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陳晗
賀呁南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咖啡，認真看向蘇心妍。
“心妍，你變了。”
賀呁南的聲音低沉，語氣也有些複雜。對於蘇心妍的改變，他也不是一味的鼓勵，而是隱隱有些抵抗的樣子。
蘇心妍似乎有些驚訝，但她隻是平靜抬起頭與賀呁南對視：“怎麽？”
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賀呁南對上蘇心妍的眼神，沒有說話，之後也沒有再看她。他自若地拿起手頭的工作，似乎他們的談話已經到此為止了。
其實蘇心妍知道賀昀南的意思，他其實是想護住她那一片傻傻的赤子之心的，但是又盼著她快些獨當一麵。
萬語千言，根本就說不清道不明。
蘇心妍看向窗外的景色，依舊是那麽的美麗，燦爛。陽光裏工作的賀呁南也是那麽的溫暖紳士，此刻蘇心妍似乎終於能看到，他身上那沉積多年的力量。
“今天的天氣真好，我把窗戶打開吧。”
蘇心妍自顧自地打開了窗，一股清風吹拂進來。
二人相視一笑，像是剛剛根本沒有什麽談話一樣，很自然地結束交流。蘇心妍也從賀呁南這裏得到了想要的力量和答案，便出去工作了。
臨走之前，還是被賀昀南叫住了。
“這是我的行程表，你去複印一份。”
蘇心妍接過那幾張紙，嘴角不由地彎起來，賀昀南的意思很明顯：想帶她在身邊接觸些上流的人士，好為自己的理想鋪路。
蘇心妍看著低頭工作的師兄，輕輕地鞠了一躬就退了出去。蘇心妍剛關上門，賀昀南就放下了手中的筆。
他的眼睛看著門口，思緒似乎已經飄遠了。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你好不好，一切就看你自己的天分了。”
賀昀南的低喃似乎還帶著對某些前塵往事的追憶，帶著些遺憾，帶著些渴望，罕見地發了一會呆。
成功人士似乎都有極強的控製欲，就連發呆的時間也是盡力控製的，很快賀昀南就能從回憶完全抽身，投入了自己工作之中。
“周日晚，大型的聚會，禮服自備。”
很簡短的信息，來自賀昀南。
蘇心妍知道了他的意思，她沒有他那麽深的道行，還是忍不住往賀昀南的方向看了一眼，有這樣的朋友她之幸。
很快，周日就來了。
蘇心妍下了班就坐著賀昀南的順風車，一同去了舞會。這期間賀昀南顯得沒有往日那麽嚴肅，總是往她身上瞟。
“怎麽？我穿的是不是太寒酸了？”
蘇心妍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有些不自在，害怕自己給他拖後腿，便趕緊檢查自己的妝容。
賀昀南似乎很輕鬆，爽朗地笑了，高挺的鼻梁顯得他格外帥氣。
“沒有，我隻是不知道我們公司竟然真的藏了一顆明珠。”
見到賀昀南少有的輕鬆語氣，蘇心妍略微的心情也得以緩解：“就會取笑我，就您那地位，什麽樣的鑽石沒見過，還會稀罕一顆珍珠嗎？”
賀昀南笑著搖搖頭。
“沒想到你還真不客氣，我說你是珍珠，你就真的接下了。”
為了讓賀昀南更開心，蘇心妍大著膽子吹噓自己，還有些傲嬌的樣子：“我怎麽會不是珍珠？我告訴你，我其實是個鑽石，以後會在整個政法界大放異彩！”
賀昀南笑意更深，還帶著微微寵溺的語氣。
“那咱們金恩的這顆鑽石，一定很值錢吧，我就發達了。”
蘇心妍也笑了起來，二人的氣氛愈加融洽，一路笑到了會場。
可剛剛停好車，賀昀南的臉就冷了下來。看著他的表情，蘇心妍也就知道了自己今天的調調，也就是高冷美人了。
剛剛打開車門，撲麵而來的閃光燈，讓蘇心妍形象維持的很辛苦。
賀昀南率先下了車，蘇心妍還沒從閃光燈中反應過來，眼前就多了一隻大手。蘇心妍鎮定自若地伸出小手，輕輕搭上。
借助賀昀南的力氣，她優雅地走出了車廂。
眾人嘩然，都說沒見過賀昀南帶過這麽漂亮的女人之類的話。
二人隻是對視了一眼，便優雅又高冷地走進了舞會大廳，將外麵的喧囂暫時隔絕到了門外。
誰知道剛剛進門就有另一群人圍過來，似是想問一些法律私事。
賀昀南從始至終都文質彬彬地看著他們微笑，但是就是不開口。終於說話了，也隻有一句。
“我們的事務所，會解答。”
說完，牽起蘇心妍的手臂，就往中央走去。
似乎為了避嫌，賀昀南的手隻握住了很少的一部分，都是蘇心妍自己緊緊跟上去才避免被人群撞到。
“一會你要記住陳家的人，其中陳家長子十分的包庇陳家爾。”
她一麵要維持形象，一麵要觀察眾人。原本有些辛苦的蘇心妍一聽到陳家爾的名字，卻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你好，我是陳晗。”
麵前這個男人，笑意盈盈又溫文爾雅。賀昀南卻輕輕地握了一下蘇心妍的手臂，然後才替二人介紹起來。
隻是這陳家的少爺看上去人脈很廣的樣子，有很多人排隊要和他說話，蘇心妍也沒有什麽給他留下印象的機會。
草草幾句幾人就分開了。
“看來這是個難下手的人物啊。”
麵對蘇心妍有些失落的語氣，賀昀南倒是顯得很大氣。
“這才隻是個開始，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總是有機會的。”
蘇心妍覺得他這個比喻很是一言難盡，好歹也是律法界的大佬，為什麽有時候就喜歡這麽，話糙理不糙呢？
完成了任務，賀昀南就讓她自己四處看看了，自己則和一些老朋友敘敘舊。
蘇心妍便放鬆地四處逛逛，反正國內還沒有多少人認識她，就算有也不一定知道她回來了，借此機會讓大家知道自己也是好的。
此時她卻看到了兩個人，儀態翩翩地向她所處的大廳中央走來。
宮少卿和顧雨薇。
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就隻怕以他們的淵源和過節，隻能說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但蘇心妍還是刻意地隱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