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去找鴨子
清脆嘹亮的女聲把我從愚夢中驚醒。
瞬間掐掉了電話。
我緊緊攥著五指,沿著牆壁無聲滑落,跌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手心沁出一片濕汗,我盯著手中汗漬不禁紅了眼眶。
我為陳深鞍前馬後,想方設法鏟除異己,為他為我們的未來努力著,而他卻明目張膽沉溺於其他女人的懷抱中,不止一次。
世事難料,怎麽會這樣?
陳深為何再而三地自食其言,還是他隻是哄我誘我。
他像極了一把尖銳鋒利的刺刀,一刀刀戳進我的心髒,再狠狠抽出。身體的血液就快流盡了,奄奄一息,毫無生氣。
好想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搖晃著質問,為何要這樣待我。
心中的疑惑和間隙不斷滋生,不知何時我和陳深之間已經存在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時間是會撫平這條傷口,使它痊愈,還是殘忍割裂開,剜肉止痛。
第二日我就開始行動,扳倒許婧怡似乎迫在眉睫。
我向徐薇兒打聽了s市最出名的牛郎夜店“夜惑”,聽說那裏的鴨子質量最佳,從長相到身材再到活兒都是一流。
查了下許婧怡最近的行程,她在拍那部古裝劇,正好十天後是媒體探班日,絕對是最好的時機。
新晉人氣小花和牛郎劇組火爆廝混,到時這個爆炸性的新聞一定可以迅速占領娛樂頭條,震動整個媒體圈子。
我打車親自前往夜惑挑選一位得力幹將,他不需要太搶手,這也正是契機所在。
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我感覺渾身的不自在,好在調節能力強,並沒有表現出來。
格格不入的我安靜地坐在大廳的角落裏,仔細觀察著這些男人女人。牛郎們各個體格強壯,生得一副好相貌,但這些如饑似渴的女人,卻不是身材臃腫,就是年老色衰。
徐薇兒曾說,找牛郎的女人非富即貴,她們多得就剩下金錢和欲望了。
可我對來來去去的牛郎都不滿意,定要找個和周赫不相上下的人。
我一隻手握著杯子,一隻手拿著勺子調著咖啡,卻被一位勝似韓國某型男的人吸引了目光,不過他缺乏自信。
我立馬趕到前台,向服務生說我要這個。他盯著我的目光一滯,但很快便恢複了笑容說好,馬上為您安排。
在我轉身想要再瞧瞧之時,卻對上了一個熟悉麵龐。楊忠浩帶著一群人,似乎是來視察工作。
他知道了也意味著尹堯即將知曉,我逛夜店會牛郎,多麽可笑滑稽。
楊忠浩一步步向我逼近,“馮小姐,您這是——”
對尹堯總有一口氣無法發泄。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他對於新歡害我的舉動坐視不理,這讓我極其憤怒。就算是他在千鈞一發之時救了我,也無法彌補我在水底受到的窒息與折磨。
我指了指掛著的明晃晃的店牌,裝腔作勢地說道,“這裏不是牛郎店麽,我當然來消費的呀。”
見他有些為難憋屈,我強行擠出一絲假笑,“這夜店也是你們的?質量不錯哦。”
說完再不理會他,我跟著服務生走進了二樓包廂,又塞了點錢向他打聽了那人的身份背景。
他叫阿彪,家庭條件不好,人靦腆不得女人喜歡,所以生意不好,不過他活兒特好,回頭客多。
阿彪規規矩矩地站在沙發前,我象征性地問他怎麽稱呼,他說叫我阿彪就好。
“阿彪,聽說你來自農村,有個讀大學的妹妹和一位吸毒的父親。”
他點了點頭,直接問我想要怎麽伺候。
我捂嘴大笑了幾聲,把他按在沙發上坐下,“別急,慌什麽。”
我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學費和供養費很難掙吧,其實我也來來自農村,對於貧困感同身受。”
我故意撫弄著手中的香奈兒鏈條包,“隻是運氣好,遇上了我這輩子的貴人。”
我凝視著他那還算清澈的雙眼,“一路走來心酸苦楚太多,這樣普通淒苦的日子,何時才到頭呢?”
停頓了片刻,我知道他已經跳進我的圈套陷入冥思,接下來隻需放進誘餌,魚兒就能上勾,“想要名聲大噪,大紅大紫嗎?”
他終於向我敞開了心扉,說出了一個長句子,“在這裏當鴨的誰不想做鴨王,不用看惡心女人的嘴臉,不用思考明日的單子。”
阿彪的聲音極其迷惑誘人,相貌也生得英俊,他當上鴨王隻是時間問題,可他明顯等不及了。
“那我給你一筆錢,順便助你大紅大紫,你也幫我做一件事?”
他說隻要不違法犯罪的都可以。
我拿出一張卡,塞給了他,告訴他這隻是定金,尾款做成後會再轉,還刻意奉勸他想辦法戒掉他父親的毒癮。
“喜歡許婧怡嗎?”我拿出一張許婧怡清純可愛的寫真。果然,大多數男人都愛這口,許婧怡也不愧是國民玉女。
他雙手十指緊捏著,顫顫巍巍地說這是女神。
“想和她搭上關係麽?我要你在十日後的談班會上,進入她的換衣室,然後……”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狠毒,牽扯進一個無辜的人,要怪隻怪許婧怡是周赫的女人。
或許人性本惡,我邪惡的那一麵被逐漸喚醒,頗有蓋過善的那麵。
我也身不由己,以前吃到的虧和苦楚讓我不得不穿上刺蝟的盔甲,刺傷別人來保護懦弱的自己。
“如果讓媒體和公眾曝光你俘獲了她,那你一日成名,離第一鴨王的地位還遠嗎,到時候女人還不由你隨便挑?”
的確是很誘人的機遇,他考慮了很久,我也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複,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向他交代了一切事宜,刻意叮囑了很多具體事宜,他也十分聰明,沒有多問為什麽。
我露出滿意的笑容,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需等待著那一日的來臨,好戲即將上演。
我要了阿彪的聯係方式,如若計劃有變動方便隨時通知他。
我拎著包心滿意足地走出包間,卻不知何時強子已在門外,吊兒郎當靠在鐵欄杆上抽煙。
他見我出來,立即熄滅了煙走上前,“馮小姐,堯哥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