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對峙
於菲菲正在整理賀昀南今日的工作安排，這是她每天早上必做的事情之一。
今天其實已經有些晚了，往常這個時候她已經把整理好的文件交過去了。
於菲菲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大約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今天總覺得提不起力氣，無精打采的，她正想著等會交完文件去休息室眯一會時，一道陰影投在了桌子上方，她順著影子的方向看去，發現蘇心妍站在自己桌前。
蘇心妍的臉色很冷，一雙眼睛此刻就像兩汪寒潭，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讓人心裏一陣陣的發涼。
“昨天下班之後，你在幹什麽？”
語氣也是冷冰冰的，聽不出裏麵的感情，不過這些於菲菲都不在乎，她嘴角的笑容不變，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因為昨天還有點工作沒有做完，所以留下來和賀律師一起加了個班。”
聽到於菲菲的話，蘇心妍皺起了眉頭。這句話的信息裏於菲菲有作案時間，但是既然賀昀南也在，那他怎麽會不阻止於菲菲的行動？
“你昨天一直和賀昀南待在一起？沒離開過？”
於菲菲輕輕的笑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她說道：“蘇律師今天怎麽好好的來問我這些事，你這樣子氣勢洶洶的倒是讓我有些不敢說話了。”
蘇心妍看著於菲菲言笑晏晏的模樣，眉頭皺的更緊了，她語氣有些不耐的說道：“回答我。”
“我憑什麽回答你。”
於菲菲這次倒是應得幹脆，她猛的站起，嘴角笑容冰冷，一雙鳳目裏怒火熊熊，幹脆的駁回了蘇心妍的話。
“一大早來我這耍什麽威風，我回不回答是我的事情吧，蘇律師這擺著張冷臉站在這是想幹嘛，嚴刑逼供嗎？”
蘇心妍本就因資料丟失而心急，此時聽到於菲菲的話，心裏又急又氣，她說道：“你若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麽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哦，我倒想問問蘇律師，我做了什麽賊。”
話說到這一步，蘇心妍也不再打馬虎眼了，她傾身上前拉近了與於菲菲的距離，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於菲菲，仿佛要看進於菲菲的心裏，緩緩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調查的和方子木有關的資料是不是你毀掉的？”
於菲菲聽到蘇心妍的話，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是我做的，怎麽了？”
蘇心妍沒想到這人竟厚顏無恥至此，她退後一步抬起手，手指顫抖的指著於菲菲，憤怒又無奈的說道：“你怎麽敢這樣做！”
“我為什麽不敢這樣做，蘇心妍，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金恩律所的律師，你每個月拿著金恩律所的薪水，結果天天坐著這些事情。”
說到這，於菲菲停頓了一下，迎上了蘇心妍憤怒的目光質問道：“你拿到薪水的時候不覺得燙手嗎？不覺得受之有愧嗎？”
於菲菲的話讓蘇心妍無法反駁，她確實是在公器私用，用律所的資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看到蘇心妍無言以對的樣子，於菲菲嘴角的笑容越發冷冽，她拍掉自己眼前的手，毫不客氣的說道：“蘇律師，麻煩你把精力放在律所的案子上，不要做這些無關的事情。”
明明知道是眼前的人毀掉了自己的資料，明明知道她的理由根本沒有這麽冠冕堂皇，可是偏偏這個由頭被她占了，蘇心妍就無話可說。
蘇心妍雙手緊握，隻能用目光狠狠地瞪著於菲菲。
於菲菲哪裏會在乎這個，被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倒是周圍同事們望過來的眼神讓她有些不快，她轉頭看了一圈語氣不善的說道：“看什麽看！”
“發生了什麽，有什麽不能看的？”於菲菲剛說完賀昀南便從辦公室外走了進來，看著蘇心妍站在於菲菲麵前一臉忍耐著什麽的模樣情不自禁就說出了這句話。
於菲菲看見賀昀南頓時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戾氣，臉上的笑容變得甜美，她繞過桌子迎上前說道：“昨天您讓我幫忙處理的資料被蘇律師發現了，現在人家正在生氣呢。”
於菲菲的語氣涼涼的，盡管隻是在簡單的交待事情，卻仍讓人感受到無盡的諷刺。
賀昀南聽到這話，抬眼看了一眼蘇心妍，語氣平淡的說道：“那些資料確實是我讓菲菲處理的，你現在還是該把精力放在我交給你的那件案子上，至於這個方子木，你就先放一邊吧。”
說完賀昀南便帶著於菲菲進了自己的私人辦公室。
蘇心妍站在原地，渾身不可抑製的顫抖，她所有的努力因為這兩人輕飄飄的兩句話而付之東流。
她不甘心可是卻也沒有辦法。
於菲菲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看著眼前賀昀南高大的背影，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她的性格一向潑辣，也隻有賀昀南能讓她展現出這幅小女兒嬌態。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就在於菲菲陷在自己想象的旖旎畫麵中麵色緋紅時，賀昀南的話仿佛一盆冷水兜頭而下。
“你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去帶另一個團隊吧。”
於菲菲被這句話砸的愣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的問道：“為什麽？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
賀昀南轉過身，深邃的眼睛認真的注視著於菲菲，沉聲說道：“不，你做的很好，隻是……”
這時賀昀南有些猶豫，仿佛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思考了好一會他才接著說道：“於菲菲有些事情你不說，但是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在工作方麵做的很好，但是私人感情方麵已經影響到了其他同事。”
賀昀南話說的隱晦，但是於菲菲聽懂了。她上前一步抓住賀昀南的手，語氣悲切的說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裝作對我的感情視若無睹的樣子，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麽還要把我調走？！”
於菲菲的質問賀昀南無法回答，沉默了好一會他才說道：“菲菲，喜歡是不能勉強的。”
賀昀南的話點到即止，但就是這麽模棱兩可的一句話對於兩人來說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