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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懵住

  許家眾人全都愣住了。


  他們眼中的爹一向是清冷高高在上,就像是不染塵埃的謫仙一般,怎麽會做出這麽粗暴的動作?

  假寧永川抬眼看向麵前的男人,那人神色漠然清冷地看著他,僅僅這般卻讓他感覺到墮入地獄般的寒冷。


  太可怕了。


  假寧永川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喉嚨,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說道:“你、你別過來。”


  寧永川淡然清冷地站在那兒,優雅的好像從天而降的謫仙。


  “把他閹了吧。”寧永川偏頭看向安滿月,溫柔地說道。


  溫和的寧永川十分具有欺騙性,若是隻看他的臉,會讓人覺得他是個和善的人,加上他出色的外表,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


  假寧永川聽到這話,嘴唇微微顫抖著,難以置信地望著寧永川,又看了眼安滿月,這夫妻兩一個比一個狠,偏偏還要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


  “好,等會兒我動手,我保證不會瞬間就能切掉,不會讓他疼太久。”安滿月笑眯眯地說道,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寧家眾人隻覺得背後冷汗直冒。


  “不用。”寧永川否決了安滿月說的話,抬腳朝著假寧永川走去。


  假寧永川一臉慌亂地看著寧永川,跌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寧永川抬起腳準確無誤地踩在了假寧永川的某一處上,嚇得假寧永川眼淚都流出來了。


  “求求你。”假寧永川淚流滿麵地看著寧永川,被寧永川身上強大的威亞嚇得動彈不得,“別……啊!”


  假寧永川痛苦地嚎叫聲傳遍整個院子。


  寧永川覺得自己的名聲受損了,直接將假寧永川綁著放到院門口,直接讓下人將假寧永川的所作所為的宣揚出去。


  寧永川這麽做原本擔心會損害安滿月的名聲,哪想到附近鄰居早就知道安滿月跟假寧永川鬧不和的事情,一致認為安滿月和寧永川是真愛,不然怎麽能憑借感覺認出那個不是自個真正的男人?


  最後官府那邊來人了,假寧永川被帶到了官府,官府那邊便將假寧永川在怡紅院的溝搭牡丹姑娘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怡紅院。


  牡丹姑娘聽下人說一直給她寫詩的人是個冒牌的寧永川,氣得當場昏過去,醒來後便發燒了,眼睛都哭紅了。


  牡丹姑娘這一生病,院裏的頭牌直接換了人,她已經過氣了。


  假寧永川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安滿月到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一如既往。


  然而,李氏坐不住了。


  李氏想破腦門也沒想出來娘是怎麽認出那個爹是假的,她便將這事兒給自個男人說了。


  寧澤仁腿好了不少,這會兒已經能隨意動彈了,這段時間一直飽受李氏的蹉跎,人倒是想明白了不少。


  他就算再怎麽折騰,也就李氏能夠一邊嫌棄他一邊照顧他了,要是旁人,說不定就把他娘攆出門了,再說了,他和李氏還有兩個孩子,李氏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會對他太過分。


  寧澤仁沒想到自己會有靠女人的一天,他雖然斷了腿行動不便,但是家裏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娘進賭坊隨隨便便就能賺個上萬兩銀子。


  娘現在還是醫館的坐診大夫,帶著老三去學醫。


  就在寧澤仁心不在焉的時候,他媳婦李氏又跑進來了。


  李氏劈裏啪啦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才看向寧澤仁,好奇地問道:“你說咱娘是怎麽看出來那個是假爹的?”


  寧澤仁聽到李氏那麽說,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怎麽不去問咱娘?”


  李氏坐到床邊,以前她供著敬著寧澤仁,將寧澤仁當成自己的天,但是現在她覺得兩個人就是平等的狀態。


  “嗬嗬,我現在可不敢隨隨便便跟咱娘說話,”李氏白了寧澤仁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咱娘現在在我心裏頭就跟咱爹一樣,就是高高在上的。”


  寧澤仁淡淡的說道:“我琢磨著咱娘在看到那個人第一眼就認出了,所以當天晚上直接把他打了。”


  “估計是,我記得從那晚開始,娘就睡在了書房。”李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目光在寧澤仁臉上打了個轉,“我要是有娘一分聰明,能隨隨便便在賭坊賺個幾十兩銀子就好了。”


  “你不輸錢就不錯了。”寧澤仁毫不客氣地打擊道。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李氏伸手就衝著寧澤仁的胳膊打了一下,說道,“你要是咱爹那樣的,我肯定拚了命學咱娘,行了,咱兩就八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寧澤仁默默地說道:“我是個讀書人。”


  “秀才都沒中,算什麽讀書人!”李氏眼裏的嫌棄再明顯不過了,癟著嘴,“你比咱爹差遠了,還天天在這裏瞎說,你之前不還說你考上秀才就不錯了嘛!”


  寧澤仁: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李氏懟完寧澤仁後,覺得心情愉悅,總有一個人跟她一樣差勁,頓時覺得受到了安慰。


  蘇婉兒前兩日去外地了,回來聽說假寧永川的事情,整張臉都黑了,眉心緊擰著,怒氣衝衝地將桌上所有的東西掃到地上。


  “太過分了!”蘇婉兒想到安滿月那天在她麵前演戲,就覺得惡心,恨不得將安滿月千刀萬剮,“安滿月,你能的很!”


  ……


  “阿嚏。”安滿月打了個噴嚏,抬手摸了摸鼻子。


  “感冒了,要不要吃點藥?”寧永川這會兒來醫館接安滿月回家,擔心的問道。


  安滿月搖搖頭,說道:“沒有,隻是打了個噴嚏而已。”


  兩個人剛回到家,屁一股還沒坐穩,下人來報,說是年氏來了。


  “快請進來。”安滿月吩咐下人後,偏頭看向寧永川,說道,“難道是為了顧家的事兒?”


  “應該不是,我已經跟顧兄說完了。”寧永川起身接著說道,“你們聊,我去書房了。”


  寧永川前腳剛走,年氏後腳就進來了,淚眼汪汪地跑到安滿月身邊。


  “嫂子,”年氏委屈地挽著安滿月的胳膊,撒嬌道,“我都聽顧兄說了。”


  “什麽?”安滿月好奇地問道。


  “是季家想對付我們。”年氏眼圈哄了,緊抿著嘴唇,委屈巴巴地說道,“可然兒怎麽辦,她什麽都不知道呢!”


  安滿月小心翼翼地問道:“翟修回家了沒?”


  年氏搖搖頭,沒有說話。


  屋內陷入了安靜,安滿月見年氏還是很傷心的樣子,開口安慰了幾句。


  “我白天給然兒下帖子,她沒應。”即便是年氏這種反應比較遲鈍的人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她跟季然兒好友,打小就在一起,這麽想著,年氏忽然間想到一件事兒。


  “嫂子,”年氏坐直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安滿月,說道,“我忽然間想起一件事兒,咱們之前給然兒看病的時候,她說過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麽話?”安滿月不解的問道。


  年氏眉頭微蹙著,似乎在回憶那天的情形,說道:“她說她跟孩子都是棋子,永遠逃不掉的,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想活著。”


  “棋子?”安滿月眉頭微蹙,說道,“該不會是季家控製翟修的手段吧。”


  真相總是讓人難以接受。


  年氏在安滿月這兒得到了一點安慰,決定跟男人回去找翟修,似乎翟修就是這件事情的突破口。


  年氏是得到了安慰,但是卻留給了安滿月一顆炸彈。


  “嫂子,相公的人在京城看到了寧家大哥和寧家大嫂。”


  如果說有人跟寧永年長得像很正常,但是要有一個人跟方氏長得像,而且又是夫妻,這個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年氏走後,安滿月就將這事兒跟寧永川說了。


  “我聽說了,”寧永川臉上少有的嚴肅,低聲說道,“如果他還活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那他們還活著,為什麽將孩子全都交給寧永川?”安滿月有點迷糊了,當父母當成這個樣子嗎,“當初是你下的葬,衣冠塚?”


  “是,”寧永川抬眼看向安滿月,歎了口氣,說道,“他們穿的是匈奴人的衣服。”


  安滿月坐在原地,她抬眼看向寧永川,好奇地問道:“寧永川爹娘是大楊村的人?”


  “寧家就是大楊村的人,不過寧家一向一脈單傳,到了寧永年這一輩,才有了兩個。”寧永川知道安滿月在想什麽,說道,“大嫂是匈奴人,這是唯一的解釋。”


  當初寧永年明明是個普通人,卻能在府城置辦不少家業,最後被人滅口(落荒而逃),這一切都說明一件事情,方氏不是普通人。


  “那你要現在去京城找他們嗎?”安滿月抬眼看向寧永川,好奇地問道。


  “不去。”寧永川現在知道當初源頭是方氏,倒是平靜下來了,“我又不是原身,當冤大頭的又不是我,再說了,我想調查那件事情,主要是擔心我們會有危險。”


  寧永川頓了頓,接著說道:“現在看來我們沒有危險,那就算了,不用管那麽多。”


  安滿月讚同地點點頭,不過她很快就歎了口氣,無奈道:“我估計我又給自己拉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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