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狀元之才!
提起老秀才,安滿月這會兒倒是想起一件事了,之前她跟寧永川一道去裏正家喝喜酒上禮,老秀才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還問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你讓小翠在灶房不要出來,省得被老秀才瞧見了,萬一周家人知道小翠在這兒就不好了了,”安滿月叮囑後說道,“你將秀才先生請進來,準備好上竹葉茶。”
安滿月倒是想準備碧螺春鐵觀音這種茶葉,可家裏窮的一批,哪有錢準備這麽好的茶葉,竹葉茶在鎮上算是不錯的茶葉了。
“哎!”蘇氏利落地應下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別,”安滿月叫住了蘇氏,笑著說道,“還是我去開門吧。”
蘇氏不解地看了眼安滿月,隨後笑了。
安滿月親自將老秀才請到了院子的石桌旁坐下,笑著問道,“先生貴姓?”
蘇氏將準備好的竹葉茶端了過來,便老老實實站在安滿月身後低頭不語,儼然把自個當成了背影板。
“我姓魏,”魏秀才說這話的時候細細打量著安氏,越瞧越眼熟,前兩日他還專門去周家村打聽了,使了銀子後才問出來,原來安滿月真不是安家人,是孫氏從外麵抱回來的,“是這樣的,咱們村打算重新辦起村學,隻要來念書的孩子一個月交六十文或者六斤糧食當束脩就成,不拘男娃女娃。”
安滿月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問道:“是先生教嗎?”
“哎!”魏秀才笑的一臉燦爛,自打他懷疑安滿月是主家老爺的親生閨女,就想著照拂小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教小姐家的孩子念書,可他又怕自個目的地太強嚇到了小姐,所以連夜跟裏正說了想要伴學堂的事兒。
這個時候,魏秀才發現裏正那小老頭還是很靠譜的,拿出一兩銀子讓村民打造書桌,至於書本,那就隻能靠魏秀才辛辛苦苦抄了,村長還說每個月會拿出五百文用來扶持他的教學事業。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安滿月之前就想著給大頭和寧雪語找夫子,可他們現在住在鄉下,專門找個夫子過來上課,估計會被村裏其他人用口水噴死,現在魏秀才願意當夫子,那真是太好了。
若是別的秀才,安滿月可能不會放心將孩子交給他,魏秀才就不一樣了,聽說博識多才,以前一直在京城貴族裏麵教書,至於他為什麽不考舉人,主要是他沒考舉人那個命。
第一年魏秀才去考舉人發燒睡過頭了,結果沒去成。
第二年魏秀才去考舉人莫名其妙地迷路了,也沒去成。
第三年魏秀才去考舉人,據說一出門曬台太陽曬昏了,也沒去成。
第四年魏秀才去考舉人,剛走到考場門口,結果他老娘生病,他趕去醫館,又沒進去考場。
第五年魏秀才不信邪還去考舉人,這次東西都檢查了準備進考場,他奶奶不行了,因為守孝沒去成。
第六年魏秀才因為把一個迷路的小丫頭送回家,到了考場已經晚點了,還是沒去成。
這麽兜兜轉轉考了六年,魏秀才連考場都沒進去過。
魏秀才這奇葩事跡在京城傳遍了,就連天子也知道了,天子瞧了眼魏秀才做的詩詞,便給魏秀才題了四個字“狀元之才”。
魏秀才接到那四個字很高興,隻是他年紀大了,也不想在當官了,便在一個大戶人家做起了幕僚。
這還是原身從原身丈夫口中聽說的,安滿月對於有才華的人一向很是客氣,見魏秀才喜歡竹葉茶,忙讓蘇氏將家裏的竹葉茶收拾好送給了魏秀才。
魏秀才心裏倍高興,以後就會有機會跟小姐多接觸,到時候他就能確定安滿月是不是真的是江家小姐。
兩方都有意交好,接觸也輕鬆愉快。
送走了魏秀才,安滿月心情愉悅,十分大方的放了大頭和雪語的假,讓兩個孩子好好玩玩,回頭去學堂就沒時間玩了。
李氏瞧著安滿月心情好,笑眯眯地走過來,詢問道:“娘,既然大頭和雪語要去念書了,咱們要不要給他們準備筆墨紙硯?”
李氏可不敢動她男人書房的東西,聽說隨隨便便一件東西就是好幾兩銀子。
“對了,上次我買了一些草紙,讓他們兩個用草紙就好了。”安滿月心情愉悅地回屋了,至於李氏那苦巴巴的臉她裝作瞧不見,要是滿足為媳婦所有的心願,那她還不得累死?
安滿月關上房門,取出錢箱,瞧著裏麵的銀票,數了一遍,心情更加愉悅,默默地將錢箱子關上。
她現在算是小有資產了,安滿月現在十分慶幸當初是和寧永川一道穿過來,要是隻有她自己的話,那可有的熬了。
就算擁有金手指的蘇婉兒,她發家致富的道路一開始也不順暢,在家裏苦苦堅持了兩個多月,攀上男主事業才起飛。
數完銀票,安滿月心滿意足地將銀票收了起來,在現代,每次發完工資,她的工資就交給了手辦,就沒存下來多少錢。
但是在這裏,安滿月就沒什麽購買欲了,要真想讓錢生錢,隻能買莊子了,隻不過買莊子至少也要上萬兩銀子,這兩千兩銀子就不夠看了。
別說在鎮上買鋪子了,這鋪子就算擱個二十年,也漲不了幾個錢,除非買鋪子自己做營生,否則要買還是買府城京城的鋪子。
安滿月還是很期待早點去京城的,到時候給自家閨女挑個老實靠譜的後生,讓閨女遠離男主歐陽燁,那他們就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了。
你問她為什麽不現在在村子裏給雪語定下親事。
安滿月真心想問問:難道你就不希望自家閨女找個年輕帥氣有前途的男人?
當然,安滿月也不會不切實際地考慮什麽王公貴族,她最初的想法很簡單,找個普通人家出身的秀才或者舉人,至於那人能不能在朝當官,這都不重要,畢竟這年頭能夠當上大官的人少之又少,咱也不能去肖想那些不切實際的。
門當戶對,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安滿月覺得哪怕寧永川和寧澤仁兩個人永遠停留在秀才位置,雪語嫁出去也不會受氣。
安滿月想著等雪語再大些,就該準備嫁妝了,也不是安滿月被這個世界同化,她隻是單純覺得女人手裏有錢就有底氣,那樣會過的輕鬆些。
這麽一想,安滿月又覺得這兩千兩銀子有點少了。
十天後,寧永川風塵仆仆回來了。
寧永川回來後,讓老二和老三回去休息,自個拉著安滿月回屋了。
蘇氏默默地進了灶房燒了兩大鍋水,往常公爹出門超過兩天,回來一準要跟婆婆恩愛,然後兩個人在輪流洗澡。
讓蘇氏羨慕的是,公婆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恩愛不減分毫,反而日益劇增。
“怎麽樣了?”安滿月見寧永川一臉嚴肅,給寧永川倒了杯水,擔心地問道,“難道出事了?”
“沒事。”寧永川坐在床邊,接過碗喝了水,這才將碗放到桌上,歎了口氣,“那邊倒是有合適的鋪子,不過我沒買。”
“怎麽不買?”安滿月就迷糊了。
“那邊的縣太爺最喜歡年輕婦女,有不少商戶的婦人都被糟蹋過了,但是沒人敢說,他們也隻敢在背後罵幾句,”寧永川輕歎了口氣,說道,“我擔心小翠去了那邊怕是會羊進虎口,本想早些回來,結果被縣太爺給盯著了。”
“你們又不是女的?”安滿月對待那些好~色之徒沒有好臉色。
“老三生得白淨,被縣太爺給瞧中了,把我們困在客棧裏調查我們,”寧永川說道這,眸色黯了下來,抓著茶碗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要不是我還有個秀才身份,我們怕是回不來了。”
安滿月都驚呆了,隔壁縣城的縣太爺竟然男女通吃,她忍不住問道:“難道就沒人告他?”
“官官相護,就算告了也沒用,全都壓下去了。”寧永川說到這事兒就來氣,經過這次,他才真正意識到,隻有努力的往上爬,才能不會被人欺負,“知道我是秀才,還知道咱家兩個秀才,縣太爺才沒下手。”
聽到寧永川這麽說,安滿月鬆了口氣,擔心地看了眼外麵,問道:“老三怎麽樣?”
“他沒事。”寧永川見安滿月不擔心了,這才說道,“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隻知道縣太爺不願意讓我們走。”
安滿月忍不住笑了,說道:“還真是不知者無畏,這事兒還是別讓他知道了。”
寧永川也跟著笑了。
安滿月將魏秀才辦學堂的事情跟寧永川說了,接著說道:“以後孩子就交給魏先生了,我想著我教老三學醫,這幾天我寫了不少醫書,正好讓他去背。”
“難為你了,其實把他送到醫館當學徒也不錯。”寧永川擔心安滿月會累著,提議道。
“比教小孩輕鬆多了。”安滿月說到這兒,外麵傳來小翠的笑聲,她猶豫地說道,“對了,蘇婉兒昨個回來就在打聽小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