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國軍的反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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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清脆的哨聲響起，國軍部隊開始集合。
170多號人的加強連，背著武器，在空地上分成幾排列隊。
至於魏大勇和真遠，則由方連長身邊的兩個勤務兵負責看管，站在隊伍邊上。
方連長並不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武僧，徒手格鬥能力超強，如果他們真有歹意，隻怕那兩個勤務兵，一個照麵就丟了性命，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
“弟兄們，據可靠情報，姚家鎮的鬼子人數，不到我們的一半，他們的手裏，也沒有迫擊炮什麽的。我決定，馬上對姚家鎮發起進攻，一舉殲滅所有敵人。”
方連長站在隊伍前方，開始簡短的戰前訓話。
聽說姚家鎮的鬼子兵隻有區區數十人，似乎也沒有重武器，國軍士兵們紛紛摩拳擦掌，叫嚷著今天一定要幹死這幫狗日的。
前些日子的“蘭封會戰”，國軍打得鬱悶至極。豫東兵團12個師，由於桂永清等部臨陣脫逃，造成戰線崩潰，竟然被土肥圓14師團的兩萬多人打得灰頭土臉，連省城開封也丟了，這仗打得大夥兒的心裏憋屈得慌。
現如今，好不容易一場洪水將鬼子的援軍和輜重都阻隔開來，國軍馬上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優勢兵力對被困黃泛區的鬼子兵展開反攻，成效十分顯著。
國軍74軍51師王耀武部，動用幾倍於鬼子的兵力，從三個方向發起進攻，一下子就把鬼子壓縮到很小的區域裏。
鬼子見勢不妙，附近又沒有自己的兄弟部隊可以進行“戰術指導”，抵抗一陣後，最後棄城而去，一路退回開封。
豫東國軍算是取得了“蘭封會戰”以來，小小的一次勝利。
方連長此番也參加了收複中牟縣城的戰鬥。
聽說中牟下麵的各鎮，可能滯留著鬼子的小股部隊，51師便向每個鎮各派出一支隊伍，用以偵查敵情。
方連長的加強連，就被派往了姚家鎮。
他的任務，其實是調查姚家鎮是否落入敵手，如果真有鬼子兵駐紮，還要偵查對方的人數和裝備，以便軍部根據敵方實力，派出後續援兵，奪回姚家鎮。
方連長出發後，很快就趕到了姚家鎮附近。
那個時候，姚成已經從裏麵逃出來了，方連長來遲了一步，沒有截住他。
而魏大勇和真遠都是夜間行動，也沒有被這支隊伍發現。
因為敵情不明，方連長沒有徑直把部隊開到姚家鎮，而是在距離該鎮一裏地開外，一處浮出水麵的高地上安營紮寨，然後再指定幾個得力的手下，悄悄地展開偵查。
果不其然，姚家鎮確實駐紮著鬼子部隊。
但由於姚家鎮特殊的地勢，僅剩一出入口，在不能暴露自身的前提下，方連長的人隻能遠遠地進行觀察，無法接近目標，更無法進入鎮內，因此獲取的情報極為有限。
故此，方連長沒有急於進攻，而是依照原計劃，命人把情報帶回中牟縣，尋求師部的支援。
不過此時黃泛區的局勢比較混亂，51師的主力還要防範鬼子的反撲，暫時騰不出手來處理各鎮的鬼子小部隊。
方連長原本估計姚家鎮的鬼子兵，應該與自己一方人數相當，並且鬼子武器精良，又是防守一方，這些都是不利因素。
他生怕自己如果草率行動，非但啃不下這塊硬骨頭，還有可能崩了自己的牙，所以按兵不動。
眼下聽魏大勇說起鎮內鬼子的兵力少得可憐，手頭也沒什麽重武器，方連長頓覺信心滿滿，當下決定不等後續援兵，僅憑手頭的兵力，一舉拿下姚家鎮。
要說起51師所屬的74軍，算是中央軍裏比較能打的部隊，在多次與鬼子的會戰中都有不俗的作戰表現，打出了“抗日鐵軍”的名頭，獲得常凱申親自頒發的“飛虎旗”，曆任的軍長俞濟時、王耀武、張靈甫等人，也是國軍方麵赫赫有名的戰將。
因此，在兵力占有優勢的局麵下，方連長認為這一仗可以打。
訓話結束後，部隊開始向姚家鎮進發。
連隊從縣城過來時，沿途收羅了兩條舢板，也就是能乘坐幾個人的小漁船，上麵架了兩挺輕機槍。
在高地修整時，方連長又命令手下砍來木頭，造了七八塊木筏子。
這些木筏子當然沒法容納所有士兵，每一塊也就坐下三五個人。
大部分的士兵，都脫掉了鞋子，踩在水裏，跟隨這些浮具行動。
魏大勇和真遠不是參戰人員，他們和方連長一起坐上了木筏子。
很快，姚家鎮的輪廓，在魏大勇的視野裏，越來越清晰。
這等規模的軍事行動，當然不可能瞞過鬼子的耳目。
姚家鎮路口崗哨那邊，很快就響了一聲槍響，那是朝天射擊，向鎮內示警。
隔著大約兩三百米，魏大勇遠遠看見人頭攢動，負責路口警戒的10幾個鬼子兵，已然進入用沙包堆在路口構建而成的陣地。
看來，在魏大勇大鬧姚家鎮後，鬼子加強了防守路口的兵力分配。
方連長急促地呼喝道：“快，快！加快速度！爭取在敵人援兵抵達前奪下路口！”
話雖如此，但士兵們腳底板都是踩在淤泥裏，速度根本就快不起來。
兵貴神速，方連長見狀，命令舢板和木筏子先行一步發起進攻。
這些浮具的速度較快，如果能夠作為先頭部隊，以雷霆之勢擊潰路口的敵人，涉水前進的士兵抵達後，就有了立足之地。
一聲令下，坐在舢板和木筏子上麵的人一齊發力，木槳上下翻飛，一下子就拉開了與主力之間的距離。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先頭部隊距離路口越來越近，但是對麵的鬼子兵，始終沒有開槍。
方連長更加確信鬼子兵彈藥不足，所以才會這般節約子彈，忍著不開火。
“再快點！”
方連長不斷疾聲催促。
魏大勇看見他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情緒非常亢奮。
由於洪峰過後水位降低的緣故，就算船隻衝抵岸邊，距鬼子路口陣地也還有20米左右，這段路是一條坡道，並且路麵不寬，兩邊都是舉步維艱的灌木叢。
所以總的來說，姚家鎮算是易守難攻。
方連長的設想，是先頭部隊出其不意快速登岸，由兩挺輕機槍進行火力掩護，一鼓作氣拿下對麵的陣地，然後把機槍運上岸，就可以擋住鬼子的增援。
等後續部隊趕到，那就大局已定，鬼子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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