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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第686章 這一次,我是說真的

  陸羽接著說道:「依依,我真的想聽聽你的看法。你看吧,以前我每次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吧。你總會幫我分析分析,給我出出主意。這次你閉著嘴巴不說話,我這心裡就慌得很。」 

  他說完,直勾勾看著江依依。 

  郭破虜早就把自己身位壓后了三步,陸羽說什麼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所以他絕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保鏢。 

  一旦呆在陸羽身邊,他就不再是郭破虜,而是一把握在陸羽手中,指哪兒砍哪兒的絕世寶刀。 

  江依依臉頰更紅了,沒好氣道:「現在知道本小姐的好了?你這癟犢子,早幹嘛去了?」 

  陸羽嘿嘿一笑,也不解釋,更不害臊,只是搓著手,賤兮兮的看著江依依。 

  「先去我房間。」江依依說。 

  說完便先自走了,陸羽連忙跟上,到了江依依閨房,陸羽跟著進去,郭破虜自然就在門外守著了。 

  陸羽走進房間,打量著這位大小姐的閨房,布置其實挺普通,跟一般女子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就是書桌上面的多了些,且都不是什麼世界名著之類的書籍,而是如機械、股票、探險、金融之類的實用性書籍居多。 

  看得出來,這位大小姐是個十足的功利主義者,這種人,做什麼事情都極有原則,且是把利益放在首位的。 

  一個純正的商人。 

  「喂,陸羽!」江依依叫了陸羽一聲,「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陸羽連忙道。 

  「無論結果怎樣,都留我爺爺一命。」江依依說。 

  「依依……」陸羽揉了揉臉,「這個——」 

  「不願意?」 

  「對。」陸羽點了點頭,「江伯庸若是不死,那老白的死怎麼算?游輪上那些個冤死的武者又怎麼算?傾城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又該怎麼算?既然別人都死得,那他江伯庸,憑什麼就死不得?」 

  江依依看著陸羽,平靜道:「陸羽,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可以把道理看的比親情更重要的。」 

  「我當然相信,我也可以理解。情理法嘛,咱們中國人做事往往都是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 

  陸羽嘆了口氣,「所以吧,有的時候,我才特別喜歡法律這玩意兒。知道為什麼么?」 

  江依依搖搖頭。 

  「法律是人性的低保。它不能保證讓你變得多好,但它至少能保證不讓你變得多壞。它給我們樹立了一條底線。我不可能因為跟你的關係就放棄對付江伯庸——事實上我不對付他他也不見得就會放過我——但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江依依說道。 

  「我不用非常手段對付他。就用這個國家的法律,來給大家一個公道。」陸羽說。 

  江依依嘆道:「那你成功的幾率並不高。法律的公正是相對的。說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總有些人,比另一些人,更加平等。」 

  陸羽笑了笑,「我不需要比江伯庸更平等,我只需要跟他一樣平等。我相信我能做得到這一點。」 

  「那你待會兒打算怎麼跟我爸爸談?」江依依看著陸羽,「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說服一個兒子,去對付自己的父親?」 

  陸羽說道:「我絲毫不懷疑懷山伯父跟江伯庸之間的父子感情,但我更相信一個共和國正部級官員會有基本的道德準則,會公正的評判和處理這件事情。且我更加相信……懷山伯父是個聰明人,至少比江伯庸聰明。」 

  「陸羽,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聽人講話講一半留一半的人。」江依依有些生氣的說道。 

  「好吧,那我把後半截一起講了。」陸羽按了按眉心,「一個行將退休的老者,為了個人的訴求、野望和虛無縹緲的身後名,要拿著家族前途和氣運,做一場勝算並不大的豪賭。作為這個家族未來三十年的掌舵者,我想懷山伯父會仔仔細細思量這個問題的。」 

  「陸羽,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些?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面對的是那撥兒人?他們無論哪一方面,能調動的資源,都是你的數倍乃至於十倍。」江依依嘆聲道。 

  「講道理的話,是這個樣子的。」陸羽笑了笑,「不過我依然不覺得我會輸。」 

  「憑什麼?」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陸羽眯著眼睛,「我相信,這世間的公道,站在我的這一方。它或許偶爾會遲到,但它絕對不會缺席。」 

  「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江依依白了陸羽一眼,冷聲道:「陸羽,你要這麼去跟我父親講,他絕對會客客氣氣的把你送出門,卻不會給你任何實質性幫助的。公道是非這種東西,我父親心裡當然有。但他更看重的其實還是利益。你處於弱勢的一方,且目前看來,也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扭轉這種形勢的趨勢。父親人精一樣的人物,憑什麼會對你下注?且你要對付的人,還是他的父親。」 

  陸羽說道:「依依,我這次來,也沒真指望能說服懷山伯父。只是你們江家與我,頗有淵源,也有恩義。不到萬不得已,我陸羽當然不希望跟你們整個江家站在對立面——尤其是跟懷山伯父與你——但我能力有限,口才也有限,我也只能把我能做的都做了。該說的都說了。要是這樣,事情還是會發展到最壞局面,我也能做到無愧於心。對我而來,也就夠了。」 

  「你還真是個狠心的傢伙。」江依依眼眶泛紅,咬著嘴唇說道。 

  然後眼淚就掉了下來。 

  原來…… 

  這個傢伙今天來,根本就不是來尋找助力的,而是來割袍斷義的。 

  是,老白對你很重要,游輪上屈死的武者們對你很重要,蘇傾城對你很重要。 

  那我呢? 

  我江依依,對你陸長青而言,又算是什麼呢? 

  我就真的……一點都不重要麼? 

  她真的很想把這句話吼出來。 

  不過她畢竟還是忍住了。 

  對於一個十六歲就把《博弈論》和《權力意志》放在枕頭底下的女人來說,要她如潑婦罵街,倒不如死了的好。 

  「對不起。」陸羽低下頭,「我畢竟不是萬能的。」 

  他看著江依依,走進,輕輕擦開她眼角淚痕,正色道:「但你放心,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傷害你。」 

  「你這個傻子。」 

  江依依突然就撲進了陸羽懷中,然後對著他肩膀,重重一口咬了下去。 

  陸羽疼得呲牙咧嘴,卻是沒有叫出來。 

  良久,江依依才鬆口,微微仰著頭,看著他說道:「傻子,其實還有個法子的。只要你聽我的,我爸爸肯定會幫你的。畢竟只按照法律程序的話,我爺爺也不會死。頂多後半生會過的凄涼一些。」 

  「什麼法子?」陸羽疑惑道。 

  「你做我們江家的女婿。」江依依說,她頓了頓,補充道:「這一次,我是說真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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