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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壁畫

  “並不真的是一把鑰匙?”我震驚不已。


  婆婆和何刀疤顯然也被這句話驚得停下了腳步。


  而和笙則繼續追問道:“不是鑰匙,那是什麽?如果隻是一個概念,那要怎麽找?”


  “隻是一個概念的意思是,它可能不見得是鑰匙,但是會起到和鑰匙一樣的作用。”何刀疤比我們理解得要透徹,“也就是說,或許它是一個清除棺內腐屍的辦法,又或許是一個能拿出寶藏,又不驚動腐屍的特殊工具,但都能安全地打開棺木。”


  “原來如此。”聽了何刀疤的解釋,我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棺鑰的傳聞也編得有點太玄了。


  “總之,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老陳說,“也就因為同時有了這個傳聞,所以來到這墓裏的人才想要每個地方都轉一遍,就算找不到鑰匙,也想找找其他的東西。”


  “不過走的地方越多,可能遇到的危險就越多。”何刀疤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點著頭,“所以才會紛紛有去無回。”


  “你是行家。”老陳讚許地評價。


  我們又走了一會兒,墓道就到了盡頭。


  出了墓道一拐彎,我們來到了一間比較寬敞的房間。


  這裏比剛才的地方要寬闊得多,說話的回音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沒了那種詭異的氣氛,我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不少。


  何刀疤和老陳顯然比我們有經驗得多,拿過我們的手電筒固定在了牆邊空著的燭台上,這樣整個房間就都亮了起來。


  “這裏有壁畫。”和笙一眼看到了牆上的壁畫,靠近一些打量了幾眼,又看不懂似的搖搖頭,“也不知道畫的都是些什麽。”


  “這壁畫講的是一個古代的故事。”老陳顯然來過這兒,輕車熟路地回答和笙。


  “什麽故事,你給我們講講吧。”


  和笙一邊說,一邊索性在屋子裏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看樣子是不想繼續前進了。


  “婆婆,何叔,你們也坐啊。”他一邊還招呼著兩個長輩,狡黠地笑道,“一把年紀了,就別逞能了!”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怕他們太累,所以有意要在這裏停下。


  的確,婆婆剛才雖然接過了何刀疤的包,但她畢竟也上了年紀,走了這麽遠,自然需要休息。


  而何刀疤也是一樣,因為婆婆的那個包其實比他的也輕不了多少。


  因為和笙的那句話,兩個人有點尷尬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分別走到椅子前坐下。


  這屋子裏的椅子倒是挺多的,也不知道是原本就這樣,還是後人有意給放在這裏的。


  我有些猶豫地向老陳尋求著確認:“老陳,這間屋子裏沒有怨魂吧?”


  說真的,雖然我也挺累的,但牆上那些壁畫還是讓我覺得有種詭異感,有些不願在這裏停留。


  “放心,這間屋子不是墓室,不會衝撞到什麽棺木的。”


  他這麽一說,我心裏得到了安慰,也就跟大家一起坐了下來。


  “這個壁畫,其實講的就是個古代的愛情故事。”老陳指著第一幅畫,“你們看,這個女人正在望著遠方的男人,這是他們分別的時候。“


  “也就你能看出來這是一男一女在送別。”和笙搖著頭,“我什麽都沒看出來。”


  他有些誇張,但那些壁畫的畫工確實一般,而且天長日久,還有一些破損。


  “這壁畫的年份久了,線條模糊也是正常。”老陳繼續指著後麵的壁畫,”這第二幅畫上,女人的身形要比第一幅畫上要豐滿了些,腹大乳高,這說明她懷了那男人的孩子。“


  ”真可憐啊,丈夫遠行之後發現自己懷孕,應該也沒人照顧吧。“我不禁有些同情起那畫裏的女子來。


  “不會是遺腹子吧?”和笙竟然比我還要悲觀。


  老陳沒有回答我們,而是繼續指著下一幅畫:“後麵這幅畫上,女人帶著孩子,一個人在辛苦勞作。再後麵,男人從遠方回來了,但女子卻不見了。下一幅畫,男人找到了妻子,妻子在哭,旁邊這個小孩是躺著的,說明他們的孩子夭折了。”


  “這女人也太倒黴了。”和笙歎道,“孩子沒了,男人是不是會怪她?”


  “後麵這幅,男人抱著女人一起哭,說明他並沒有怪他的妻子。”老陳指著最後一幅,“最後,上方出現了一個神靈,神靈讓他們的孩子複活了。”


  “就這樣結束了?”和笙盯著那幾幅畫又看了一會兒,“這到底是要表明什麽意思?神靈是偉大的?還是愛情是美好的?”


  “各人理解不同。”老陳不置可否。


  “這男人是有擔當的。”何刀疤說著他的看法,“他出去遠行,或許遇到了很多困難,或許中途也想要放棄,甚至中途遇到過生命危險。可他最後還是回家來找他的妻子,這說明他一直深愛著他的妻子,盡管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去外麵闖蕩了,但他心裏始終記掛著這個家,始終想著要活著回來。”


  我很少見何刀疤說出這麽感性的話來,轉念一想,他這可不就是在說他自己嗎。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我轉向了婆婆。


  婆婆卻是一直盯著這些壁畫仔細看著,沒有說話。


  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婆婆的眼眶好像是濕了。


  “我倒是覺得這女孩子也不容易。”和笙似乎也有些感觸,“或許她嫁給男人的時候已經沒了別的親人,抱著相依為命的態度和男人生活。但懷孕的時候卻隻能一個人呆在家裏,生產的時候,丈夫也不在身邊。帶著孩子一邊幹活一邊苦苦等丈夫回來,可是最後孩子還夭折了。要不是最後那個神靈救了孩子,她也真的太慘了點。”


  說完這一大段話,和笙轉向我,感慨道:“時寅,我絕不會像那畫中的男人一樣。”


  我算是明白了,他也和何刀疤一樣,借著評價壁畫來說自己心裏的想法。


  我剛要說什麽,卻好像聽到了一絲奇怪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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