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皮囊如初骨骼相纏
最近凡是涉及到尹堯的事,我就莫名其妙怒氣衝衝,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用力狠狠拍打了腦門,我也瘋了。
尷尬回到典禮場地,坐在嘉賓席上發神。
“馮小姐,馮小姐。”小湯一直在喚我,我沉浸於自我的荒唐世界根本沒有聽見。
原本值得開心紀念的日子,我卻渾渾噩噩跟在徐薇兒後麵,失魂落魄,完全沒有了原來的生機與靈動。
典禮的整套流程持續到中午十二點多,過後便是股東和工作人員聚餐,一個人窩在角落裏喝了些酒,很快就上臉了。
迷迷糊糊又被他們拉到會所唱歌,沒有任何興致的我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不知何時,包廂門被人推開,我緩緩睜開眼,一片迷霧朦朧中眯眼仿佛看到了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對他我是一麵渴望,一麵抗拒。
是夢吧,我甩了甩腦袋,伸出一隻手在視線中錯位撫摸他的麵龐,剛毅又溫暖。
他好像叼著根煙一步步向我靠近,沉默寡言坐在我身旁。
我側頭凝視著他,他指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豎在薄薄的唇瓣間,一口口吞吐,輪廓分明的側臉陷入一片白色霧氣中,仿佛一張年代遠久的老照片,被鐫刻進黑白光影的時間卷軸裏。
我望著他傻乎乎咯咯笑著,因為我想起了見他的第一麵,不自量力提著三百萬的籌碼和他一賭,和今日場景太相似了。
那次見麵,鑄就了一場美麗而又禁忌的夢,這場風起雲湧的夢將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包廂裏有人唱歌,有人聊天,有人喝酒,唯獨我和他,仿佛置身事外無人打擾,我笑,他看。
等我徹底清醒過來時,才意識到自己睡在皮質沙發上。我睜開眼四處瞅了瞅還呆在包廂裏,隻是沒了嘈雜與喧囂,應該單獨在另一間。
“醒了?”
我抬起腦袋,迎麵望見尹堯不動聲色坐在身旁,他在守著我嗎,剛才的傻笑是夢嗎。
我嗯了聲,輕錘了疼痛欲裂的頭起身靠著沙發。
“新的耳環很漂亮。”
我伸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環,這是陳深送我的禮物,當然漂亮。
他凝望著我笑了笑,“隻是你更適合柳葉眉。”話音為落,他從西裝裏拿出一隻眉筆,作勢要為我畫眉。
“躺下。”尹堯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一下下為我描眉。我撫摸著他毫無瑕疵的臉頰,怎會有男人生得如此攝人魂魄的眉眼。
那雙眼睛比鷹還要鋒銳,幽邃如一片深海,此刻沒有洶湧波濤,沒有風浪,但仍然將我卷進那片無聲的漩渦。
我收回目光一側頭,眉筆一拉,直接劃到耳朵附近。尹堯攥緊我的手和腰,“別動。”
幾分鍾後,他滿意地收筆。我翻出包裏的化妝鏡看了看,畫的有模有樣。
我望著鏡子中瞬間娉婷柔和的自己,不由自主調侃他,“行啊尹先生,你這技術一定學過吧。”
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上畫圈,時不時磨蹭著他,“或者,你經常為周君楣畫眉。”
尹堯一把抓住我亂動的雙手,低頭放在唇上蜻蜓點水般輕吻,“馮小姐很幸運,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我低頭淺淺吟笑,尹堯的情話的確花樣百出,我實在無法招架,“是嗎,所以尹先生單獨叫我出來就是為我畫眉?”
話音剛落,尹堯又從包裏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禮盒,讓我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感覺有什麽冰冷鐵鏈和他粗糙滾燙的手掌觸及我的肌膚,冰與火的碰觸激蕩起層層漣漪,我低頭一看,居然是那根伯爵絕版的項鏈。
尹堯饒有趣味地說,“我看你對這根項鏈很是渴望,便幫你買回來了。”
拍賣會那日依偎在陳深身旁,的確叫了好幾次價,奈何這款項鏈被捧得太高,陳深在我的哀求下放棄了競拍。
沒想到尹堯將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這根項鏈從那位富太太手中買回少說也得兩三百萬,“尹先生不心疼嗎?”
他明白我指的是錢,但故意張開嘴含住我的耳垂,他低聲喃喃,“我更心疼你。”
玩笑也好,真話也罷,此刻我也沒有心思去探究。
尹堯隨意兩個動作就將我帶入情欲的深淵,一切仿佛都靜止凝固,隻剩下他在我耳廓上碾磨的痛癢。
在他的耳鬢廝磨下,癢得不行,這樣順理成章的蠱惑誰能清醒拒絕?
欲望戰勝了理智。
今晚,讓我再放縱一次。
我欲擒故縱般推了推他,裝腔作勢說,“尹先生你的花言巧語還是留著回家說給周君楣聽吧,我不吃你這套。”
尹堯他順勢撲倒我,他眼底也充滿著情欲,像燃燒著一團烈火,絢麗豔紅又驚心動魄,“那你吃哪套,是霸王硬上弓嗎?”
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抬起頭仰視他,目光迷離媚眼如絲,“我隻吃尹先生被我征服這一套。”
隻見他身體一僵,隱約的悶哼從喉嚨中溢出,“妖精!”
尹堯突然用力吻我,舌尖融化了煙草味,在我們唇齒之間蔓延。
來勢洶洶的情欲使孤獨的兩個靈魂碰撞在一起,才會有此刻極致的瘋狂。
我們纏住彼此的皮骨,相互剝得一絲不掛。
皮囊如初,骨骼相纏。
跌跌撞撞,真情暴露。
……
“堯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