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首次共膳話挑明
“一切的陰謀算計軌道皆正確，墨北辰唯一算漏的許是我們皆有要守護的人。”
祁衡起身拍了拍穆文鐸的肩膀，忍不住打趣道，“時常板著臉，也不知小丫頭是看上你哪點！”
穆文鐸對祁衡這話微微愣了愣，而後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當即把祁衡震在原地。
祁衡急忙擺手，“算了算了，你還是板著臉舒服些！”
穆文鐸將丞相大人寫的紙條還給穆文鐸，而後想起沈卿壹今日在進宮路上說的話，看向祁衡，“丞相府依然要縮著？”
祁衡當然不笨，穆文鐸之所以問這話，一想便知道這是沈卿壹讓問的。
祁衡歎了一口氣，複而一笑，“這麽長時間丞相府下人裏也沒查到可疑的人。舅舅定不會平白無故留下這麽這樣的叮囑，但是……”
“何不將計就計！”穆文鐸眸子一亮，緊接著說，“太後希望壹壹留下來陪她些時間，既然如此便讓壹壹留下來。丞相府寂靜許久，也該熱鬧熱鬧了。”
“喲，你這是舍得把俏佳人留下來了？”祁衡忍不住打趣的看著他。
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聊得差不多之後，祁衡帶著穆文鐸徑直去了清和宮。
對於昨晚上穆文鐸和沈卿壹來給母後請安，但是連母後麵都沒見到這件事，他完全知道。
這是穆文鐸第二次來清和宮，再一次抬眸看向清和宮那牌匾時，心裏依舊是泛起疑惑。
祁衡以為他在擔心會和昨夜一樣，便出聲寬慰道，“人上年紀總是需要休息，你和壹兒昨夜請安時辰確信不對！”
“是我們的不是。”穆文鐸收回心裏麵的疑惑，跟著祁衡走了進去。
一堂外的小花園裏麵，沈卿壹和太後兩人手裏拿著竹劍，有模有樣的舞劍。
這是穆文鐸第一次看見沈卿壹舞劍，動作行雲流水，若不是手上拿著的是竹劍，穆文鐸都要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明明是竹劍，可那淩厲的氣焰從劍峰上揚起，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太後和沈卿壹舞劍畢，宮人端著托盤上來，將兩柄竹劍端著下去。
太後手裏接過宮女遞來的絲帕輕輕擦了擦額頭，複而又給沈卿壹擦了擦，坐下之後端茶杯喝了一口之後，才看向穆文鐸和祁衡，“來了？”
祁衡拱手一揖，“兒臣給母後請安！”
說完這話之後，祁衡瞥了眼穆文鐸，笑著對太後道，“母後，您外甥女婿來請安，您這也不看茶？”
“穆文鐸給太後請安！”穆文鐸上前，微微抬手一揖，神情嚴肅。
沈卿壹見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祁衡，而後走到太後身後抬手給她按摩著肩膀，“姑母，昨夜我和阿穆來的時候，您都歇下了。”
“沒用早膳呢。一起吧！”
太後這心裏還是有點兒疙瘩，當然在看向穆文鐸的時候心裏還有點兒微微的心虛。
太後和沈卿壹舞劍，出了一身汗之後，帶著沈卿壹便去換衣裳了。
小花園長椅上，祁衡看著穆文鐸，“母後不是針對你，她隻是太關心壹兒了。母後總說我們哥兒幾個要好好照顧小表妹，你可以想想母後對壹兒的看重了。”
太後對沈沈卿壹好不好這件事穆文鐸自然十分清楚。
他畢竟也在東璃待了八年，在東璃聽到過最多的消息便是這沈家小姐如何如何得寵。
沈卿壹當真是不折不扣的丞相府掌上明珠，同時也是皇家的掌上明珠，明明是太後的侄女兒，愣是得了先帝的眼，下詔封為公主。
要知道東璃唯一一個公主也就是沈卿壹。
這個身份可是金貴無比。
這也就是當初為什麽沈卿壹要嫁給穆文鐸的時候，太後千百個不願意。
沈卿壹的身份地位放在東璃，找一個家世人品上上選的人，自是不難。
但，沈卿壹偏生看上了穆文鐸，還那麽死心塌地。
沈卿壹和太後換好衣裳出來之後，太後便吩咐宮人可以開膳。
這可是穆文鐸第一次和太後用膳，多少有些拘謹。
這種拘謹源於沈卿壹和太後的關係。
和離書一事，穆文鐸便知曉太後對他是不滿意的。
故而，眼下更是不能再出什麽岔子。
自從穆文鐸明白了心裏對沈卿壹的心思之後，隻希望能和沈卿壹親近的親人也親近起來。
此等愛屋及烏的想法，穆文鐸在有了之後也是十分詫異和錯愕的。
但，那又怎樣！
飯桌上，大家吃東西都秉承了食不言的美德。
飯後，太後看了眼祁衡，“壹兒說有事要與你商議，你們兄妹倆談去！”
祁衡看了沈卿壹一眼，兩人一起退席站起身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沈卿壹扯了扯穆文鐸衣袖，小聲的說，“別惹姑母生氣。”
祁衡則是笑盈盈的看向穆文鐸，那眼神裏麵倒是有不少的幸災樂禍。
這兩人走了之後，一堂裏隻剩下太後和穆文鐸。
太後看了眼穆文鐸，“日頭正好，陪哀家出去走走！”
穆文鐸跟著太後走了出去，路上什麽風景他倒是沒有心思看，隻聽太後問，“你母後身子可還清健？”
“勞太後掛念，母後身子無恙。”
雖然這般回道，但穆文鐸這心裏更是詫異。
太後為何會問母後？
轉念又想起清和宮這牌匾，心裏疑惑叢生，麵上卻沒表現出來。
“和離書的事，你為何沒告訴壹兒？”太後與穆文鐸並肩走到假山處，看著假山之後的水榭，太後倏地停下腳步微微看向穆文鐸。
穆文鐸聽到太後這個說法，不免笑了笑，“太後有此一問，便是對晚輩的信任。和離書不是壹壹所寫，卻是太後給晚輩的。”
“晚輩有做的不對之處，會竭盡所能的改。還望太後給晚輩一個機會！”
穆文鐸謙卑的開口，眼神話語之中屆沒有任何的傲慢，話語說出來讓太後不免高看了一眼。
太後看和他許久，這才開口，“她的兒子，當真是個不錯的。”
“回寧國之後，替哀家向你母後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