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第659章 殺人者,陸羽(九)
第一百零六章:殺人者,陸羽(九)
夕陽餘暉輝映下,陸羽原本還算溫潤的眉眼瞬間變得冷峻起來。
有風起。
拂動他的鬢髮,拂動他身上的黑色長風衣。
「有個女孩子死了,我覺得,她不該就那麼死去。所以,我得幫她做一些事情。雖然做了這些事情,她也不會再活過來。但至少她泉下有知的話,大概會覺得,她沒有白救我一命吧。」
陸羽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一雙白手套戴上,然後擺了擺手,高長恭將自己腰間的殺-豬-刀解下來,遞給了陸羽。
「我覺得你們都是畜生。所以我用宰畜生的刀來宰你們。」
陸羽聲音清淡,眉宇間也沒有絲毫起伏。
然後——
他驀地跨前一步,手臂掄起一個半圓,手中殺-豬-刀徑直劃下。
就那麼——劈在了松田龍平的腦袋上。
他受了傷,力量自然不大。
好在這把殺-豬-刀足夠鋒銳,削鐵都可以如泥,更別說削腦袋。
松田龍平的腦袋,就那麼被這一刀砍成了兩截。
就如一塊從中間划來的大西瓜。
鮮血混著腦漿,飆濺,紛揚,濺了陸羽滿身滿臉。
「你……你幹嘛!」
池田康大駭。
根本沒有想到陸羽壓根沒想過跟他談,一言不合就直接殺人。
他明顯嚇住了,大叫起來。
他身後的十多個保鏢,動作整齊劃一,掏出配槍,瞄著陸羽就要射擊。
突然就颳起了兩道風。
高長恭和郭破虜兩人,身體順便由靜止變為啟動狀態,連兩人原本站立處的混凝土地面,都出現了如蜘蛛網般的細密裂痕。
兩人化作兩道殘影。
切入一眾保鏢之間。
噼噼啪啪——
骨骼碎裂的聲音。
兩人都沒有用兵器,而只是用拳頭。
但效果其實跟用兵器是一樣的。
一拳一腳,只要兩人身體接觸到的地方,全都碎成了血肉糊糊。
普通人的肉體,在他們這種級數的武者面前,跟豆腐沒有任何區別。
十秒鐘后。
十多個保鏢,全數殞命。
甚至連留下完整屍體的都不多。
池田康也拔槍了,他還保持著握槍的姿勢,郭破虜就欺身向前,握住了他手中的手槍,郭破虜手指發力,一抓之下,這把槍便碎成了七八塊。
池田康愕然。
張大嘴巴。
看著眼前一幕,顯然無法相信。
他當然知道武者的可怕,但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心裡其實沒有多大的概念。
就以為,再厲害,也就比一般頂尖的特種兵,厲害個三五倍吧。
但事實上,先天級別及其往上的武者,跟所謂的特種兵比起來,完全是兩個次元的生物。
螞蟻對於力量的認知,只能局限於種群里最強壯的工蟻。
哪裡又能想象這個世界上有種生物叫大象,一腳踩上來,就可以踩死幾千幾萬隻螞蟻?
「我叫陸羽。」
陸羽沒有理會池田康,而是走到池田一夫和池田俊面前。
嘴唇輕輕闔動,語氣清冷,如正在下一場鵝毛大雪。
「我要殺人。」
刷——
又是一刀。
在池田一夫絕望的眼神中,熬熬的慘叫中,這一刀,仍舊是那麼義無反顧、無比決絕的劈在了他的腦袋上。
又是一塊西瓜碎裂。
「我是陸羽。」
陸羽走到池田俊面前,重複著這句話,「我要殺人。」
刷——
又是一刀。
玄鐵打造的殺-豬-刀,在陸羽掌心滋溜溜旋轉一圈,然後化作一道流光,化作一道掣電,就那麼劈在了池田俊那張英俊慘白的臉上。
他的腦袋,也變成了一塊碎裂的西瓜。
再強大的顱內壓強作用下,鮮血混著腦漿四處飆濺。
「原來無論是貴公子還是一個下三濫的醉漢,腦袋被砸碎的樣子,都是差不多啊。」
陸羽眯著眼,冷聲說道。
他的臉上、身上,全是鮮血和各種雜碎混雜的混合物。
他絲毫不覺得噁心。
反而覺得很暢快。
第一次,單純覺得,殺人是如此之爽。
就剩下池田康了。
陸羽緩步走到了池田康面前。
這個山口組教父的臉色完全慘白,眼裡全是死氣沉沉的灰,哪兒還有一點生氣。
眼見自己兩個兒子就那麼無比慘烈的死在自己面前,他早就已經絕望。
「池田康,你是個有身份的大人物。」
陸羽看著他,「我想在今天之前,你打死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就這麼憋屈的死去。但其實你搞錯了一點。」
陸羽盯著池田康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其實啊,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大人物和小人物。我們都是人,渺小的人,在天道面前,我們都是螻蟻。而在這個世間的道理面前,我們都很卑微。但這是一種平等的卑微。我堅信這一點。所以——我選擇不惜一切代價的殺了你。」
「你可以眼睛不眨心不跳的剝奪別人的生命,因為你覺得自己比別人強,比別人狠,比別人橫。那麼只要有人能比更強更狠更橫,自然也可以眼不眨心不跳的剝奪你的生命。這——應該就是你的道理吧。現在,我陸羽就是比你強比你狠比你狠,我要剝奪你的生命了,我問你,你服不服?」
「我認。」
池田康嘆了口氣,「但我心裡有個最大的疑問。」
「你說,或許我可以給你答案。」陸羽淺笑道。
「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殺了我,會給你帶來天大的麻煩。而你即使不殺我,也不會有人指責你。你為什麼還要做這個很不明智的選擇?」
池田康看著陸羽,「無論怎麼看,你在我眼裡,都是個聰明人。」
「因為呀,你根本就沒弄懂一個問題。」
陸羽按了按眉心,拍了拍池田康的肩膀,「池田康,你是誰,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但因為你讓我很不爽,所以,沒有你,對我就很重要了。」
池田康愕然。
顯然一個極端的、理想的自我主義者的內在邏輯,讓信奉什麼都可以談,都可以利益交換的他,無法理解。
可是他也再沒有任何機會理解了。
「我是陸羽。」
「我要殺人。」
陸羽第四次重複這句話。
然後劈出了今天的第四刀。
刀鋒絢爛,輝映著夕陽最後一抹餘暉。
如一場人間最凄美的雪。
如一道划亮暗夜的電。
山口組教父,一代梟雄,池田康,隕。
當天傍晚,京都區近乎所有的媒體都發布了一條特別新聞,昭告了山口組教父池田康的死訊。
而這些媒體,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同一條標題。
殺人者,陸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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