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請馮小姐盡快抉擇
我冷笑了一聲,“江先生多慮了,我馮莞從始至終都是良民,是一名優秀的學生。”
江淮北問我介意抽一支煙嗎,我說您盡管抽。他一邊將香煙從煙盒裏抽出,一邊和我細說,“好吧,既然馮小姐如此篤定,那我也不勉強。我隻說一句,這次是扳倒周斌的最佳機會,你一定要抓住。”
本來我也沒想好該怎樣對付周斌,這次也的確是絕佳機會,可我真的要這樣做嗎,真的要用背叛尹堯的方式對付周斌嗎?
千思萬慮纏繞心中,一時半會兒無法決定。
我托腮思考,“是嗎?看來江先生是抓住我的軟肋了。”
江淮北撣了撣煙灰,“軟肋倒不是,這隻是馮小姐一念之間的選擇,複仇良機就在近在眼前,馮小姐可有想法?”
就算最後周斌倒了,他也落不到我的手中,那我怎麽報仇,我也不會相信那些條子會把周斌送到我的手上任我宰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現在明麵上是依法治國,周斌的罪惡自有法律評判,但這對我不公平,不能讓他鋃鐺入獄,總之經曆了我碰壁那些事後,我已經極其不信任條子。
而且我還有一個敵人周赫,他是陳深最大的敵人,也算是罪魁禍首之一,如果周斌被條子抓住,那必定打草驚蛇,我要對付周赫可就更難了。
我喝了一口調製後的咖啡,假裝微笑,笑意頗深,“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措不及防的,江先生總要給我考慮的時間吧。”
江淮北問,“馮小姐想要考慮多久?”
我思忖了片刻,“下個月,十月中旬我給你答案。”
江淮北擺擺手嗤笑了幾聲,“馮小姐你當這是玩過家家嗎,時間可不等人,下個月尹堯和周斌的貨船都快要到港口了。”
我究竟答應還是拒絕。
將煩人的頭發捋至耳後,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一口喝光剩下甜得發膩的咖啡,“那你容我思考幾天,我順便也去談談虛實,下周的此事,我給您答案。”
我需要時間,來衡量和條子合作利弊。如果我答應和他們合作,為他們提供一些秘密消息,一旦尹堯和周斌被一網打盡,那是我想要的嗎?一旦我當敗露,背叛尹堯的消息傳入他的耳中,我還有臉在他麵前假惺惺生活嗎?
江淮北沒有逼迫我做決定。隻留下一句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請馮小姐盡快抉擇。
我是想要周斌周赫周君楣一家人死。
可這樣尹堯也在劫難逃,我沒想過讓他死。
太難了!
我心不在焉坐上出租車,恍惚的一顆心七上八下,零落在這段時間平凡溫馨的生活中,仿佛再也匯聚不起來了。
江淮北不僅打破了我表象上寧靜的生活,更是喚醒了我差點熄滅的仇恨。
答應嗎,答應吧,這是唯一擊垮周斌的機會,周家人少一個算一個,隻有這樣陳深和女兒的在天之靈才不會怨恨我。
我一個人在海濱公園漫步了許久,直到夕陽西下才狼狽地回到別墅。
“小莞,你這是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來。”朱姨做好了一桌飯菜等著我開餐。
我放下手提包,去廚房裏清洗了手坐上桌,“我去找徐薇兒了,朱姨,尹堯還沒回來嗎,平常這個點他都在書房待著呢。”
朱姨盛了一碗米飯給我,“小堯說他今晚加班回不來了,來我們吃飯。”
吃完晚飯我窩在沙發裏看電視,抬頭看看牆壁上的鍾表,九點多了,尹堯還沒回來,難道真去謀劃他們所謂的大事了。
趁著朱姨洗澡的時間,我偷摸著進入尹堯的書房,看能否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搬來別墅後,尹堯的書房我很少進,一般隻有尹堯在的時候我才會進去,這是第一次偷溜進去。
悄悄反鎖了門,輕手輕腳走在地板上,尹堯有些小潔癖,所以新書房收拾得很幹淨,幾乎一塵不染。走近後發現木質辦公桌上擺放著一份合同,果不其然是和南美洲的哥倫比亞草擬的,甲方是楊忠浩,其實就是代表著尹堯,他做的這些黑生意都是以楊忠浩的名義,也是楊忠浩在打理,乙方是一個英文名字。
我拍了一張照片給趙瑾康,讓他幫我查查這是何方神聖。
但轉念間又想,尹堯怎會把如此重要的合同落在家裏的書房呢,他是真對我不避諱信任我,還是為了守株待兔誘我上鉤。
我隨便翻了翻那份合作,大致意思就是尹堯承包了乙方的一片果林,準備於十月中旬將那批果子從南美運到離港。但唬誰呢,誰沒事兒跑去南美承包果林買果子呢,這裏麵一定有貓膩,或許真如江淮北所說,他們在買賣還未製成的毒品。
將合同原封不動放回了辦公桌上,我膽戰心驚走出了書房。看來尹堯準備放手一搏,如若成功,他在大陸的地位將會堅不可摧,如若失敗,那將功虧一簣一瀉千裏。
亡命徒果然愛在刀尖上行走。
周斌這些年作為國企老板,披著這層光鮮亮麗的外套,幹的這些肮髒勾當還少嗎。據我所知陳深親自為他的做的,都不計其數。要說華南第一人,還數周斌,這可能也是尹堯忌憚他的原因之一吧。
和周斌合作,無非是為了籌集更大的籌碼好和乙方的人談判,畢竟周斌的聲望還在。
趙瑾康不到半小時就給我電話了,那人是哥倫比亞的農場主,實際上是國際上有名的大毒梟。
看來江淮北那邊所掌握的資料也不少。
我戰戰兢兢快速衝了一個澡,睡在被窩裏,今晚一定要試探一下尹堯,看他是否對我隱瞞。
接連打了三個電話那邊才接通,我故作溫柔體貼,“尹先生,今晚真的不回來了?”
尹堯回答,“怎麽馮小姐,我們不是中午才見過的嗎,就這麽想我?”
我笑了兩聲,嘴皮子功夫一定要打贏,“我是擔心你鑽到那些不三不四女人被窩裏,小心被仙人跳。”
那邊大風呼呼地吹著,電話筒裏傳來許多雜音,我估摸著他在海邊港口。
他在電話裏嗤笑了一番,“馮小姐,在你心中你男人我就那麽弱,這麽容易被人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