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新任組長
雨在傍晚時落下,似乎再也不打算停止。
本是盛春的熱狗大區,今夜卻陰冷如牢,連神情冷漠的長島組監視者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呼出一口白氣,又迅速消散在冷風中。
忽然,一輛沙黃色的皮卡從遠處駛來,不緊不慢的車身追著遠光燈奔向更遠處的黑暗。
監視者的記性很不錯,一眼就認出了這輛皮卡,隨即使用終端通訊低聲匯報道:“報告,發現目標車輛,初步判定目標就在車內。”
“收到報告,你繼續監視。”
監視者剛掛斷通訊,耳邊就突然冒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看清楚了嗎?看清楚了就去死吧。”還未等監視者轉頭,高棘龍阿托卡就幹脆利索地扭斷了他的脖子,這個皮褲男明明有著超兩米的身高,卻依然無聲無息的潛到了監視者的背後。
他從屍體上放鬆地站起,用終端淡淡地說道:“我這邊的四個都搞定了,你這樣做真的能引出鯊魚嗎?”
那邊傳來了唐頓的聲音,“我也不知道,賭一賭運氣而已,就算引不出鯊魚幹掉幾個小蝦米也不虧。”
阿托卡無所謂地抖了抖肩,“的確不虧,可惜在熱狗區,蝦米是永遠也殺不完的。”
魁紂龍巴卡爾一死,他手下的武裝勢力就立刻陷入了群龍無首的混亂局麵,在般若眾和長島組的猛烈反擊下損失慘重,僅僅三天就損失過半。
特別是竊蛋龍戰幫,香川杉吉和瀨戶勇兩名最重要的頭目都失蹤,狂爪隊首當其衝被敵軍殲滅,剩下的各小隊也作鳥獸散,瀨戶勇收攏了許久也才拉扯起一隻三十多人的隊伍,實力更是參差不齊。
其它戰幫也好不到哪去,除了高棘龍阿托卡尚能保有近百號的人馬,另外兩個尖牙頭目一個死,整個戰幫作鳥獸散,一個幹脆帶著手下投靠了別的脊骨大佬,唐頓和香川杉吉找上阿托卡希望能碰碰運氣。
阿托卡這人倒也夠義氣,聽到唐頓等人的計劃後毫不猶豫就決定加入。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和香川杉吉大筆撒錢,臨時收攬了不少從前線退下的恐龍幫敗兵,增加行動的籌碼。
他和香川杉吉都曾經被巴卡爾救過命,這些年又被他一手提拔上來享受了不少榮華富貴,如今大佬身死,就算豁出命來也要摘下顆人頭報答他的恩情。
恐龍幫紀律不行,打槍不行,但這點義氣總還是有的。
…………
在某處古色古香卻又處處奢華的和風大廳內,長島組的幾位高層正站在巨型投影光幕前,欣賞著地圖上每日都在擴大的長島組版圖。
照地圖上的勢頭,長島組用不了兩個月就能占領恐龍幫和狂躁幫的所有地盤,成為熱狗區的唯一超級霸主,剩下的骷髏黨也不過是手到擒來。
這時一名西裝墨鏡男從外圍小步跑來,向領頭的男人低頭匯報道:“報告藩……組長,發現兩名懸賞目標。”投影屏上還適時亮起了一道光點,那是恐龍幫尚未淪陷卻又即將淪陷的地盤。
“什麽目標?恐龍幫的脊骨幹部還敢在這個時段亂跑?”站在人群中央的大穀武藏披著件翻毛皮大衣,裏麵穿著煙灰色定製西裝,領口上的長島組標誌由純金製成,頗有氣勢。
自從借大阪電機之手當上了新組長,大穀武藏簡直不要太得意,光是看那從前與自己平級幾位藩主畢恭畢敬的樣子,他的虛榮心就已經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不是,是之前潛入五條基地竊取情報的恐龍幫雇傭兵唐頓和強尼·萊汀。”
大穀武藏不屑地說道:“切,我還以為有大魚呢,原來隻是兩隻搗亂的小蝦米,也就隻有北島虎和渡邊隆誌這兩個糊塗蛋治下的五條基地才會被人這麽輕易的潛入。”
被指責的三藩主渡邊隆誌默默站在一旁,不敢作聲,他的主見就跟頭發一樣稀疏。
“組長,我們在附近監視的人手都失去了聯係,應該是目標幹的。”手下見組長不是很重視,又補充了一句。
“都失去聯係?看來這兩隻小蝦米還有不少幫手呀,不過一群連戰車級都沒到的雜魚,就不麻煩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了,諸位藩主有誰願意出馬呢?”他充滿威嚴地看向眾人。
乍一聽大穀武藏這話還以為他真能調動那4名般若鬼和48名般若眾,實際上那些大阪電機的私軍根本不屑於長島組和有任何交流,完全在自行其是。
至於他話語中指定的諸位藩主,那簡直是在開玩笑,堂堂長島組藩主、戰車級強者,率隊去絞殺幾個最多騎士級的雇傭兵?簡直丟人得不能再丟人了。要不是因為大穀武藏如今初掌大權,淫威正盛沒人敢觸他的眉頭,像森尾炎太郎這樣的暴脾氣肯定要頂撞兩句。
見幾人都保持沉默,大穀武藏反而露出了微笑,“筱原君,既然狂躁幫戰線局勢不錯,我看有森尾君坐鎮就夠了,你看如何?”
此話一出,大廳內的空氣流動都似乎停滯了半秒。
“大穀武藏,你就這麽急著排除異己嗎……”渡邊隆誌無可奈何的默默想著。
“大穀君,還是交給我吧!我會親自斬下他們的頭顱,為北島藩主做祭。”森尾炎太郎握刀上前主動請纓,十分符合他戰鬥狂人的氣質。
“不不不,森尾君你在狂躁幫前線的威懾力是無可匹敵,怎麽能把你調走呢。”大穀武藏竟沒有在意森尾炎太郎的用詞,而是對他身邊轉著念珠的筱原重則繼續說道:
“筱原君,前線如今還離不開森尾君,這兩個組織的‘心腹大患’就拜托你了。”他的話語重心長,但那略帶玩味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思。
“沒問題……組長。”一身僧人打扮的筱原重則咬了咬牙,還是說出了組長二字,並未理會一旁森尾炎太郎的不斷暗示。
“好!本組長在這裏祝君武運昌隆!”大穀武藏咧開笑容,顯得燦爛而又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