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開年紅
兩人到了安慶宮，石青桐已經做好早膳了。太上皇正在和她說話，旁邊不出意外多了太後和趙熙。
趙睿低聲對楚風道：“青桐現在已經習慣一到安慶宮就叫上太後和六弟。”
楚風微笑：“她是怕太上皇寂寞！”
用了早膳，石青桐打算到龍衛宮廨轉轉，“東夷使臣想使壞，我擔心父皇和五哥母後六弟的安全，今天誰當值？我去叮囑一下他們。”
太上皇聽得心中寬慰，這事昨天他聽龍三說了。已吩咐龍衛加緊宮禁防守。微笑道：“今天正好是你師父當值，去吧！跟他要紅包去。楚風留下！小六跟著去領紅包，不能讓你母後虧了。”
石青桐嘖了一聲：“父皇，我跟師父是師徒，他打賞給我應該的。可是六弟跟他是君臣，你咋好意思？”
太後笑眯眯地道：“小六你父皇說得對！可不能讓母後虧了。一會就跟你九阿姐九姐夫出宮，過年他們串親戚，你跟著去把楚嬰帶上，別人給楚嬰就不好意思不給你了。”
趙熙大汗！訕訕地看向趙睿，慢吞吞地道：“多丟人啊！”
趙睿也不介意，反倒笑道：“正是，沒道理都是朕賞賜臣子們，臣子們都不反哺一下。小六去幫五哥賺回來。”
石青桐疑詫地道：“五哥，你要和小六分攤紅包？這樣不大好吧？要不你隨我出宮，我瞧著你挺年青的，我讓人給你化個妝，跟別人說你是我弟弟。到時候就可以領紅包了。”
“哈哈……”太上皇邊笑邊罵：“有你這樣跟五哥說話的？你以為誰都像你啊！升官首先關心的是俸祿問題，傻不拉嘰的！”
眾人想起她從前的傻樣，都笑了起來。
石青桐嘴角抽了抽，牽趙熙的手走人，邊走邊道：“不問俸祿就幹活，才叫傻子！官是那麽好當的？我當這官就沒賺過。”
趙熙嘿嘿直樂：“雖說九阿姐是天底下頭一個當大官倒貼的，但也說明你能力非凡，別人這麽個倒貼法，早傾家蕩產了。”
石青桐深以為然：“我應該早日解甲歸田！要不然隻會越倒貼越多。”
趙熙囧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姐你這樣，我會變成千古罪人的。”
石青桐給他一個爆栗子：“想啥呢？”
到了龍衛宮廨，林孝賢在看案卷。見她帶著趙熙進來，起身拱手道：“臣參見六殿下，大將軍。”
石青桐哈哈笑著抬手免禮，說道：“呀！這會我沾六弟的光，得了師父一禮！不過你還是要給我紅包的，恭喜發財。”
林孝賢微笑道：“就衝大將軍這句話，這紅包也得給。”從懷裏摸出兩個紅包來，“意思意思！可不要嫌少。”
趙熙道謝！
石青桐則老實接過塞進懷裏，又摸了兩個紅包出來，說道：“這是我給小師弟和小師妹的。”
林孝賢正要抬手接，她又收了回來。壞痞地道：“明天我上門拜年的時候再給，要不然要給雙份。”
林孝賢差點抬手給她一個爆栗子，笑罵道：“淘氣！”指了指椅子：“六殿下請坐，來人上茶。”
趙熙看到這情形，心道：“他們能和阿姐如此親密，大概是和她的出身不無關係！要是自小在宮裏頭長大，恐怕就不敢了。”
石青桐眼尖，看到林孝賢方才看的是柳湘姬的口供，上前翻看了一下，說道：“是年前的口供，怎麽不再審一審？”
“過年有條不成文的規定，開年不宜見血光。這女子口硬得很，審定然免不了上刑。所以想著等陛下開印後再審。”
石青桐翻了個白眼：“開年紅，怕啥！我去審。”
林孝賢：“……”見她轉身要去天牢，隻好道：“等我一下。六殿下！您是留在這裏，還是先回宮？天牢晦氣，大新過年的，您就別去看了。”
趙熙確實不想看到血腥場麵，說道：“我先回去安慶宮。”
石青桐點頭道：“好！”
太上皇、趙睿和楚風正說著東夷使臣的事，看到趙熙自己回來了。
太上皇納悶地道：“你給你阿姐轟回來的？”
“沒有，九阿姐要去審柳湘姬，我就自己回來了。”
太上皇皺眉道：“大新年的也不避忌一下晦氣，早知道剛才就不讓她出去了。”
蘇達成忙道：“大將軍煞氣衝天，神鬼遠避，百無禁忌。太上皇不必擔心！”
趙睿點頭道：“蘇供奉說得對！”
趙熙走到楚風身邊坐下，微笑道：“剛才阿姐還說來個開年紅，這才叫吉利！事急從權，父皇你不必介意這些俗例。”
去都去了，多說無益！太上皇吩咐蘇達成：“給她準備一套新衣服，找些桔子葉給她沐浴，最好弄個火盆跨一下。”
趙睿三人：“……”為毛以前沒發現父皇如此迷信？
半個時辰後，天牢。
林孝賢不出意外看到石青桐一身血腥走出來，歎氣道：“我就知道你定要見血。三個都審了？”
石青桐接過他遞來的帕子，抹臉上和手背的血漬，戾狠地道：“要不是陛下要她們做問責證人，我還想把她們片成肉片。”
“下了狠手了？”看到拿口供出來的獄卒唇青臉白，林孝賢脫口道。
“還好！沒有開膛破肚。隻是把她們四肢骨頭震碎。”
林孝賢噎了一下，這還叫還好？“這麽大戾氣幹嘛？”
“如果柳湘姬捉到我。知道她會怎麽對付我嗎？冰娃娃的寒毒在我體內，她想要寒毒，就會拿我喂蠱蟲。為保證新鮮，會讓蠱蟲活活把我吞噬的。不管是一下子讓成千上萬的蠱蟲生啃我，還是慢慢啃，我都會生不如死！隻是把骨頭震碎，已經很仁慈了。”
僅是聽她麵無表情述說，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了！林孝賢變了臉色：“養蠱的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邪惡陰毒之人。”
石青桐點頭道：“誰說不是呢！口供你拿去看。差不多到午膳時辰了，我先回安慶宮。”說完先一步出去。
林孝賢接過獄卒呈過來的口供，隨口道：“讓獄醫看著那三個犯人，不能讓他們死。”
獄卒白著臉，顫聲道：“是！不過怕是治不好，大將軍先把她們的骨頭折斷，然後一塊塊抽了出來。”
林孝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