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被綁架
我眨了眨泛紅的眼眶背對著陳深問道,“需不需要我陪你,怎麽說我也算是周斌名義上的幹女兒。”
陳深收拾行李的動作一頓,片刻後不疾不徐說,“不用了,太久會耽誤你的學習。”
走出臥室,趙瑾康蹲在客廳裏抽煙,煙霧彌漫的客廳刺激得我喉嚨發癢咳嗽。
他立馬熄滅了煙蒂小聲說抱歉。
我倒了杯白水遞給他,凝視著他堅定不移的眼眸說,“康哥,照顧好陳深,有什麽事情打電話給我,相信我能幫到他。”
趙瑾康對於我和尹堯的那些苟且之事,他略知一二,最開始是他慫恿我去求尹堯,後來我和尹堯的聯係估計他也不知道。他選擇了幫我隱瞞,因為他隻要他老板好好的。
他點了點頭。
我望了眼二樓,陳深應該還沒下來,小聲地試探,“你說,陳深知道那件事嗎?”毫無疑問,那件事就是求尹堯的事。
趙瑾康咽了咽口水,眼光閃過一絲的恍惚不安,片刻後他說,“應該不知道吧!”
捂住胸口慶幸了很久。
陳深堅持不讓我送他們走,打開防盜門,趙瑾康提著行李箱走出房門,陳深抱了抱我和我告別舍不得分開,“一個周我一定能回來。”
趙瑾康尷尬咳嗽了兩聲打斷我們最後溫存,“深哥,您把帝都那事忘了?”
陳深無奈拍了拍腦袋,熬夜後精神不好記性也差居然忘了這茬事,“哦對了,我們接下來還要親自北上到帝都運送一批貴重的貨物,一個月前就談好的實在不能耽擱。”
我下巴靠在沙發轉身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辦完兩件事共要兩個周,五月初我就回來,到時候給你帶你愛吃的烤鴨和禮物。”
又要出差,一走就是大半個月,我們本半絲半縷單薄的情分就是這樣磨滅掉的。
都叫我體諒他,愛是恒久忍耐,不抱怨不解釋。好,我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陳深和趙瑾康都走到電梯門口了,他又折回來叮囑我,“對了,你一定要小心,特別是人身安全。如果你這邊有什麽事,打電話給小李,他雖然休假但還是在s市,或者你打給周斌,基本沒有什麽他不能解決的事。”
站在門口不耐煩向他揮了揮手,讓他趕緊走。電梯到達25層,他們消失出我的視線。
我癱倒在沙發上,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吊頂,將雙手蓋住臉,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從小極度缺乏安全感,十歲失去雙親使我孤苦伶仃,本以為跟著陳深他能保護我愛惜我陪伴我,是我對他抱有太多期待,所以這幾年來失望越來越多。
每個月的見麵次數寥寥可數,我都懷疑我們不是熱戀中愛人而是相敬如賓的伴侶。工作對於陳深來說永遠第一,我用盡全力理解他支持他,可仍然控製不住內心的抱怨與憤恨。
目前又正是s市變數最大之時,這十多天會發生什麽任何人都無法預測,我隻知道周赫必定不會息事寧人,對我下手也是最容易的。林武也不會任我超他車,騎在他身上胡作非為。他們兩個還可能勾結聯手……但我不能告訴陳深,我要他放心地去,安全地回。
陳深不在的日子裏,s市又會掀起怎樣的波濤大浪,恐怕待他歸來隻早已物是人非。
在家中一覺睡到中午,我去附近超市買了些東西準備拿回學校,一大袋零食和生活用品。
本想從超市後門出來打車,但卻在巷子裏被人用口袋套住了頭,陷入了一片漆黑中。狗血淋頭的綁架戲碼,在二十一世紀法治社會下,精彩上演著。
我手臂奮力掙紮歧途逃跑,然而卻是以卵擊石。綁架者死死捂住我的嘴,根本不能呼救,他們一人擰住我腦袋一人拖住我的腿,將我抬出了小巷子。
我趁他們不注意時狠狠咬了他的手,痛得他跳腳。另一個身後的男人用力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脖頸,整個人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陣陣疼痛中驚醒。我擰起眉頭狠狠咬住上下牙齒,無力,酸痛,發麻。痛苦地睜開眼,粉塵和濃煙頓時嗆得我惡心猛烈咳嗽。
我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空蕩的破舊倉庫,充斥著潮濕與陰冷。我的兩隻手被反手綁著,胸前也有兩根很粗的麻繩子,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動靜驚醒了倉庫外睡覺的男人,其中一個人煩躁地踢開了大門,罵了句操,“陳深小女友真他媽能睡!”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痛我的雙眼,適應後我才慢慢睜開,他們居然衝著陳深來的,如今他身處外地,我一定不能給他惹麻煩,也不能成為他的拖油瓶,所以這次隻能靠自己以智取勝了。
我眯眼裝作毫不知情,緊張害怕將自己縮成一團問道,“你們是誰?你們想要做什麽?”
話音剛落,門外的馬仔一個個都闖進來。他們紋著各色各樣的紋身,連頭上的毛發都顏色各異,全身上下邋遢透頂,一看就是小馬仔,混林武那條道的。
腦子飛速運轉,綁我的是林武的人,突然靈機一動,我處變不驚說,“我和陳深早掰了,他劈腿了。”
其中一個拿著一把尖銳的水果刀,凶神惡煞在空氣中亂揮,“少他媽騙人,你可是陳深捧在手心的寶,道上誰不知道?”
水果刀在我麵前晃動著,淩厲的反光射得我眼睛發痛。
刀鋒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不停靠後卻無路可退,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用可憐的目光求他們,“大哥,我早已不是陳深的女友,他現在的正牌女友你們不知道是誰嗎?他們可經常出雙入對,我已經成了棄婦,你們怕是抓錯人了。”
“你他媽再多說一句,老子撕爛你的嘴!”一個馬仔齜牙咧嘴指著我,素未謀生卻仿佛恨我入骨。
為首的男人湊近我,一股惡心的腥味飄過來,弄得我惡心連連,他拿刀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又白又嫩,還有料,不愧是陳深看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