清僅僅就大壩投入實用第一年,即『蓄水攔沙』時期,而且就算是那個時候,令人沒有想到的,黃河水清了,卻造成沖刷下遊河床、亂改道,堤防都鞏固不住的問題。」
「蘇聯專家就沒有想到?那麼不專業嗎?」
「主要是老毛子因為自己國家所在緯度的關係,國內很少有或是基本沒有治理洪水和泥沙的經驗。」王凡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接著說道:「其次,國內一些『磚家叫獸』的無恥做派,為了一己政治私利,根本不考慮客觀規律與現實。」
「這個怎麼講?」
「當時伊利諾伊大學的工程學博士,在清華大學任教的黃萬里堅決反對建造三門峽水庫,並且在無法阻止開建的情況下,大聲呼籲保留施工導流洞,以備將來排沙之用。可是另一些『磚家叫獸』卻大唱讚歌,當時的炎黃科學院院士、清華大學副校長張光dou不但在支持建設三門峽水庫上高喊『聖人出而黃河清』,還執意全部按照蘇聯設計,用混凝土把那些導流洞都堵上。」
「王凡!」
「恩?」
「說句你也許不愛聽的話,文人多無骨!縱觀你們炎黃古代歷史文獻,雖然有不少錚錚名士,但是更多的卻是軟弱不堪、投敵賣國的文人酸墨客。」
「這點我能理解,人嘛,都有個七情六慾,受過的教育越高越好,就越會優先考慮自己的個人利益得失,這雖然極其自私,但是斷頭台前的屈服也無可厚非,但是~~」王凡加重了口氣,大聲說道:「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和個人目的,放棄了水流必然趨向挾帶一定泥沙的原理,而說黃水會變清,下游會一下就治好,以討好國家高層。這樣為人處世、不敢堅持自然規律的學者,對於人民和政府究竟是有利還是有害?他們的根本出發點是愛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還是愛護自己的待遇和地位?這些人一旦廣泛的掌握了話語權,基層的百姓將要面臨多少威脅?」
「重智不重德,天下大亂!」
「恩?」
「你們炎黃古代文學《太上感應篇》里的起始句。」雅迪看王凡不知道,解釋道:「願人有失,毀人成功;危人自安,減人自益;以惡易好,以私廢公,竊人之能,蔽人之善;挫人所長,護己所短;大體是這樣吧!」
「重智不重德?你說的對,掌握知識的壞人更可怕!」王凡點了點頭,同意道。
「其實我的觀點和你有些許不同,那個張光dou也許真是出於根治黃河的公心多一些,但是卻好心辦壞事,畢竟沒有人真想一心禍害自己的國家和人民的,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應該極少出現,不過在公心的同時,搭上個人仕途政績的順風車,確是許多人的真實想法,也就造就了許多不顧客觀事實的面子工程和形象工程。後世的三峽大壩你肯定聽過吧?」雅迪問道。
「嗯哪,它怎麼了?」
「三峽大壩建成后,有許多個想不到,其中有一個也和這個張光dou相關!」
「哦?說來聽聽?」王凡聽到后,很是好奇地問道。
「我查到的資料顯示,當初炎黃科學院的科學家們在三峽工程論證中,對生態環境方面的影響顧慮重重,而當時作為環保主審人的張光dou竭力說服他們。現在三峽大壩建完了,結果卻出現諸如:由於人為活動影響,庫區一些珍稀水禽已成為短暫停留的旅鳥、庫區農村能源短缺,薪炭林面積和薪柴量持續下降,水土流失嚴重、庫區崩塌、滑坡等地質災害增多等問題。」
「又是他?」
「又是他!不過後來他曾多方奔走,反映庫區環境生態問題,希望政府落實原先計劃中的環保資金,但是國內的環保局等相關單位,你也知道他們的作用與常態,最後不了了之。」
「.……」
「別太喪氣,至少這次黃萬里的話總算有人聽了!」雅迪看到王凡面色不愉,勸慰道。
「怎麼講?」
「黃萬里後來平反了,在他去世后( 01年8月), 03年你的國家撥專款 0億元加固長江中下游重要堤防,並要求當年6月前完工,以確保三峽工程首批機組按計劃投產發電。」
「為什麼要維修下游,從而保證上游的三峽大壩併發電?不應該是三峽大壩保護下游地區嗎?」
「可能是因為三峽水庫的防洪庫容沒那麼大,也就是說三峽大壩的防洪能力並沒有以前宣布的那麼大,如果不加固,只是人為的延後一些洪災,但是最終爆發的可能性很大。」
「我明白了!」
「不過,王凡,我還是建議你兼聽則明,多聽聽兩方的意見,先不要有主觀判斷,你現在內心就明顯偏向黃萬里一方,但是他的許多觀點也都是假設,你自己其實對於水利知識,根本什麼就不懂,不要人云亦云。像水利治理,主位面炎黃的國策是修建大量大中型水利設施,進行人為調劑分配,而像後世英國的水資源學家羅賓克拉克一派思想就不一樣,他們認為自然河流開發程度在百分之五——十,不會發生問題。歐洲大部分河流開發程度一般都保持在這個標準之下。而炎黃的河流,開發程度則有不少超過百分之一百的,如黃河、海河、遼河等,根據現有資料,通過統計數據可以發現,建的水庫越多,開發程度越高,患「水多水少水臟」的問題就相對越嚴重。所以治水是少干預的順其自然為主,還是大興土木的水利工程為主,先要定下基調,才好說下一步的工程設計和安排。」
「我明白了,這是大原則對吧?」
「恩,其實對比世界各國,你們炎黃大陸挺佔便宜的!因為炎黃的降水大部分發生在夏季氣溫高、作物盛長的時期,而很少發生在冬季有霜期,作物不生長的時期,也就是水資源年內分佈得合適。對比與華北平原同緯度的歐洲、星條旗共和國,他們的降雨在年內分佈比較均勻,冬季降水不少,但那是有霜期,農作物不生長。所以在這些國家農作物只有一年一熟。而炎黃因為水、熱、光、土壤條件配合的相宜,可以達到一年兩熟。所以說,炎黃大陸的總資源總條件不懶,關鍵是要將其分析到位,使用好!」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