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又被恐嚇?
因為中途有了重大的發現,所以解刨第一具屍體在加上做記錄寫報告,足足花了五個小時。
幸好接下來的三具屍體都是因為劇烈的碰撞或擠壓造成了身體,腦部不同程度的不可逆損傷才致命,沒有可疑。
做完了這起車禍的所有屍檢後,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十二層高的公安大樓裏除了值守的警官也已經沒有什麽人了,不過檢屍房和重案組的燈光還亮著。
脫去了解刨屍體的裝備,反複地揉搓了手掌和手臂之後,秋嵐支撐著洗漱台,微微抬眸,看著鏡子裏那個疲憊不堪的自己。
額間的細汗,眼角的睡意,還有那散亂的頭發。
疲乏和困倦侵襲著她的身體。
法醫的工作雖然累,但是是她的愛好,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了。
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她輕輕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淩晨的黑夜似乎有著不一樣的美豔,濃墨般的天空,鑲嵌著點點繁星。沒有晝日的吵鬧,反倒多了一片溫柔的平靜。
一切都那麽安靜愜意。
可是就在這時,洗漱間之外,響起了一道緩慢的腳步聲,還有塑膠製品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有別人?
憑借敏銳的洞察力,秋嵐迅速察覺到了這一切。
助理小聰已經離開了,所以除了她,檢屍房裏不應該有別人才對。
難道又是上次那個恐嚇她的人?
想到這裏,秋嵐的眼眸突然迸發出了一束冷冽的寒光。
故伎重演?難道我會讓你嚇到第二次嗎?
她悄悄拿起了牆邊的掃帚,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背後一個半米高的水台上。
秋嵐屏著呼吸,輕輕踮起腳尖,凝視著外麵的一切。
那腳步聲忽遠忽近,忽沉忽輕,似乎是來回踱步。
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一道輕輕的歎息聲傳入了她的耳中,“嗯?人去哪裏了?”
一聽到這聲音,秋嵐便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掃帚。
原來是徐承彥。
“徐警官,你怎麽這麽晚還沒有回家呢?”秋嵐微微偏頭,低聲問道。
“秋醫生,你在這裏啊?我剛剛等了半天都沒有看見你。”徐承彥輕輕勾了勾唇角,柔聲解釋道“我之前在查死者的背景和分析你傳過來的資料。”
“結果十二點四十還收到了你的資料,想著你應該還沒離開,就點了外賣拿上來。”他舉起了手中的外賣食品,微微挑眉,“中午就沒吃好,你應該餓了吧。”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秋嵐確實是覺得胃中有些空蕩蕩的。
“徐警官還真是體貼,多謝你了。”她揚了揚嘴角,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
就在剛才解刨屍體的房間,秋嵐點染了清淡的薰衣草熏香,然後打開了外賣盒。
香噴噴的肉香味湧入了她的鼻腔,“紅燒肉啊,太棒了。”
“徐警官你吃過了嗎?”她夾起了一塊紅燒肉,疑惑地問著身旁的人,“要不要一起啊?反正這裏有兩雙筷子,而且這麽多我也吃不完。”
“不,不用了,我吃過了。”徐承彥抿著嘴唇,輕聲拒絕了她。
看著秋嵐享受的模樣,他悄悄沉了一口氣,屏著呼吸,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女法醫的膽子果然是不一樣。
剛才還在這裏和屍體密切接觸,現在又在同樣的地方美滋滋地享用美食。
雖然徐承彥是重案組的警長,但是也暫時不能接受在檢屍房用餐。
“對了,徐警官,之前恐嚇我的人,有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啊?”秋嵐的眉心蹙了蹙,聲音裏帶著點點的擔憂。
“還沒有呢,除了那雙膠鞋,現在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麽。”徐承彥咬了咬頭,輕聲道“難道是又出現了嗎?”
“沒有,隻是剛才你在外麵沒有出聲,我還以為又是那人呢。”秋嵐咀嚼完了嘴裏的東西,低聲回答道。
聽到她的話,徐承彥垂了垂眼眸。
這件事還是要盡快解決才好,恐嚇的人第一次沒有得手,說不定還會第二次出現。
早點抓到他,也免得夜長夢多啊。
而與此同時,在秋嵐的心裏卻不是沒有一點線索。
秋氏那一家人個個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說不定這個恐嚇她的人,就是秋妍找來的人。
三年前的那件事,還有上次在金星酒店,那樣齷齪的事她都屢做不厭,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出來的?
忽然,秋嵐想到了在手機裏,還有那幾張秋妍和那油膩老男人的大尺度照片,不妨給她寄過去好好看看,也算是給她一個警告。
今天站在她眼前的秋嵐,絕對不是當年那個懦弱無為,任人宰割的人了。
吃過東西之後,徐承彥就主動說送秋嵐回家,而她也沒有拒絕。
第二天下午,在a市的中心商圈,二十四樓挪威斯咖啡廳的單獨包間裏,厲尚寒正坐在一側的軟性沙發上。
筆直的長腿交疊,手中端著香氣四溢的咖啡,閑適愜意地望著窗外,如同掌控者俯視自己的江山一般打量著熱鬧繁華的城市。
“厲大公子,自從你三年前那逃跑的未婚妻回來之後,你一直沒找我,今天怎麽想起我了?”一道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撩人嗓音,包間門口傳來。
一個帶著深藍色墨鏡,五官高翹俊朗的男人站在門口,軍綠色的迷彩套裝,配上一雙絕版的籃球鞋,宛如一個大學裏的潮流男孩。
可實際上,他卻和厲尚寒同歲。
“你來啦,鮮奶咖啡半糖,已經幫你點好了。”厲尚寒依舊望著窗外,隻是兩瓣薄唇微微碰撞,發出了點點聲音。
“多謝啦。”尉遲正一屁股坐下,端起了白瓷金邊咖啡杯,細細品了品,滿臉享受,“你這咖啡廳,現磨的咖啡還真是不錯,微苦醇香,美啊。”
“當然,一百二十一杯記得結賬。”厲尚寒眉頭微動,聲音冷然。
“厲大公子的咖啡廳還需要我結賬嗎?”尉遲正挑了挑嘴角,輕輕拭去了嘴邊的奶漬,“對了,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啊?”
尉遲正和厲尚寒相處多年,早已對他的個性了如指掌。
今早,他突然一個電話約到這裏見麵,肯定不是為了聚會,而是有正事要做。
“你應該知道之前秋氏集團的墮樓案吧?”厲尚寒放下了咖啡杯,輕輕啟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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