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陳深讓我去送賀禮
尹堯點了點頭。
穿上我的高跟鞋,我站在門口凝望著他,同樣他也在目送我離開。
尷尬地眨了眨眼不知該說什麽,轉身之前突然開口,“送我禮物那日,打我電話就好。”
尹堯讓強子送我回去,可我回去,回哪兒去呢,真是諷刺。不知不覺,我連去處都沒有了,連一個家都沒有。我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棄兒,從前被父母拋棄,如今又被陳深拋棄……
打開手機,處理這一天被耽誤的電話短信。阿彪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可能因為關機,他又發了條微信:馮莞姐,趙柯接出來了,看什麽時候你有時間,我好把他帶過來找你。
我回複約明日見趙柯一麵。
車子在城中轉悠了很久,強子見我一直低頭玩手機,沒打擾我。直到我抬頭看前方,他才緩緩開口,“馮小姐,您是要回宿舍還是穹頂之上?”
我雙眼無神呆望著路旁匆匆略過的沿途風景,搖了搖頭拒絕,“不,都不去,去帝豪山莊。”
強子趁著等紅綠燈時,從內後視鏡裏望了我一眼,“馮小姐,你都不知道,堯哥有多關心你,昨晚尋不到你都快瘋了,直到有了你的入住記錄才罷休。”
我長籲短歎和強子嘮嗑著,“強子,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你們的堯哥是準新郎準人夫,平日裏你們應該多加拘束他,不要讓他再招惹其他人,所有錯誤從我這裏落幕就好!”
這段話噎得強子無話可接,他尷尬地摸了摸光頭,說了聲該剪發了。
我一個人待在徐薇兒的別墅裏,為她收拾了一天下午,我必須讓自己忙起來,忙碌到忘記所有煩惱。
徐薇兒為整個美容學院忙上忙下日夜操勞,深夜十點都還不歸家。有時也挺羨慕的,為了一份夢想不懈努力,日子多麽充實啊。她如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破繭成蝶自由綻放。
我撥通了陳深電話,因為按照原計劃,他的航班這時候應該到了。假裝著全然不知問候他,“陳深,你到了嗎?”
“嗯,到了。”
我夾著電話為自己做著宵夜,不知何麵對他,幹脆不要見麵的好,所以扯了個謊能拖幾日算幾日,“我近日跟著老師做課題呢,忙著沒來接你,有空我再回來。”
“好,胸針我先為你收著,你隨時過來。”
徐薇兒淩晨一點鍾才回到別墅,她見我躺在沙發上看劇,一邊拖鞋一邊調侃著我,“我這裏成收容所了?”
我睜大睡眼惺忪的雙眼,打著哈欠說,“有個免費的保姆不好嗎?你看看這房子被我收拾得多幹淨,你看看這地,一塵不染啊!”
她瞧了瞧茶幾上我留給她的炸土豆,吃著家鄉地道美食,她抬眸望我,“得了吧,陳深不是應該回來了,不去陪他,難道他又和顧漓~”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便沒有說下去。
我坐起來靠在沙發上頹廢不已,“趙柯的事兒辦好了,她今天下午出來的。”
徐薇兒不禁感慨,還是尹堯有辦法,如今的社會就是有權有勢的人當道,可惜馬上這道關係就要斷了。
我明白她在說什麽,故意轉移了話題,“周赫那事兒籌備好了?”
她餓得慌一下子吃完了剩下的半盆炸土豆,“對了,忘了告訴你全安排好了,就等這幾日的掃黃大隊出動。”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還好有一件令我舒心的事兒,這次就算不能扳倒周赫,也要讓他缺斤少兩,元氣大傷。
第二日一大早阿彪就將趙柯帶到了徐薇兒別墅,我和趙柯聊了大半天,發現她內心很閉塞,實則叛逆,我說十句她才回一句話。直到最後她才敞開心扉,和我聊起來。歸根到底,我們是同類人。
我向她承諾,三年後她畢業,如若我飛黃騰達,絕不忘她,但她要在這三年內好好待在學校,當好一個學生的本分。我不想她和我一樣,走上相同的不歸路。我要她好好享受當學生的歡樂時光。
這幾日一直都在蟄伏等待,沒等到好消息,卻不得不麵對陳深。下午三點多,他突然打電話過來讓我回一趟家。
回到25層,半月不見的陳深仿佛滄桑了許多,他親自為我戴上那玫胸針,溫柔地問我好看嗎。
我低頭看了看這玫鑲鑽的胸針,又抬眸望著陳深,腦海中卻不免閃現顧漓和他一起的場景,我勉強尷尬扯出一絲笑容,“好看。”
他指著飯桌上的請帖示意我看。請帖正麵寫著很大又豔俗的y&z,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是尹堯和周君楣的婚禮請帖。隻是這麽快,還有十天就是婚禮了,如今也已經廣邀嘉賓。
心中不知怎地又惡心了一番,我不斷吞咽著口水試圖平靜洶湧的內心,一步步走近飯桌。
強行裝著不動聲色的樣子翻著請帖仔細一看,用很平常的語氣說,“周小姐和尹先生終於要修成正果了,真替他們開心。”
五月二十日嶽華酒店,13:14分正式開始,意喻是我愛你一生一世,周君楣真懂浪漫啊。
陳深穿著襯衫說,“周君楣畢竟是周斌的寶貝閨女,所以我親自在帝都古董店為這對新婚夫妻調選了賀禮,一對玉戒指,你現在沒事就送過去吧。”
請帖旁邊擺放著一盒禮品,應該就是那對玉戒指,陳深解釋道,這對戒指是清朝的某個王爺和他正妻福晉佩戴的,流傳至今完整無暇,輾轉了許多人才來到他手裏。
“咦,買新耳環了嗎?”他盯著我耳垂上的這副尹堯送我的新耳釘。
我瞥了一眼陳深,他好像沒發現什麽,也沒懷疑。
於是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耳垂,“不是,這是徐薇兒的,我看挺簡約好看的就借來戴一段時間。”
他收拾好公文包準備去上班,“還是我送你那副耳環好看些。”
我勉強地笑了笑沒說話。
出去之前他再次提醒我,“記得今日一定要把新婚禮物送到尹堯手裏。”
我頓時覺得似乎哪裏怎麽不對,不是應該送到主籌辦人周君楣那裏嗎,而且我和周君楣也更熟,可陳深為什麽一定要求我送到尹堯那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