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初會顧漓
不會。”我嘶聲喊出這兩個字,不再受尹堯的蠱惑,掙脫他跑到休息室門前。
尹堯絲毫不放過我,他不顧我的失神和顫抖,“我們拭目以待。”
手放在門把上遲遲沒有打開房門,停頓了片刻低聲說,“請尹先生盡快把錢轉到我銀行卡上。”
我落荒而逃。
匆匆躲進封閉的電梯中,電梯一層層向下,可我仍然沉浸在尹堯最後一個見縫插針的問題和犀利的眼神中。
“叮”,電梯到達一樓大廳,我失魂落魄挪動沉重的步伐,走出華耀大廈。
天空布滿層層烏雲,頗有黑雲壓城之勢,我卻沒有心情打車回去。
漫步在悶熱重濕的路邊,絲毫沒有留意旁人的靠近,“馮小姐,請留步。”
陌生的聲音瞬間將我拉回清醒的現實。
我轉身一瞧,這不是顧漓嗎。是那個加速我和陳深感情破裂的女人,是我恨之入骨卻無權責備的女子,是我終其一生也追趕不上家世背景的富家千金。
手機裏還保存著她和陳深的九張照片,前幾日在政府大樓也有幸目睹真容。
但這次近眼瞧她,我眯眼從上到下仔細端詳了她一番,“顧漓。”
顧漓和照片中的她並無差別,許是年齡的沉澱使她多了幾分女人味,仍然優雅強幹。
“馮小姐竟然認識我,有沒有時間,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好好認識熟悉?”顧漓以強勢的風格掌握了我們對話的主動權。
我也想領會一下她的魅力和優雅,深入理解為何陳深會執著於她,為何一次次為了她欺騙我,“好啊。”
正好馬路對麵有一家咖啡廳,走過天橋便是。
顧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抱著白色水杯,“經常聽陳深說起你,我比你大你叫我顧漓姐就好。
陳深居然跟他講過我,但他從未在我麵前提過顧漓。我剛想拒絕,她沒給我機會。
她好奇地問,“咦,你為什麽來這裏呀,前麵是華耀大廈,是尹堯的地盤。”
心中一涼,她不會發現我和尹堯的奸情了吧。我捋了遮住眼睛的碎發,看了眼手心沁出的濕汗,應該不會,我和尹堯每一次見麵都很隱蔽,他也將我藏得很深。
桌下的手緊捏拳頭,我也強勢懟她,“顧小姐,我總有人身自由權,去哪兒為什麽去應該用不著跟你解釋吧。”
不想和顧漓攀上關係,所以姐,妹這些虛偽的稱呼還是免了。
這句話反而讓顧漓有些心虛,畢竟這是我的隱私,她打探過頭了也八卦過頭了,對於第一次見麵來說的確觸碰到了禁忌。
她說了一大段挽尊,“馮小姐想多了,我隻是關心關心你,畢竟你是陳深光明正大的女朋友,爸爸和陳深合作半年之久了,我年初回國之後也和陳深有所接觸,所以關心關心合作夥伴也是應該的。”
顧漓故意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和陳深關係的親密,以為我不知道想刺激我,那我就裝作不知陪她把這出愚昧無知的戲演到底。
我不免大聲嗤笑,“說起來顧小姐可能還不知道,顧總和陳深的合作也是當初我一手促成,互利共贏何樂而不為呢?”
“我和陳深一向公私分明,生意合作歸合作,生活隻是生活,從不混雜在一起。”
這句話間接警告她,別妄想通過合作打陳深的主意。
顧漓不理會我的明槍暗箭,裝著一副溫柔得體端莊賢淑的樣子,“對,陳深和爸爸告訴過我,是馮小姐你寫得一幅好字,這才讓陳深入了爸爸的眼。不過合作相處久了後發現陳深真是塊好玉。”
難道陳深什麽都不避諱願意告訴她嗎。
顧漓這是感謝我,親手將陳深獻給了她,璞玉還需工匠耐心雕琢,她這是自誇顧家會用人。
略顯失落,我語氣極其冷淡,不願再和她多說,“多謝誇獎,不知顧小姐想和我談什麽?”
她慢悠悠品嚐了一口摩卡,笑著說,“是這樣的,今年我年芳二十五,卻一直孤身一人,爸爸決定幫我選擇一名優秀的女婿。”
我蹙眉問,“幹我何事?”
“他很看好陳深。”顧漓在我問了幾秒後才小聲底氣不足地回答。
她也是瘋了嗎,我還安然無恙好生坐在這裏,她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叫囂明爭陳深。
心中冷笑了幾聲,雖然極其不滿但刻意忍住了,“顧小姐怕是在說笑吧,不好意思陳深早已名草有主,您務必告訴顧總另擇佳婿。”
顧漓一直在觀察我的臉色,雖然我在忍耐,但閃過的那絲憤怒仍然被她瞧見了。
她急忙擺了擺手,“哎呀,馮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爸爸喜歡深哥這種類型的女婿,你能否幫忙介紹一下。”
我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給她介紹一個和陳深相似的男人,我馮莞可不是白蓮花,仰頭一口喝光那杯黑咖啡,“恕我無能為力,這天色不早了,晚上有課我先走了。”
顧漓目送我離開,“馮小姐記得改日和陳深來我家做客。”
黑咖啡很苦我吃不慣,包在口裏一直未吞下,一出咖啡廳就趴在垃圾桶旁瘋狂嘔吐著,聞著垃圾散發出的惡臭,吃下的午餐,甚至胃裏的黃疸也一並吐了出來。
在花台旁休息了片刻,我覺得自己可能生病著涼了,便在附近藥店隨意買了些藥。
剛才的烏雲被大風吹散,並未下雨。我看天色漸晚,這邊又離學校蠻遠,剛想招手打車,包裏的手機鈴聲倏然響起。
“小莞,今晚回來一趟吧!”電話筒裏傳來陳深熟悉的聲音。
有些可笑,我剛剛告別了心機深沉的顧漓,又得去應付令我戰戰兢兢的陳深,身體疲憊心更累。
這就是做錯事的下場,我需要為此付出多麽沉重的代價。往後在與陳深的相處中,都得時刻提防。
陳深是急功近利、有些狂躁和強迫症的人,如若被他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我本想一口拒絕,用身體不舒服來搪塞他,“什麽事兒啊,今晚有些不舒服。”
“怎麽生病了,我送你一個禮物病就好了。”
陳深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嗎,如此違心的話他也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