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深巷遇襲
江雨嫣認定了我和尹堯有一腿,我所有費盡心思的解釋都是掩飾。
後來徐薇兒在我耳邊煽風點火,“她擺了你一道,一百多萬的積蓄瞬間化為烏有,那可是你爸媽的命換來的。”
她是在提醒我找個機會,坑她一次,讓她吐出這些錢。江雨嫣跟了金主這麽多年,不可能一百多萬都拿不出。
這次僥幸逃脫,多虧了尹堯給的骷髏。我已經依稀記不清,到底利用了尹堯幾次,隻是恐怕再難還清了。
徐薇兒說,我和尹堯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何必在乎誰欠誰呢。
回去後,脫掉衣服才發現左腰被撞得起了幾塊淤青,後來又折磨了我好幾個周,遲遲沒有消散。
眼看著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三月中旬,s市逐漸升溫,我們都脫下了外套,一件單衣足以。可陳深的道歉遲遲沒有來臨。如今他的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我和陳深之間本就缺乏愛情的感情,漸漸輸給時間和耐性,被慢慢稀釋,磨損,終有一天會灰飛煙滅。
班上玩得好的幾個同學嚷嚷著去吃大排檔,濱江路新開的烤魚店,一直被大力稱讚,我也隨同他們前往。
濱江路位於新建的城區,這邊飯店不多,人煙稀少,連車子也不見幾輛,夜晚刮起的海風吹起幾片稀稀疏疏的落葉,我想到一個詞,鬼城,難免有些滲人。
好在和同學們一起,也有幾個男生,有說有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喝了幾瓶啤酒,我有些想上廁所。服務員將我領到大排檔一旁的公共廁所。穿過一條狹窄的夾璧巷子,右轉才到。
我迷迷糊糊從原路返回,卻在巷子裏遇見了兩個手持刀子的馬仔,兩人一前一後將我堵在原地。
刹那間我恢複了清醒,我蹙眉左右觀察著兩個馬仔。他們穿著破洞牛仔褲,披著顏色變緋的牛仔外套,頭型仍然很非,一看就是底層遊蕩的混混。
他兩拿著刀在手上一下一下敲著逐漸靠近我,將我困在牆角。
若是搶錢,我今日隻背了雙肩包,還放在飯店呢,手裏就拿著一個手機。若是劫色,那我隻能大聲呼救了。
可大排檔那邊充斥著拚酒幹杯的聲音,根本聽不見有其他動靜。
我心裏是畏懼的,但這時不能表現出來,我緊緊地握住手機,環顧四周是否有可能救我的東西,手心也沁出一滴滴虛汗。
我決定和他們鬥智鬥勇,先打探他們的身份,拖延時間,等他們來找我。“你們是誰,要幹嘛?”
他們一步一步逼近我,我大喊道,“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叫人了。”
為首的男人露出了猥瑣不屑的笑容,他將刀架在我的肩上,命令我不要亂叫亂動,“陳深的女人是吧?”
我急促地呼吸著,被他逼得靠在牆上不敢動彈。
他將十多厘米的水果刀移到我的下巴,用刀片在我臉上輕輕磨蹭著,“這張臉長得如花似玉的,可惜鮮花插在牛糞上,怎麽跟了陳深。”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怒聲問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另一個男人裝模作樣揮刀指著我,狂妄地說,“我大哥托我給你放個話,少他媽多管閑事。否則,今日就不是這麽好的待遇了。”
大哥?多管閑事?我的腦海裏隻浮現了兩件大事。大哥要麽是林武,要麽是雷波。
既然隻是放話,那我就是安全的,我伸手推開挨著我的臉的那把刀,“你們大哥是誰?”
為首的男人陰險狡詐地笑道,“你無權知道。”
我哈哈地大笑了兩聲,向前邁出兩步後犀利轉身,眼神堅定輕蔑,“告訴你大哥,我從來不管閑事,但隻要是我管過的,就不叫閑事。”
另一個男人見不得我這樣目中無人,他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勃然大怒,將我再次拖到牆角,“賤婊子,你還有理了。”
頭皮被撕扯的疼痛感突然襲來,痛得我五官猙獰,幾乎快要暈過去。
他一耳光甩過來,打得我眼冒金星,仍不肯罷休。他手腳並用,一腳腳踢在我未痊愈的腰上,“叫你話多,叫你話多。”
我拚命抱頭護著我的腰,劇烈的疼痛使我無力說話,直到有服務生靠近,兩人見勢才迅速跑掉。
我狼狽地倚著牆壁緩緩站起身來,跌跌撞撞走到服務生麵前喘息著,淩亂的頭發隨意搭在流血的嘴角,嚇得服務生尖叫起來。
同學們立刻將我送進醫院,他們都很自責,讓我獨自一人去漆黑偏遠的廁所。我勸說了很久,他們才回學校。
這事和他們沒關係,如果是林武要治我,那這場劫難遲早要來,隻是碰巧發生在今日而已。
我估計那兩個馬仔已經跟我好幾天了,隻是今天才找到機會下手。
不一會兒徐薇兒就趕來了。醫生為我處理好了嘴角的傷口,也抹了一些冰涼消腫的藥。
做了全身檢查後,好在沒大礙,都是些外傷,隻是臉上和腰間紅腫了一片。
我坐在空蕩蕩的急診走廊,這時醫院基本沒人了,隻剩下幾個值班的醫生護士。徐薇兒在我麵前焦慮地走來都去,徘徊踱步。
她停下輕輕觸摸了我發腫左臉,我痛得“嘶”地擰起眉毛,瑟瑟發抖。
她心疼得眼眶都快紅了,“陳深呢,他女人為了他都這樣了,他還在當縮頭烏龜。”
我麵無表情地靠在長椅上,冷冷地說,“如果是林武,那我不想告訴他。”
徐薇兒急了,她拿出一支煙剛想點燃,我指了指牆壁上的禁煙標誌,她才將煙放回包裏。
“不行,這事我一定要狠狠地罵他,至少得給你一個說法。”
她拿出手機,撥通陳深的電話,打開免提,那邊一直響鈴遲遲沒有接通,她偏頭望著我,“我們選擇性告訴他一些信息,就說他女人因為他被打了。”
本來我想報警的,可徐薇兒阻止了我,她指著我的頭罵我傻,“你一報警陳深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再一次撥號,陳深才接通,那邊震耳欲聾太嘈雜了,不是在歌廳就是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