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奈何情深無人知
等了約莫有五分鍾,白嬌嬌也沒再等到誰投飛刀過來,更是沒在這間密室裏,見到任何一隻毒物。
白嬌嬌在心裏輕輕的鬆了口氣。
輕微的腳步聲響傳來,白嬌嬌循聲看去,便見到了一位臉頰瘦削,雙眼炯炯有神的黑衣男子。
一聲男聲響在白嬌嬌耳邊:“小姐,是你?你怎會來到這兒?”
白嬌嬌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卻是在記憶中,搜尋不出任何與這位男子有關的信息。
她眼底掠過一絲無奈。
有些事,她想辦到,卻無法辦到。因為在她來到這個時空之前,所發生的一些事,隻要原主留給她的記憶裏沒這些,她就不會記起任何事。
從那人看向她的眼神裏,她看到了一絲敬佩與憂慮。心想,對方應該不是個惡人。他稱呼自己為小姐,想必就是認識自己的。
“我一直留著這把飛刀,就為了等我的救命恩人出現。沒想到,是你。”白嬌嬌舉起手中的其中一把飛刀,對已經走到她眼前的黑衣男子說道:“因為這一把飛刀,是在我截下的所有飛刀之中,唯獨沒有抹毒的一把飛刀。”
黑衣人當時放出第一把飛刀,肯定是為了提醒她,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是想讓她當心一些。
“小姐,我知道,白大將軍的女兒,是不會濫殺無辜的。我向你投了把飛刀過來,是想告訴你,這裏麵兒,有我們自己的人。可是……”
黑衣男子在說話時,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位白衣男子,眼神漸漸變得暗淡,道:“隻是我也沒料到,在我第一個向小姐放出飛刀,提醒小姐要注意安全,也要留心一下,別傷害到我們自己人的同時。我才發現,那個同我一樣,跟著白大將軍去你們家做過客的人,會幫著惡人們一起傷害小姐。”
白嬌嬌聽了這話,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位白衣男子。這陌生的麵容,令她記不起,與那位男子有關的事。
“你之前沒發現他是這種人,隻能說明,他是個優秀的密探,把自己的心事隱藏的很好。”白嬌嬌淡淡的道。黑衣男子聽了這話,低著頭,沉默了良久,道:“小姐,請恕屬下無能,沒能及時發現他是個內I鬼,沒能好好兒的護著小姐的周全。”
白嬌嬌淺淺一笑,伸手指向那位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麽?他是個太精明的密探,善幹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你沒能及時的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也不能全都怨你。”
黑衣人仍是低著頭,眼神裏流露出無奈、尷尬與自責。
白嬌嬌隻見黑衣人這般,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你不必這樣。你自己不也說過麽,我不會濫殺無辜。就算是你沒能及時發現那個人的真實身份,而我也因此受到了什麽
傷害,我也不會因為這事而傷害你。”
“小姐,屬下並沒這麽想過。”黑衣人低著頭解釋道:“屬下隻是認為,像他那種人,明明是白大將軍身邊的人,卻又在暗地裏幫人家做了些惡事,早該被殺了。小姐今天嚴懲了他,這是在間接的幫助其他人,免得他們受到那個惡人的傷害。”
白嬌嬌聽了這話,趕緊伸手比劃了個暫停的手勢。
像這些廢話,說與不說,也沒什麽不同。她真的不愛聽。
白嬌嬌環顧了下四周,仍是沒見到其他人前來,心裏仍有疑惑,這麽大的個地下庫房,怎會隻派幾個人在這兒看守著?
是庫房裏的寶物早就被人搬走,還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黑衣人從白嬌嬌那透著疑惑的眼神裏,隱隱也猜出了她的心思,道:“小姐,實不相瞞,在昨天晚上,他們就讓我們,把這庫房裏的東西全都搬走了。”
白嬌嬌鄙夷的眼神落在庫房的石門上,看來,在這兒看守的那些人們手中,不僅有能傷害他人的抹毒飛刀,肯定也還藏有其他的寶物的。
就比如說眼前的這位黑衣男子,他在幫忙人家轉移什麽物品時,會不藏那麽一兩件在身邊?
白嬌嬌佯裝雲淡風輕問道:“那你能和我說說,在這間庫房裏,原本都藏有哪些寶物麽?說出來聽聽,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黑衣人一臉魍尬。心想,小姐是生在皇城的人,在白府出生,在白府長大。能是沒見過世麵的人麽?
“小姐,這屋子裏藏的寶物並不多,真沒幾樣值得一提的。”
“是嗎?”白嬌嬌嘲諷的笑笑,道:“若真是這樣兒,那你們擁有那麽高的本領,也是在戰場上曆練過的將士。為何不在北疆抗擊敵軍,卻留在這兒看
守?”
黑衣人趕緊解釋,“小姐,您聽我說。我是留在這兒看守,可我和他們不一樣,因為我並沒傷害過自己人。”
白嬌嬌微微點頭,表示自己願意相信這位黑衣人,他並沒傷害過自己人。
“小姐,我和你說過的,我和我的父親,都去白府做過客。不僅如此,我家在皇城的新宅子,都還是您的祖父給錢我們,讓人幫我們重建的呢。”
言下之意,他若是個惡人,她的祖父和父親,就不會幫他們家的人們重建宅子了;他若是個惡人,她的父親就不會讓他留下來,在這兒看守了。
白嬌嬌聽出了,男子的話語的弦外之音,會意的笑笑,“那是。”
不過聽了這話,白嬌嬌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她在皇城之時,租的那間屋子的主人。她試探性的問道:“您是柳仕恒叔叔?”
黑衣人一聽到“柳仕恒”三字,臉上露出了難以罝信的表情,“小姐,你還記得屬
下的名字?嗬,真是太好了。屬下都有好長時間沒回過皇城,沒回過家了。沒想到小姐還記得。”
白嬌嬌一聽到這話,眼神裏流露出一抹欣喜,道:“我在你們家住過,還經常去你們家吃柳嬸嬸做的飯,又和您的兒子柳羿安成了姐弟。您說,我能不記得你們?”
柳仕恒欣然一笑,“那是,那是。歡迎小姐經常去我們家玩,您能過去玩,羿安和他母親都會感到很高興的。”
白嬌嬌借此機會,把柳仕恒的家人們的一些情況,簡單的跟他提了提。她知道,她父親能讓柳仕恒來這邊看守,必然是很信任他的。
而柳仕恒,應該也是對這裏的一些情況,比較了解的。白嬌嬌直截了當的說道:“柳叔叔,我想知道,我的父親讓您留在這邊看守,沒讓您跟他前往北疆抗擊敵軍。是不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叔叔所做的一些事?”
“是。”柳仕恒隱隱的咬了咬牙,道:“其實我也是在一個多月之前,才被白大將軍派到這邊來的。他讓我過來査清一些事情的真相,找到白熹明那個惡人偷偷買下的毒藥,都擱放在哪兒。讓我在尋到後,立馬銷毀。”
“什麽?”白嬌嬌不敢相信,她的叔叔會存錢買毒藥,擱放在這處府邸之中。
要知道,叔叔是一位景軍將領,不管是出幹什麽原因,都不能購買毒藥。這事兒若是被人家給發現了,輕則會被斬殺,重則會連累家族的人們都跟著他遭狹。
她雖然是把叔叔們二房的人們,給分出去過了。但按照大景皇朝的律法,她的叔叔仍是白氏一族的人們。
哪怕她的叔叔他們去了另外的府邸居住,但他們若是犯了事兒,他們長房的人們,也得跟著一起承擔。
白嬌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待心緒恢複了白靜,才道:“我叔叔買的那些毒藥,你們幫忙處理了沒?”
柳仕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他所購買的毒藥,並沒全部都藏在這邊。而且我也是在來到了這邊之後,才得知的一個消息,你的叔叔在這些年裏,都不知攢錢買過多少毒藥粉。”
“他在買了那些毒藥粉兒之後,轉手又賣給其他人,從中獲利。”
聽了這話,白嬌嬌好奇的問道:“看來,他在這些年裏,也確實是掙了不少不該掙的錢。那你是否知道,他所掙到的那些錢,都花哪兒去了?”
柳仕恒湊近白嬌嬌幾分,聲音極輕的道:“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
白嬌嬌在聽了柳仕恒所說的話之後,才明白,原來她的叔叔在這些年裏,所掙到的錢,可比她的父親掙的錢要多的
多。
至幹她的叔叔所掙到的錢,都花哪兒去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柳仕恒也不是太清楚。
柳仕恒隻是說,在他聽了她父親的話,帶著一行人從北疆趕過來之後,才得知,她的叔叔把買來的一些毒藥粉,又轉手賣給其他人的消息。
留在這處府邸看守的人們,大多都是霍太尉的親信派來的人們。
隻是在必要的時候,才會讓她的叔叔的幾位隨從,站到府邸的門口去看一看,好知道有沒有陌生人前來。
“在霍太尉的親信派來的那些人們眼裏,我肯定是一位陌生人。但在我叔叔的那些隨從們眼裏,我就不算是一位陌生人了。”白嬌嬌自嘲的笑笑,道:“陌生,抑或不陌生,還不都是相對而言的。”
柳仕恒點頭表示了認同,“正是如此。”
“在我到達盛郡的那天,霍太尉的女兒和姓徐的一個將軍,也到了那邊。”白嬌嬌把她所知道的一些事,如實說給柳仕恒聽了。
柳仕恒道:“小姐,你所說的這些事,我早就知曉了。”
說罷,柳仕恒從衣袖裏取出一張小字條,擱放在白嬌嬌手中,“這是您父親安插在申屠穎那邊的人,給我送來的書信。您也看看,看過之後,記得燒掉。”
白嬌嬌就著燈籠發出來的亮光瞧了瞧,很快就看清楚了字條上的字跡。看過了之後,迅速燒掉了。
當著柳仕恒的麵兒燒掉,更能令他感到放心一些。
既然之前藏在這地下庫房裏的物件兒,已經沒留下多少了。她想,還是早些離開這裏,前去尋找那個小木匣子,早些把小木匣子帶回去的好。
白嬌嬌在密室裏轉了一圈兒,除了找到了幾個空的壇子,便再也沒能尋到其他的任何物件兒。
在離開密室之前,她和柳仕恒一起,將那幾位男子的屍體給拖出了密室,扛到了位於後院兒的一間雜屋裏。
白嬌嬌在柳仕恒的掩護下,前去位幹大廳旁的雅間裏,尋找小木匣子。卻是在找了幾次之後,也未能發現小木匣子在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