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激怒
宮少卿的話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蘇心妍心裏封存了許久的記憶和恐懼。
宮少卿的話將她帶回了被囚禁在別墅中的那段日子,沒有工作,沒有自由,沒有自己的人生,每天都隻能靠著宮少卿的施舍過活。
蘇心妍拚命的逃離,拚命的工作就是為了不要再過那種生活。可是宮少卿的一句話就否定了她這麽多年努力的結果。蘇心妍看著宮少卿憤怒的眼神,語氣淡淡的,帶著掩不住的失望。
“三年過去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宮少卿不明白蘇心妍為什麽突然說出這種話,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細想。
國內律師被報複受到傷害甚至死亡的事件頻發。他原本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蘇心妍的身上,可是這次的事情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他不願意蘇心妍再做這麽危險的工作,他想不通明明自己可以輕輕鬆鬆的讓她和兩個孩子過上人人豔羨的生活,蘇心妍為什麽還要這麽拚命。
隻要蘇心妍還在外麵一日,宮少卿心裏的恐懼就永遠無法消失,他怕有一天真的再也見不到她。
根深蒂固的恐懼已經成為了宮少卿的心魔。
宮少卿還是不了解蘇心妍,她從來不是依附他人生存的菟絲花,她是沙漠裏的花朵,有鮮花的嬌豔,也有沙漠植物特有的堅韌。蘇心妍自小被父親利用,在她的心裏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宮少卿是她生命中的意外,可是這個意外卻給了她致命一擊。直到現在他還是在以自以為是對她好的方式傷害她。
蘇心妍轉頭看著窗外,語氣仍然是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你還是這樣的自以為是,我的事以後你不用管了,你和我本來就已經是陌生人,這幾日的糾纏就讓它成為一場夢吧。”
宮少卿沒想到蘇心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敢置信的說道:“不可能!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是陌生人,我和你曾經是夫妻,如今更是有兩個孩子,這樣的我們怎麽可能會是兩個陌生人。”
蘇心妍聽到宮少卿的話,轉回頭定定的看著他問道:“所以這就是你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的理由?”
宮少卿皺著眉,似乎是對蘇心妍誤會了他的心意很不滿,他再次解釋道:“妍妍,我沒有指手畫腳,我隻是擔心你,希望你和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那你現在是覺得我照顧不好孩子?”
蘇心妍現在就是和宮少卿杠上了,無論他說什麽蘇心妍都覺得不滿意,心裏的怒火越來越旺盛,蘇心妍隻覺得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妍妍,不要鬧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宮少卿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眼神不滿的看著蘇心妍。
蘇心妍心裏的怒火被宮少卿的眼神徹底點燃了,她下床走到宮少卿麵前,聲音異常平靜的說道:“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麽意思。你做這麽多不就是想把女兒搶走嗎?宮少卿我告訴你,我答應讓你見女兒,是因為不想讓女兒的童年沒有父親。可若是你再逼我,我就帶著孩子徹底的離開你,讓你再也見不到。”
說到這,蘇心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有些怪異的說道:“到時候你失去的就不隻是一個女兒了,也許還會有你的兒子。”
宮少卿看著麵前魔怔了似的蘇心妍,皺著眉不滿的說道:“妍妍你在說什麽,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我就是清醒了才知道原來對我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男人竟然是這樣的嘴臉。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一次又一次的打著愛的名號傷害別人。”
說完,蘇心妍自嘲的笑了笑,聲音有些淒涼的說道:“我也是傻,竟然還是忘不掉你。”
說到最後,蘇心妍的聲音越來越低。宮少卿聽不清蘇心妍說了什麽,不過他也無心去聽。
本就因擔心蘇心妍而煩心,如今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宮少卿也有些生氣了,他冷漠的說道:“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如果你一意孤行為不考慮家庭的話,我可能會把蘇樂欣接走,讓她繼續跟著你實在是太危險了。”
“所以這才是你的目的是嗎?把女兒從我身邊搶走,這才是你一直接近我的目的吧。”蘇心妍冷笑著看著宮少卿,毫不客氣的譏諷著。
宮少卿哪裏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被曲解成這樣,他想解釋,可是蘇心妍卻不想再聽了。
她伸手指著門口,語氣冰冷的說道:“你走,馬上離開這裏,我不想看到你。”
宮少卿哪裏能放心離開,他抓住蘇心妍的手捂在手心,懇求蘇心妍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妍妍你聽我說,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把欣欣搶走,我隻是希望你以後能多考慮一下家人,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宮少卿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可是此時的蘇心妍哪裏還聽得下去呢?她掙脫了宮少卿的手,使勁推搡著宮少卿,嘴裏不停的說道:“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走。”
宮少卿在救蘇心妍時,為了保護蘇心妍替蘇心妍生生擋了一刀,傷口就在手臂處,此時被衣袖擋住了看不出來。
蘇心妍在推搡時數次將手壓在包紮好的傷口上,鑽心的疼痛像是一陣雷生生劈在心尖上。
宮少卿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他此時臉色蒼白,因為疼痛他的額頭上都是冷汗。
蘇心妍滿心都是對宮少卿的怒意哪裏注意得到這些細節,隻不停的把宮少卿往門口推。
可是蘇心妍也是剛從病床上下來,哪有力氣推動宮少卿,兩人僵持了許久沒個結果,倒是引來了路過的護士。
那護士是知道宮少卿的傷勢的,見此情況連忙上前拉開兩人,看了一眼蘇心妍又看了一眼宮少卿,語氣頗為不悅的說道:“這裏是醫院,要鬧自己回家去鬧!”
被護士這麽一說,兩人都偏過了頭去,臉上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