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撲空

  其實這根本不算消息,隻是一個大概,江淮北他們的臥底探知的會更仔細,但是兩種途徑的消息交匯在一起,那真實性就會有保障了。


  這則消息不會對尹堯的貨物產生任何影響。我所做的不過是表達我的誠意,未來路長,茫茫太平洋,多少個日日夜夜的行駛,風暴,擱淺,途中會發生多大的變故誰又知道呢?

  海運是曾經陳深也沒有嚐試過的,就算目前尹堯手握陳深公司的大部分的股份,也無濟於事。他們之所以願意將周赫拉進來,可能也是因為他的公司在海運方麵有所涉獵在國內數一數二,他有其他途徑。這些都是前幾日趙瑾康調查後稟告我的。


  我刪除短信捂著快要窒息的胸口,整個人無力癱坐在床上。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為江淮北提供消息,有些事情不是我去避免就不會發生,沒有我還有千千萬萬個馮莞。我和尹堯之間,終歸要走到為敵的一步,隻是早晚而已。


  尹堯,未來出事兒了你千萬別怪我,別怪我無情無義,別怪我這顆鐵石心腸心,要怪就怪自己作孽太多,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受你逼迫。


  隔著兩條人命,毀家之恨,我怎能心安理得像個無事人待在他身邊。


  “滴!”尹堯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我瞥了一眼是一條微信。


  浴室裏的水聲嘩嘩地流著,我伸手拿起他的手機,劃開鎖屏打開來看。


  尹堯的手機是不會設置密碼或者是指紋的,這是我觀察了好幾月得出的結論。可能是因為他太自信了,以為不會有人敢翻看他的手機。


  發微信過來的是一個叫肖筱的女人,聊天記錄裏隻單單的一條語音,像尹堯這樣身份的人,招惹女人實屬正常,我也沒太在意。


  但在好奇心的驅使我點開了語音,一聲嬌滴滴的堯哥從電話筒裏播放出來,還好沒有外放。


  女人問尹堯還記得那個風花雪月的晚上嗎。


  這聲音一聽就是風月場上的熟客,不知靠什麽關係要到了尹堯的微信號,但也不排除是尹堯感興趣的女人,畢竟煙花女子獨特的“風姿卓越”是我們平凡人無法擁有的。


  但我真的好惡心,好想吐。如今一些低級風月場上的女人搭訕方式真的太露骨太直接,也不怕惹怒了大佬或正室直接被弄死。


  我不是尹堯的正室,我無權去顧念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我也屬於野花。


  今天才聽徐薇兒講起,她們那邊的一個初出茅廬但行事作風橫衝直撞的姐妹兒傍上了一個老頭,蠻有錢的商人,奈何正室太猛太烈,捉奸當場把那個小姑娘那兩點給割了,血淋淋的,一想到就可怕。


  母老虎正室就是從微信聊天記錄發現他老公出軌的。


  估摸著尹堯還未洗完澡,我翻了翻他的其他聊天記錄,找到了一個工作群,群裏基本上都是他公司的高層,裏麵有好多關於這次出貨的消息,包括出貨地點時間一清二楚。


  不是說重要信息不在電話裏記錄嗎,難道是為了故意做給我看?上次提前泄露消息致使周赫得到好一大部分的參與權的奸細還沒有找到,這次的聊天記錄真假難辨,我懷疑是他們故意下套。


  管不了這麽多了,消息的真實性交給江淮北,我隻負責搜集,我毫不猶豫拿出手機將重要聊天記錄照了下來,又回去刪掉了肖筱的聊天記錄,將手機原封不動放回原處。


  我立刻將那幾張照片發給了江淮北,附上了一條信息:真假你們自己分辨,我在尹堯微信群裏找到的,我更傾向於是假的。


  過後刪掉了一切和江淮北的消息,又刪除了保存的照片,牢牢將上貨地點和時間記在心裏。最終的出貨時間定在後天白天,哥倫比亞的晚上。


  時間這般緊急,想必尹堯他們改變了原計劃:在哥倫比亞提純加工。我要是尹堯,我會選擇在海船上,一邊運送,一邊加工。


  江淮北很快就回複消息稱不論真假,先派人過去一探究竟,在哥倫比亞我國的條子是沒有執法權的,所以都是便裝,雙方是平等主體,他們此番過去隻是探探貨船上的防禦和勢力。


  接下來的兩天尹堯都沒有回來,這兩天一夜,我幾乎坐立不安,想了很久,其實在江淮北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最好選擇上岸時,不管是某港還是大陸,都是我國的領土,他們才可以名正言順行使執法權。


  這幾日s市倒是沒有安寧,又仿佛有人故意使的聲東擊西的計謀,故意掩蓋大洋彼岸另一邊不為人知的秘密。尹堯的鑫苑仙境和賭場接連出事,吸引了大批的條子過去平事,這幾乎是平常不會發生的。


  尹堯是什麽人,整個g省幾乎沒人敢動他,沒有人敢動他名下直接間接的營業場所,可這次有些刻意了。


  當然,我這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洞若觀火。


  好不容易捱到日子,我熬到了淩晨三點,江淮北才打電話過來說撲空了。


  “他們提前出貨了,港口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不過去的人撿到了一張紙條,上麵寫滿了挑釁與玩弄。”江淮北語氣有些懊惱。


  我狠狠錘了一下被子,我就知道這是圈套,這下打草驚蛇,想要在上岸時攔截的可能性也變小了,到時候不知道要耗費多少警力。


  茫茫大海,想要在公海中找到他們又逼停他們,多難啊。要是毀掉這艘大船,也於事無補,違法犯罪的人依舊法外逍遙,遲早還會有第二艘第三艘。


  尹堯也太囂張,絲毫不將國內條子放在眼裏,各種戲耍,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而且這樣下去,我可能也快要暴露了。


  我歎息了一聲太可惜了,“那隻能你們多費心安排上岸攔截了。”


  江淮北沉默了片刻,“最快一個月,這是一個浩瀚的工程,太費人費力了。”


  我舔了舔嘴唇又問,“所以你們放棄了嗎?”


  江淮北堅定鏗鏘說,“不,我們當然不會,絕不會讓這一批害人之物流進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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