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黑衣幫
我的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
立刻便在心裏猜測著李媽的話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
“黑衣幫為什麽要找那歐陽公子的事?估計是他們之間有仇吧?”我故意裝出一臉懵懂又好奇的樣子。
“誰知道呢?或許是有仇吧,聽說那歐陽家的公子性子不羈,可能是得罪了黑衣幫,也有可能是黑衣幫最近手頭緊,惦記上了歐陽家的萬貫家財。”
“哦。”我故意吐了吐舌頭,裝出一臉害怕的樣子,“看來還是我們窮人好,吃飽穿暖就是幸福,不用提心吊膽地怕被人綁票劫財,那些富人有什麽好?反而被那些歹人惦記著。”
“誰說不是呢?”李媽附在我耳邊小聲地說,“昨晚我那侄子喝醉了酒不小心說漏了嘴,他的朋友跟黑衣幫的人認識。
那歐陽公子恐怕還不知道此事,說不定一兩天後他就人頭落地了。”
李媽那句話似乎要將我的心扯爛一般。
我一直認為她故意編出黑衣幫綁票的事,是想詐出我到底是不是歐陽公子派來的臥底。如果我真是歐陽公子的人,這麽大的事,定會沉不住氣偷偷向他報告。
但一想到她的話也許有那麽一絲可能性是真的,我的心便在胸膛中再也控製不住,似乎要跳出來一般。
如果黑衣幫真的要綁票求財,那麽京城這麽多權貴,他們的目標為什麽單單是歐陽一鳴?
但我又不能確定歐陽一鳴這段時間是否真的招惹過黑衣幫,他們是不是真的要來向他尋仇?
李媽去伺候趙夫人了,說明早過來叫我,我笑著答應著,表麵上始終平靜無異。
坐在洗衣盆前,我依舊一下下洗著盆裏的髒衣服,可是心裏早已驚慌失措到極點。
我心裏怕得要死,我決不能讓他有一點點危險,我要立刻去找他,當麵問他有沒有和黑衣幫結仇,我要讓他這幾天一直呆在府裏,半步都不要離開。
我精心策劃了那麽久的事情,可如今在他的生命安全麵前,我才發現,我是那麽的在乎他。
心裏抖得厲害,手也控製不住,我扔下衣服扭頭就跑出洗衣房。
“幹什麽?”管家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不遠處,正睜著一雙陰險的眼睛看著我。
“我……”我嚇了一大跳,立刻回答道,“剛才有件衣服洗得不夠幹淨,我得拿回來重新洗一遍。”
說完我便急急走向後院,隨便從杆子上揭下一件衣服拿了就往回走。
一陣風迎麵吹來,我慌亂的心一下子冷靜了不少,焦急的腳步停在那裏,在心理分析著李媽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思來想去,我都覺得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
黑衣幫可都是高手,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殺人越貨綁票的事是幹了不少,可都是事發後人們才知道。
歐陽大人可是當朝重臣,府裏的家丁侍衛也不乏高手,況且他的兒子歐陽一鳴武功也不錯,綁架歐陽家公子,對於黑衣幫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不會那麽輕易就成手。
即便是真要動手,那黑衣幫也不會蠢到提前就走露了風聲,歐陽家也不是好惹的,除非他們不想要腦袋了。
這麽想著,我又轉身回去繼續洗著衣服。
管家那雙鷹一般的眼睛順著門落在我的背上,不用回頭,我都知道。
這定是狡猾的趙夫人出的主意,她讓李媽故意這樣詐我一詐,想詐出我的真麵目。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可卻始終輾轉難安,雖然我知道這件事假的成分居多,可我根本就無法接受歐陽一鳴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存在。
他若有任何閃失,而我卻自己故意錯過了告知他的機會,他若出事,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怎麽辦?我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端著那盆洗得不幹不淨的衣服,來到後院胡亂地搭上。
我隨手揪起一朵花,用手一片一片地揪著花瓣,每揪下來一片,就在心裏默默說著,假的,真的,假的……
直到手中隻剩下最後一片花瓣,接下來該輪到說假的了,我的心裏一陣狂喜,這是老天在暗示我嗎?
一鳴,你一定不會有事,我還有那麽多委屈沒有向你傾訴,我還沒有讓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後悔休了我……
經過了煎熬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繼續在洗衣房裏洗著衣服,李媽來叫我了,“春桃,跟我出去買東西了。”
“好嘞!”我故意一臉高興地扔下衣服擦幹手就跟著她走,“李媽,在府裏呆了這幾天了,真想跟你出去好好逛逛,以後還有機會的話,你就帶上我啊,我力氣大,能幫你扛東西。”
“好呀。”李媽依舊一臉樂嗬嗬。
我們出了大門,坐上馬車一直朝京城那條熱鬧的街走去。
下了馬車,我親熱地挽住李媽的胳膊,一臉興趣盎然的左看右看,擺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李媽,那個東西好漂亮啊,我以前在鄉下從沒見過。”
李媽樂嗬嗬地買了一些東西,我忙接過來提在手裏。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緊緊地跟著她,故意小聲地問:“李媽,我們買完就趕快回去吧,你說的那黑衣幫會不會出現在這裏?他們會不會亂刀把我們砍死?”
我的話把李媽逗樂了,“你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丫頭,我們隻是下人,又沒有錢,跟青衣幫又沒有仇,他們幹嘛要砍我們呀?”
李媽附在我的耳邊悄聲說,“他們砍的,可是歐陽公子那樣的富貴人。”
李媽正說著,那眼神忽然直了起來,“說曹操曹操到,你看,那是誰?”她的食指向著人群指去。
我順著她所指看過去,心髒立刻像驟停了一般。
竟然真的是歐陽一鳴,他正帶著小謝和幾個家丁在人群中搜索著什麽。
他喜得一兒一女,不留在府裏逗弄孩子,依然帶著家丁在街上找什麽?
難道過了這麽久,他還在找我嗎?難道這麽久以來,他一直就像這樣四處尋找著,恨不得將這個京城翻過來。
幾個月未見,他越發清瘦了不少,臉上完全沒有了曾經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裏滿滿都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