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弱者隻有逆來順受的人生
強子一口氣說完,根本不給我解釋反駁的機會就即刻奪門而去。
什麽跟什麽啊,一會兒出貨一會兒火災一會兒懷孕,強子說了好幾分鍾沒停,這話裏信息量好大,可邏輯卻一片混亂。
我迅速在心裏捋清這些事情的時間順序。
他們知道五月初貨物的爆炸是陳深通過我的耳環所為,但尹堯答應我壓下了此事,沒想到也落得個怨聲載道。
火災之前尹堯就知道我懷孕了?不會吧,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僅憑我數次嘔吐就簡單判定嗎?然後他為了我和肚子裏的孩子拖延婚禮,可為何又放我走?中間的迂回曲折和他的心路曆程我實在難以捉摸。
還有今天又出事了,也是貨物的問題,尾貨和賠款泛水和我實在無關,我流產後一直規規矩矩待在醫院裏調養,強子是把憤怒強扯到我身上發泄。
今天的一切和我無關,但一定和陳深有關。他膽子太大了,自己原本也幹這一行,卻特立獨行向條子舉報,完完全全破壞了行業的規矩,是要被除名聯合抵製,嚴重些甚至定責問罪的。
不太了解事態的嚴重性,所以我也無法妄下定論。
隻是陳深曾說一步之遙的謀劃就是這個,但不知怎地搞得一敗塗地,非但沒有置尹堯於死地,而且將自己牢牢套進去處於危險境地。
按照強子的說法,陳深必須給一個交代,也就是他可能會出事。我怎能讓他出事呢,我欠他這麽多,就算我們不再是男女朋友,無論如何拚了命也要保住他。
自己被自己的胡亂的分析嚇出了冷汗,我再次摸出手機打給他可卻是關機,打給趙瑾康也是關機。心急如焚的我在病房裏四處徘徊,我打給徐薇兒讓他幫我查查看陳深今天在哪裏做什麽。
在我無法心定神安之時,病房裏卻迎來了兩位客人。阿彪提著一籃子水果,帶著趙柯來了。定是徐薇兒話多,把我流產的消息告訴了阿彪。
我強迫自己暫且放下陳深的事兒,再想再慌也隻能安靜等徐薇兒消息。
寒暄了幾句讓他們以後看我別帶水果和禮品,櫃子上一堆根本吃不完,也隨意坐不要客氣,在病房裏沒什麽好招待的。
阿彪說好,他將那一籃水果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姐,你現在還好吧?”
看到阿彪和趙柯,這兩個我曾經拚命保護過的人安然無恙,也活力四射,我很開心很欣慰,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保陳深平安。
我將尹堯買的所有補品零食水果都拿了出來,讓他們吃,“恢複得不錯,也沒有再出血,能自如地下地活動了。”
阿彪急忙回複,“那就好,昨天薇兒姐告訴我時可把我嚇壞了。”
他又和我聊了聊我的病情,叮囑我很多注意事項,以前都還沒發現,他絮絮叨叨的程度和老媽子有得一拚。
趙柯最開始一言不發,靜靜聽我們講,當氣氛安靜後她突然問,“小莞姐,你為什麽要懷尹堯的孩子啊?”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她這個犀利簡短的問題難倒我了,我絞盡腦汁,也回答不出一二。
對啊,我為何要和尹堯糾纏不休,為何要懷上他的孩子,為何又不明不白流產了呢,我也想有人幫我解答,我也想將自己內心解剖好好研究。
阿彪發現我臉色驟然有變,他大聲責罵他妹妹,“趙柯,不要亂說話,小孩子懂什麽啊!”
我製止了阿彪,又自嘲了幾聲,“阿彪你不要責怪趙柯,她問得沒錯,我一直都在自問,可一直卻無法回答。”
我喝了一口白開水潤潤嗓子,“趙柯,你記住,人生永遠不是自己做主。特別是我們弱者,隻能活在強者的安排之中。”
這就是答案。
因為弱者隻有逆來順受的人生。
趙柯點了點頭,似乎受益頗深。
我故意將趙柯支開,有些事要和阿彪商議。讓朱姨帶著趙柯在醫院外四處逛逛,手術後第二日尹堯便把我轉到了這家私人醫院,很私密業務能力也極強,醫院外的娛樂休閑設施也應有盡有。
我不知如何開口,因為怕說錯後阿彪誤會,但這件事在心裏憋了很久,為了他倆的安全不得不提個醒,於是組織語言語重心長說,“告訴你一件事,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
阿彪見我一臉凝重的樣子,也有些畏縮,“姐,有話直說吧。”
我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說,“趙柯進看守所的事,不出意外是江雨嫣和周赫一手策劃的。”
他皺著眉頭不可思議望著我,好像什麽都不知道,我轉而問,“江雨嫣出事你知道吧?”
他點點頭,鬧得滿城風雨的豪門醜聞誰人不知呢。
我捋了捋略微淩亂打結的頭發,“我去探監她親口承認的,為了鏟除所有知道那場真相的人,從你妹妹開始,在她的計劃中,你、我都是將死之人。”
阿彪聽後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妹妹出事出自江雨嫣之手。他暗自握起拳頭,恨意十足,“她這個瘋婆子,我和她沒完!”
看他太過緊張,我放輕鬆了語氣,“你也不必擔心,幾月後她就被收押監獄了,或許要待十幾年或者更長,暫時不要擔心她會興風作浪。主要是你們得防著周赫,一朝屈辱終會反撲。”
“謝謝姐,你真好!”
我強扯出一絲微笑,“不用謝我,因為我也要讓你幫我做一件事,立刻馬上。”
他問我什麽事。
阿彪和陳深沒有接觸過,但他應該也聽說過陳深,陳深在s市雖然地位不算最高,但也算赫赫有名。
我張望了四周確定沒人,才趴在他耳畔小聲說,“陳深你知道吧,我男朋友,他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正差人四處找尋呢,你看你人脈挺廣的,也幫我找找?”
他拍著胸脯保證,“沒有問題,包在我身上,姐你放心!”
“嗯,多一個人尋,多一絲希望!”我又告訴了他一些陳深的詳盡信息和我的猜想。
講完我便催他回去幫我辦這件事,畢竟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