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仍然無功而返
後來尹堯當著我的麵,打電話給一個權貴,那個人說明天就把人放出來。在電話中,那人不斷卑微道歉,說了好幾聲抱歉。他還說手底下人沒眼力勁兒抓錯人了,說堯哥你的人怎可能是殺人嫌疑犯呢。
看吧,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
你拚了命也換不回來的東西,王權富貴一句話就能解決。
何來公平,何來法治,它們隻是權貴子弟棋盤上的玩物。
留下的,隻有無盡的掠奪和虛幻的泡沫。
我給阿彪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明日下午去接趙柯,帶好火盆,出來之時好去去晦氣,然後再找個時間帶她找我,我想和她談談,兩個年紀相仿姑娘的交心之談。
深夜之時,我洗好澡坐在床上刷手機,聽著從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我想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明日陳深就要回來,我將無功而返離開這裏。可我在尹堯身邊待了將近十天卻一無所獲。如果今晚不行動,那就再沒機會了。
當我絞盡腦汁思考如何下手之時,尹堯的手機突然映入我眼簾。
他的手機沒有密碼。我鬼鬼祟祟望了望浴室中的人,確定他還沒有洗完仍然有水聲後,拿起手機點開他的微信。
尹堯和我一樣,都沒有刪除聊天記錄的習慣。列表中好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我找到顧華強的微信點開,他們這個月又多了好多條聊天記錄。
我飛快從下往上翻著,和清明節假日那次看的一樣,沒什麽異常,後來他們的聊天中也沒再涉及到陳深。
隻是我更確定了,顧華強絕對是尹堯的人。因為在微信中,顧華強一口一個堯哥堯哥叫著,一般隻有手下人或者敬畏他的人才會這樣叫。
又翻了他與其他人的聊天,包括王郅達,也是沒有,這看似正常但卻無比異常。隻能說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許多密件和計劃都不能隨意在這種通訊工具上發送傳達。
這次翻尹堯的手機沒有找到我想要的,卻發現了另一個奇怪的事兒。顧華強十天前告訴尹堯,顧漓跟著陳深一起到了帝都。但是兩天前,他又向尹堯報告,顧漓提前回來了。
原來,陳深在帝都有美女相伴。虧我還念著想著他的安全,他的生活。真是諷刺啊!
我無助地捂住臉龐,他們到底在做什麽,到底又在謀劃什麽,一個顧漓,一個尹堯,一個陳深,將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我一把將尹堯的手機扔回原位,裹住被單什麽都不想說,我想安靜地待著,一個人。
今晚尹堯本來想和我親熱的,但我實在沒興趣,不得不以例假再次拒絕了他。他沒有強迫我,隻是若有所思望著窗外的朦朧月色,牢牢將我擁在懷中,沉沉睡去。
我幾乎一夜未眠,我在想我和陳深看不清前方的未來,我在想我還能做些什麽。
第二日一大早我跟著他起床,像一名妻子一樣,陪著他吃完早餐後催促他出門上班。隻有送他出門離開後我才好尋找我想要的東西。
我以中午想吃生煎包的理由,支開了正在做家務的王嫂。我特意選了一家開在另外一個區的生煎包店麵,就算是開車來回也要兩個小時,完全足夠我在尹堯書房裏海底撈針了。
王嫂走後,我偷偷走進尹堯的書房,他的書房雖然文件很多,但仍然被收拾得很整潔,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和客廳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我翻箱倒櫃在書房裏找關於陳深的東西,一份份文件挨著挨著翻看,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我甚至懷疑是否是自己杞人憂天了,他們根本沒有針對尹堯,沒有想要扳倒他。
但直覺告訴我這種想法是錯的,往日我在尹堯麵前一提到尹堯,他就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對陳深就像對待仇人一般。
我不敢打開書房裏的空調,因為有味道不容易散開,容易被尹堯發現。
汗水一滴滴從脖子上留下,一不小心滴落到文件上,我立刻抽出兩張紙將其擦幹淨,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雖然翻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任何發現,但我仍然鍥而不舍努力著,我不甘心就這樣半途而廢。
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眼看著一小時過去,兩小時……王嫂要回來了,她無疑是尹堯的人,如若發現我在書房裏亂翻,那就相當於尹堯也知道了。
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書房恢複原狀,滿頭大汗從書房走出來癱倒在沙發上。剛剛一躺,就猝不及防聽見叮一聲的密碼鎖開門聲。
我捂著胸口大肆喘氣感慨,還好收拾得及時。
王嫂提著一屜生煎包換鞋,笑嗬嗬對我說,“馮小姐,還好買到了,這是今天為數不多的最後的一屜。”
她走進來看我筋疲力盡躺著,急忙問我,“馮小姐,你這是做了什麽呀,全身都濕透了。”
我調整好紊亂的呼吸,隨便扯了一個謊練了瑜伽。
她一邊將買好的生煎包放到盤子裏,一邊嘮叨不停,“先生說馮小姐你曾有腰傷,做瑜伽沒什麽問題吧。還是去洗個澡吧,這樣很容易著涼,你身子骨不好。”
尹堯居然把我腰傷和平日裏咳嗽的情況都悉數告訴了王嫂,想必為了讓王嫂在平日飯菜中對症下藥,使我補上一些營養吧。
我咧出淡淡一抹笑容輕聲說,“王嫂,以後叫我小莞就好。”
“腰傷已經基本完全恢複了,不用擔心的。”
在這邊吃完生煎包的後,我慢條斯理畫好精致甜美的妝容,穿了那條陳深為我買的小白裙到美容學院找徐薇兒借車,準備四點多開到機場接陳深。
陳深喜歡我清純的樣子,那我就將這一麵淋漓盡致展現給他。
無論他如何待我,無論他是否有美女相伴左右,我都死皮賴臉跟著他。
有時覺得自己太傻,傻乎乎精心打扮跑去接機,好犯賤!
可誰讓他是陳深呢,他不隻是我的伴侶,更是我的恩人。是養我十年,愛我四年的人,我不能怨他,也不能這樣責他,更不能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