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陳深送我一對耳環
許是因為顧漓的無端挑釁,我心情極其不好,將心中積壓的怒氣全發泄在了陳深身上。
我調整了呼吸,坐在大樹下望了望附近的路牌,“好吧,你讓趙瑾康過來接我,我在同福大道這邊。”
趙瑾康是辦事效率極高的人,陳深多虧有了這樣的幫手,事業才能更上一層樓。他很快便接到了我。
我失魂落魄靠在車椅上昏昏欲睡,趙瑾康透過內後視鏡觀察我,“馮莞,近日你很少回家,是怎麽了?”
“康哥不瞞你說,最近和陳深有些冷戰,我也說不清道不明,可能就是相看兩厭吧。”眯著眼睛向趙瑾康吐露著一些真話,但我不能全盤托出。
“其實陳深也在反省,你為何總是對他避而不見,今天他專門空出時間,為你挑選耳環。”
我靠著車窗,車裏的空調使我舒適了不少,“所以陳深要送我的東西就是耳環嗎,我的金銀首飾蠻多的,他始終沒明白我到底缺什麽。”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也不明白。”趙瑾康說完這句後,車廂就陷入了異常的寧靜……
打開密碼門鎖,陳深端坐在沙發上,終於沒有時刻忙著工作看資料,這次居然挺悠閑看劇。
“回來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啊,用不用我陪你去醫院?”陳深拿過我的包,為我穿上準備好的拖鞋。
這一幕讓我想起我們還未生出嫌隙的時候,相處的氛圍就是這樣簡單溫馨。
我捧著他的腦袋望眼欲穿,“好多了不用去醫院,我已經吃過藥了。”
有些害怕和抵觸醫院,一般情況下小病我自己是不會跑醫院的,能熬就熬,實在不行就去小藥店開藥。
因為醫院有我童年的陰影,見父親母親的最後一麵就在醫院負一層,那種屍體腐爛的味道我永遠忘不掉,黑壓壓的滲人。醫院中刺鼻消毒水也讓我想起福爾馬林。
前兩次去醫院都是迫不得已,暈倒、被打傷,都是在同學的帶領下去的,但很快便出院了。
陳深看起來也似乎忘記了那日拍賣會對827這個數字的懷疑。
他一把抱起我掂了掂,將我輕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最近吃了些什麽,胖了。”
“胃口很好啊,什麽都吃,不過我哪裏胖了呀,你才胖了呢。”我低頭摸著自己纖細的腰身,也沒見多餘的肥肉。
他見此笑了笑,“這樣挺好,以前太瘦了身子一直不好。”
還記得我大一時深夜發燒死活不去醫院,陳深徹夜為我物理降溫。後來又有一次著涼眩暈嘔吐不止,他半夜為我洗手作羹湯。可如今的我們,又該如何相處呢。
我玩弄著他的黑色領帶,這還是以前我買的都洗得泛白了,我有些欣慰,試探性說了一句,“今天我碰見顧漓了。”
凝視著他變幻的神色,又加了一句,“還和她聊了一會兒。”
陳深的眼珠向右轉動著,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吞了吞口水滾動喉結,從茶幾上拿了一個香梨削皮,“哦,忘了告訴你,顧漓是顧華強的獨生女兒,她年初才從英國留學回來。”
我莞爾一笑,溫柔低聲說,“她都告訴我了。”望著他熟練的削皮手法,“她還說顧華強想找你當他女婿。”
陳深削香梨的動作一頓,但很快恢複了正常。
看來顧漓的確沒有撒謊,而且陳深聽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顧華強的確有這個想法。
我忽地抱住他緊實的腰身,包著淚水用哭腔說,“可我怎麽能輕易把你讓給她呢。我們未來還要結婚生子,背靠著背坐在搖椅上一起到老,你說是吧?”
他將削好的香梨放在盤裏,用紙巾擦了擦手,刮著我的鼻子說,“想什麽呢?人小鬼大的東西,我和顧華強就隻是單純的合作關係。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任何人也搶不走屬於你的我,同理,誰也無法從我身邊將你搶走。”
真的如此嗎,如若顧漓將你搶走了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如果尹堯非要搶走我,一定要毀掉你我,我們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那又該怎麽辦。
我們還要經曆多少磨難挫折,才能修成正果。
陳深將切好的香梨一塊塊喂到我的嘴裏,好久沒嚐到他親手削的水果了。我一邊笑著流淚,一邊狼吞虎咽。
如果以後都這樣那該有多好。
今日有些熱淚盈眶,我推著陳深,“你不是說要送我禮物嗎,快拿出來我看看。”
他讓我閉上眼睛,我也裝作不知道禮物是何很期待的樣子。
一睜開眼睛,一個奢侈的包裝禮盒已經出現在茶幾上。陳深蹲在茶幾對麵看著我拆禮盒。
我笑著嫌棄說幹嘛浪費錢搞這麽奢侈的包裝。
禮盒裏裝著一副蒂芙尼球形勾式耳環。陳深親自為我戴上,他說這副耳環代表著他對我深深的思念,以彌補那日絕版伯爵項鏈被其他人拍走的遺憾。
一旦陳深認真起來,我就毫無抵抗力。
我將頭埋在他頭發裏,貪婪吸取著他的味道,心裏告誡自己這才是你的男人,他對你有恩又有情,養你十年之久,愛你疼你四年,就算是狗也懂得忠誠。馮莞,你身體出軌情有可原,但萬萬不能丟了心,永遠也不要在精神上背叛他。
我在他耳蝸旁呼著熱氣,告訴他我很喜歡。
因為我身體的原因,今日陳深沒有碰我,白白可惜了這麽好的氛圍。
夜深後我們雖然同床,但卻異夢。
我側身背對著他遲遲沒有睡著。
有時候身體上的溝通往往能化解生活中的誤會尷尬,身體最原始的碰撞才是最真實可靠的。
徐薇兒曾告訴我,男人情愛之時便是感情流露之時,那種感覺裝不出來也演不出來,隻有在那刻留心,才能發現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算起來陳深半年沒碰過我了。雖然他的欲望一直不算強烈,但大半年來,他是如何度過這漫漫長夜的,是和顧漓嗎,他們會在這張床上做著最親密的事嗎?
越想越惡心,我又有些嘔吐的衝動。強忍著讓腦子空白,不知何時才昏昏睡去……
一大早被我的手機鈴聲吵醒,我迷迷糊糊摸出枕頭下的手機一看是江雨嫣。
“馮莞,不好了。”
刹那間我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