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自作自受
“怕嗎?”
尹堯說話的同時,將他長滿粗繭的手伸向我。
我提前頭一轉,躲過了他曖昧的調戲,隨即質問他,“尹先生,怎麽有空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閑逛。”
他猛地上前摟住我的上半身,將我禁錮在牆壁上無法動彈,“因為我想你了。”他微微噴出的氣息悉數撒在我的鼻尖,我的下巴,弄得我顫抖不已。
我伸手試圖推開他,但手無縛雞之力的我仍然無能為力,我的胸口劇烈上下起伏,“尹先生要什麽美人沒有,怎麽偏偏就賴上了我?”
尹堯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指尖在我臉頰上流連著,從眉梢到唇角,繼續向下,奈何我今日穿的是拖地長裙,阻礙了他流氓性的行為。
“幹淨了嗎?”他磁性低沉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樓道。
我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才小聲說,“關你什麽事。”
驟然他的吻向我鋪天蓋地襲來,直到我快要無法呼吸,他舌頭舔舐著我的唇角,無奈地笑著,“我想要睡你!”說完他炙熱的手握住我的掌心,朝他下身摸去。
這個色魔,居然是燙的硬的。我眉頭緊促壓抑著聲線掙紮著,“滾!你這個瘋子,周君楣和陳深就在這棟樓裏!”
“可是它怎麽辦?”他無趣地指著自己的下半身,有些鬆開我。
“自作自受!”
我猛地逃脫,打開應急鐵門,跑向33樓電梯遠離他,獨留尹堯一人站在樓梯間回味著剛才曖昧的舉動。
……
在徐薇兒車上,我發了條微信給尹堯:你私自拍賣我的書法作品,幾個意思?
他幾乎秒回:馮大小姐沒署名吧,況且是放在我家的,理所應當是我的,你要執意追究版權,我大可以讓媒體發出聲明說這幅草書作品出自著名書法家馮莞之手。
我不知該如何回複他,一分鍾後他又發來:為你做慈善我絕不吝嗇義不容辭,這是在積德行善。
好想問他,在他心中我占據了幾分。好想問他,他是不是利用我對付陳深周赫。好想問他,他準備幾時兌現承諾……
太多疑惑最終被理智壓下,如今我不能和尹堯魚死網破,他掌控著陳深和太多人的命運,唯獨忍辱負重方能贏得一線生機。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江雨嫣的好消息,憑借著妖嬈嫵媚的長相和八麵玲瓏的心思,周赫成功被她收入麾下。
她特自信地說周赫已被她牢牢握在手中,過段時間再送情報過來,剛開始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
據說許婧怡回到鄉下後,被人偷偷暗殺了,掐死後扔進了池塘,死相特別難看,紙巾沒找到凶手。
一定是周赫,他不能容忍最心愛女人的背叛才趕盡殺絕。
在如今的男權社會,男人永遠都隻許州官點燈,不許百姓放火。
前兩日走在街頭見到正室抓小三的戲碼,糟糠之妻當麵捉奸坐在車頂死命哭嚎狗男女出來,而丈夫卻不顧妻子生死,硬生生將車開到鬧市才被路人逼停。
會不會哪天我也落得這樣如同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下場?感情中的是非對錯,我越來越難以評判,置身於事中,一團渾濁看不透徹。
我躲在一旁默默觀看著,正義路人打罵的永遠都是小三,而沒有去責備罪魁禍首出軌的丈夫。
女人都是不容易被原諒的那一個,許婧怡隻是出軌了,她犯下的錯誤需要用剝奪生命權來懲罰嗎?
陳深要是知道我和尹堯暗度陳倉的交易後,會像周赫對我痛下殺手嗎?
若是不能完整擁有,他們寧願摧毀。
聽聞這個不算壞消息的消息,我掩麵但未痛哭,哪有權力哭泣,許婧怡的一切遭遇都是我一手促成的。是我害了她,不可置信我居然害死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低頭注視自己顫抖著沾滿無形鮮血的雙手,我撕心裂肺大叫,震破了喉嚨響徹天際。信佛的我居然殺生,善良的我哪兒去了?
嗓子嘶啞後,我瘋癲地仰麵大笑,如今我終於成為了內心深處最痛恨的那種人,殺人放火出軌勾引無惡不作。
明星許婧怡因我無辜隕落,阿彪因我有家不能回,江雨嫣因我走上一條不歸路,陳深因我戴上了厚厚的綠帽……
跪在清淨的佛堂,一下一下敲打著木魚,反複捫心自問要傷害多少人才能實現報仇雪恨,漫漫長路何時才是盡頭,為何世間的爭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佛說,逝者已逝,唯有眼前人需珍惜補償。
阿彪在風口浪尖後回到了夜惑,他憑此名聲大噪,雖然口碑參半,但也在尹堯的力保下躍升夜惑的頭牌。
他曾說過有一個夢寐以求的事,在s市買一套房供妹妹趙柯住,無論如何也要助他實現這個心願。
可哪來這麽多錢,如今我沒有一筆存款積蓄,這事兒也絕不能讓陳深知道,徐薇兒正值創業期間花錢的地方太多,左思右想後決定去找尹堯借錢。
尹堯喜歡我化柳葉眉和黛眉,今日描眉花了一個小時,精心打扮好後發了條短信給他:你在哪?
——想我了?
——別貧,正事兒找你。
——我在公司開會。
尹堯正坐在會議室,聽著下屬無聊的月度工作報告和部署,手機震動突然想起,他終於回過神來,看了屏幕後嘴角上揚,令會議中的其他人驚歎不已。
究竟是何人,能使平時冷漠的尹堯麵色變化,散會後大家紛紛猜測一定是正宮周君楣。
第一次來到尹堯的公司,華耀集團。一棟大廈矗然而立,莊嚴肅穆。主要從事航運和碼頭管理,幾乎控製壟斷著s市發展命脈。
誰能想到商人身份遮掩下,精致堂皇外表下他竟然利用職權幹著那些醜惡勾當。
尹堯公司助理小湯下樓接我,電梯一層層向上,我問小湯,“尹老板對你們好嗎?”
小湯很恭敬笑了笑,“老板對所有員工都很好,公司福利相比起來太好,集團上下員工數萬名,但仍然有成千上萬求職者擠破腦袋都進不來。”
沒想到尹堯將整個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有模有樣的,間接為社會做出這麽多貢獻,我還以為他隻做利益為先的事。
我清了清略疼的嗓子故意誘導他,“他做的其他生意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