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壞消息

  下午,南宮湛下班回到公館,家裡除了傭人,一個人都沒有。 

  來到後院他問陳媽,「天朔呢?」 

  陳媽正在為花兒澆水,聽到南宮湛的聲音,她放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南宮湛說:「小少爺啊,跟雲冰小姐出去了。」 

  南宮湛皺著眉又問,「那那個……老師呢?」 

  「她……」陳媽想到剛才在門口看見的那一幕,頓了頓,上前對南宮湛說:「剛才好像有一個人來接她,她就跟著上車離開了。」 

  「有人來接她?」南宮湛拔根問,「誰?」 

  「我依稀看見車裡有兩個人,一個開車的男人,還有一個小孩。」 

  聽到這話,南宮湛臉色一垮,踉蹌著步伐朝後退了去,最後轉身離開。 

  有個男人,有個孩子…… 

  難道,難道她真的已經為人妻了? 

  他自己都是已經快為人夫的人,為什麼得知她為人妻,他卻突然感覺那麼失落,那麼難過。 

  他們倆已經分開這麼多年了,婚姻早已無效,他早已沒資格再管她了不是嗎? 

  一個人,突然變得魂不守舍的再回客廳,然而,正巧遇到晴天開門回來了。 

  他抬頭望向她,她關上門,轉過身來亦也看見了他。 

  兩道目光交織在空氣中,發出異樣的光芒。 

  最後還是晴天反應過來,先開口喚他,「你下班回來了?」 

  聽到這話,南宮湛嗯了一聲,轉身就去了客廳的沙發上。 

  「你去哪兒了?」他邊倒茶喝邊問,本來是不想管的,可是嘴巴就情不自禁地問了出來。 

  晴天也走過去,站在他身前,淡淡開口,「我就隨便出去逛了下。」 

  南宮湛端著茶杯的動作一僵,抬頭望著她,「一個人?」 

  「是,就我一個人。」 

  她撒謊。 

  這男人聽得心裡著實是火,啪的一聲拍掉手中的被子,起身瞪著晴天,「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講的?」 

  晴天面無表情的垂下頭,「你是叫我別逃,不過我有逃嗎,我只是出去逛了下。」 

  「杜寧汐,你……」 

  「請叫我晴天,我跟杜寧汐早已沒有任何關係。」 

  一句話,清清楚楚撇開了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曾經的杜寧汐是他的妻子,是對他唯命是從的奴隸,而今的晴天,卻再也不會那般唯唯諾諾,任他魚肉。 

  南宮湛被她一句話拉回了現實。 

  是的,她現在是晴天,而不是杜寧汐,而不是他的妻子杜寧汐。 

  他咬著牙,走過來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我只問你,為什麼要對我說謊?」 

  晴天抬頭望他,望著他一張變得陰冷扭曲的面容,她在心底唏噓了半秒,回答道:「因為你不值得我說真話。」 

  「你……」 

  他一怒之下,反手掐著她的脖子,「你這是在激怒我?」 

  「我只是想讓你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是你家的傭人,我有不對你說真話的自由權。」 

  他突然鬆了手,抿著唇點頭,「很好,長見識了,不過在我面前,你還是那麼的愚蠢,我就不信我沒有讓你說實話的能力,跟我走。」 

  說著,一把拽著晴天的手就往樓上拉。 

  晴天站著不動,「你幹嗎,放開我!」 

  南宮湛不聽,捏緊她的手使勁拽。 

  晴天再想喊,突然就在這時,南宮湛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一手捏緊她的手腕,一手拿出電話接聽,「喂,我是南宮湛。」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南宮湛臉色一僵,鬆開晴天就趕緊來到客廳打開電視。 

  晴天很困惑他的行為,她就那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電視被打開,上面正在播放一條新聞,某某航班遭遇氣流遇害的新聞。 

  南宮湛看著電視屏幕上,一下子,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他一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一邊對著手機回答:「是,我知道了!好,我等你們的消息。」 

  晴天不難發現,他說話的聲音都變得低沉哽咽起來。 

  只見他掛了電話,轉身看著她,神情更顯得落寞神傷,「我媽乘坐的航班,遭遇氣流,飛機墜毀,現在下落不明!」 

  說完,整個人一步踉蹌,跌坐了沙發上,難受得十指插入髮根,痛心疾首。 

  「什麼?」 

  聽完他的話,晴天一陣吃驚。 

  她慌忙上前蹲在他面前問,「你說什麼?夫人她……她……」 

  不,不會的,不會的…… 

  南宮湛看著她,沒有說話,倏爾仰頭倒靠砸沙發上,怔怔地盯著天花板。 

  晴天再轉眼看著電視上的新聞,不難想象,南宮湛說的是真的,姚淑華有可能已經…… 

  新聞跳開,晴天關了電視,轉眼看著沙發上的男人,瞧見他實在難受痛苦的模樣,她該死的又起了泛濫的同情心,坐在他身邊安慰他。 

  「你別擔心,只是下落不明,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那些人一定會找到夫人的。」 

  南宮湛眼睛一眨,晴天清楚的看見,一滴晶瑩的液體順著他的眼角滴落了下來。 

  「那麼高,墜下地面,就算找到,也可能是粉身碎骨吧!」 

  「不……」瞧見他難受的樣子,她也突然感覺自己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情不自禁地握緊他的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阿湛,不會的,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還沒來得急見她呢,你不是說,她知道我回來了會很高興嗎?我還沒來得及給她這個驚喜呢,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南宮湛垂眸看著晴天,她的眼淚比自己的來得更快,一下子就淚流滿面了。 

  他心疼的伸手在她臉上,幫她輕輕的拭去眼淚,苦笑道:「你還是沒有變,對我媽還是那般忠誠,可惜……」 

  「不!」她反握緊他的手,喉嚨里哽咽得又酸又澀,「不會的,夫人不會有事的,阿湛……」 

  他抽出自己的手,難受的抱著腦袋埋怨,「我也不相信,可是……可是……」 

  他一失控,猛地將她拉抱在懷中,突然間害怕得像個孩子。 

  「寧汐,那要是真的怎麼辦?要是我媽再也回不來了怎麼辦?寧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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