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白起對眼前這個妹妹很是欣賞,等安滿月坐下後,輕笑著說道:“不過就是幫忙捉住幾個小賊罷了。”
安滿月還想說話的時候,周氏身邊的丫鬟銀花從容地進來,衝著白起和安滿月行禮,這才說道:“老爺,姑奶奶,夫人請的飛仙閣的裁縫來幫姑奶奶做衣服,這會兒王師傅已經到府上了。”
安滿月本想從白起這邊探探口風的,卻不想被個丫鬟給打亂了,現在就算不問白起,她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還請姑奶奶到廳房。”銀花笑吟吟地說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安滿月。
安滿月笑了笑起身,本想在這兒過段時間再走,但是現在住不下去了,猶豫著過兩天辭行。
廳房內。
周氏正和飛仙閣的五娘相談甚歡,瞧見安滿月過來了,忙笑著起身對五娘說道:“五娘,這就是我們家的姑奶奶。”
“五娘見過白恭人。”五娘忙笑著起身,衝著安滿月行禮,舉止落落大方,沒有絲毫扭捏之處。
安滿月笑著回了禮,細細打量著五娘,五娘長得很漂亮,五官立體,瞧著倒不像大夏國的人。
“妹子,五娘可是飛仙閣繡工最好的,快來讓五娘幫你量量。”周氏笑眯眯跟安滿月說,隨後拉著安滿月朝著裏屋走去。
安滿月便跟五娘聊起來了,從五娘的話中得知,五娘是來自西域樓蘭。
五娘這人做活利索,很快就做好了,隨後規規矩矩地離開了。
隻不過讓安滿月詫異的是,五娘走之前給她塞了一張紙條。
她和五娘是第一次見麵,自從來到京城後,她也不曾去過飛仙閣,但是五娘為什麽要給她塞紙條?
安滿月跟周氏客套了會兒,便轉身了,回到自個屋內,自個一個人將紙條打開,上麵隻有“丞相府張宇”五個字。
這和丞相府有什麽關係?
安滿月將紙條燒了後,走到院子,瞧見沉香過來了。
“怎麽樣,外麵最近可有什麽風聲?”安滿月好奇地看向沉香,納悶地問道。
聽著安滿月這麽問,沉香笑了笑,說道:“夫人,聽說丞相府的張宇少爺要定親,這會兒全京城的姑娘們都想著嫁過去。”
“張宇?”雖然安滿月不清楚五娘是誰的人,但是目前來看,五娘人應該是站在她這邊的,“多大了?”
“十歲,”沉香將點心端到安滿月跟前,笑著說道,“聽人說張宇少爺已經是童生了。”
安滿月抬眼看向沉香,若有所思地問道:“還有其他消息嗎?”
沉香想著外麵傳來的消息,微垂著眼簾,接著說道:“我聽人說,芳姐兒被退親了。”
原來之前芳姐兒跟忠勇伯的世子何莫寒訂了親,這親事都定下了三年了,然而前些日子忠勇伯府來人了,說是芳姐兒八字太硬,硬要退親。
“具體時間你可知道?”安滿月眉心微蹙著,芳姐兒被退親了,若是能夠拿到縣主的名頭,定然身份大漲,可為什麽周氏非要將縣主的名頭給自家閨女身上?
“就是咱們入京的前一日。”沉香想破頭也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麽關係,就在這時,她突然間想起一件事兒來,忙說道說道,“聽人說太子側妃蘇側妃最近製出了能夠發光發亮的東西,奴婢記不清那叫什麽名字了,聽說太子現在很寵愛蘇側妃!”
難不成是燈泡?
安滿月裝作不懂地樣子,笑著說道:“蘇側妃果真不是一般人。”
“聽說皇上還賞了蘇側妃不少好東西。”沉香一臉擔憂的看向安滿月,她自然知道蘇婉兒跟自家老爺夫人不和,若是蘇婉兒越過越好,回頭在太子耳邊吹吹枕邊風,太子萬一將老爺貶官了可怎麽辦?
“果真是個有福的,這事兒你甭管,這兩天你簡單收拾收拾東西,過幾天咱們就回家。”安滿月衝著沉香笑了笑,不在說話。
張宇、何莫寒,這兩個人中間有什麽關係呢?
難不成白府被人惦記上了?
安滿月覺得得到的信息有些少,這會兒不願意去想這些,便打算去劉家醫館。
沉香一聽,忙搖頭,勸道:“夫人,外麵有不少人就等著呢,想請你去瞧病。”
安滿月:……
隔日,安滿月正準備提出辭行,周氏就派人丫鬟金花過來了。
“姑奶奶,奴婢向你道喜了。”金花一見到安滿月就笑吟吟地行禮。
“喜從何來?”安滿月笑著看向金花,不解地問道。
“宮裏來人了,說是太後娘娘的病情已經穩定,皇上專門讓人送賞賜來了!”金花想著門口那六抬大箱子,嘴角不由得勾起,“有不少好東西呢。”
“有勞金花姑娘了。”安滿月這般說著,偏頭看了眼沉香,沉香很有眼力勁地塞給金花一個錢袋子,“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金花自然知道安滿月要換誥命服,摸著手裏有些重量的錢袋,說道:“奴婢先過去,姑奶奶早些過去,貴人們都是很忙的。”
“嗯。”安滿月送走了金花,便帶著沉香回屋,在沉香的幫助下換上誥命服,低聲說道,“一會準備一百兩銀子給公公們吃茶。”
“奴婢醒的。”沉香幫著安滿月將衣帶係好,忙開始往錢袋子裏裝錢,得虧了她們這次進京帶了不少銀子。
安滿月和沉香一同到了前院,這會兒院子裏已經站著不少人,白老夫人和周氏也穿著誥命服站在院子裏,因為安滿月的院子較遠,所以她來的慢了些。
劉公公打開聖旨拉著長腔念起來,大致內容就是把安滿月誇了一遍,然後送給安滿月一些金銀珠寶以及古董書籍。
安滿月感恩戴德接了聖旨,心想著要是能給她升誥命就好了,那樣她每年領的俸祿就更多了。
周氏擔心安滿月不會打點,直接讓自個丫鬟帶著沉香去挨個塞荷包。
當然,這事兒高興的不止安滿月,寧煙嵐和寧雪語兩個孩子高興壞了,緊挨著安滿月,哪兒都不願意去。
廳堂內。
白老夫人坐在上位,笑著看向安滿月,提點道:“閨女,你這次入了皇上的眼了,以後若是再立功,估計你的品級還會往上提一提。”
周氏聽到白老夫人這麽說,忽然間想起一件事兒,對著安滿月說道:“妹子,你這次得了不少獎賞,不如義診三天以謝主隆恩?”
“你嫂子說的沒錯,”白老夫人笑得一臉開心,想著自個名下還有醫館,“懸壺濟世醫館是我名下的醫館,不如你就在懸壺濟世醫館開義診?”
安滿月想了想,倒也沒說什麽。
圍在白府周圍那些想要瞧病的人,有些是真的想要看病,有些人是故意來找茬的,之所以誰都不幫,就是想看看外麵到底有多少人來找茬。
然而,這個效果並不明顯,蹲在白府周圍的人多了去了。
安滿月在懸壺濟世醫館義診的事情傳遍整個京城,懸壺濟世醫館的人這會兒忙起來,不僅要將草藥裝備齊全,還要將醫館拾掇一番。
翌日。
安滿月在家中就坐上了馬車,帶著沉香和三七去了懸壺濟世醫館。
醫館前麵被圍了水泄不通,得虧了醫館的後院的胡同小,沒人路過這兒,安滿月才能進了醫館。
不少病人聽到風聲,全都跑到醫館門口等著,隻盼著能夠讓安滿月幫他們治好病。
整個醫館今日都義診,跟安滿月一樣出診的一共八位大夫。
安滿月跟其他大夫一同入座,剛坐下,自個桌子前的病人直接排成一條長龍,至於其他大夫那兒,壓根就沒有病人。
安滿月覺得她就算不吃不喝,一天也看不了多少人,便將管事兒的叫過來。
管事兒一臉討好地看向安滿月,不等安滿月說話,開口道:“姑奶奶,我現在就去將這些人分成八隊,安排到每一個大夫跟前。”
“有勞管事了。”安滿月很客氣的向管事道了謝。
病人們一聽說要站成八隊,一個個心生不滿,鬧起來了。
“憑什麽,我們一大早過來就是找白大夫幫忙瞧病的!”
“就是,你們醫術又不行,還是白大夫醫術好!”
“沒錯,要不是專門找白大夫治病,誰稀得來你家!”
……
管事陪著笑,慢慢解釋道:“大家先別鬧,聽我說,大家夥都找白大夫的話,就算是十天,也不一定能輪到你們,這病情耽擱不得,晚一天治療這病情就會加重,我們醫館的其他大夫也是京中鼎鼎有名的,他們有的也是從太醫院出來,找他們瞧病,一定能藥到病除!”
有些症狀嚴重的病人,不情不願地走到其他大夫跟前瞧病,但是那些症狀不重的病人,厚著臉皮賴在安滿月這塊死活不走。
管事有些心累,自家姑奶奶受人歡迎是好事兒,但是太受歡迎就有好多麻煩。
安滿月這會兒正在幫個老人瞧病,這老人身子不舒坦,直接將老人請到內室紮針,結果在外麵排隊的病人就不樂意了,一個個拉著臉,開始念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