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爺現身

  指間傳來一陣刺痛,白亦想也沒想,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本以為會扇到什麼,哪知……還是抓了一把空氣。 

  「醒了就別裝死——」 

  冰冷的聲音從白亦頭頂響起,白亦這才睜開雙眸,映入眼帘的只是汐絕那張很是欠扁的冷酷臉龐。 

  「呵呵……」白亦淡淡地笑了起來,一雙眼只靜靜地注視著汐絕的略顯病態的蒼白臉龐,輕聲說道,「本來我是快死了的,都快活不成了。」 

  「……」汐絕知道白亦的意思,卻選擇緘默不語。 

  他看到了,白亦拉著夜尋蕭,體力耗費太大,加之勞心勞力,迷藥入體,觸動了體內的毒素,才會昏闕這麼久。 

  「你呢,為什麼還要救我?」 

  白亦欺身上前,與汐絕之間的距離比傳統意義上的親密距離還要近。 

  汐絕抬眸,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讓白亦有種痒痒的感覺,「我又突然看你順眼了。」 

  「呵呵……」白亦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淡淡的乾淨笑容,勾了勾唇角,說道,「真是的啊,看不看得順眼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這一刻,汐絕有一種錯覺,好似從白亦的眼中看到了名為受傷的神色。 

  醒來的白亦實在太過詭異神秘,一顰一笑都充滿了傷感的神色,卻令人捉摸不透。 

  汐絕拋給白亦一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眉毛一挑,冷然說道,「你真的不應該和夜尋蕭來往。」 

  白亦饒有興緻地問道,「噢——?為什麼?」 

  「一路來你應該聽說了夜溯國發生的大事了,夜溯國皇帝有病在身,已經奄奄一息了。」 

  汐絕還未說完,白亦連忙接過,「那你為什麼不救他?」只是問出口后,又像是突然想明白一樣,釋然一笑,「呵呵,也是哦,你從來就不會無緣無故救人。」 

  即便對我也是一樣,更重要的是……我已經記起了你,而你依然想不起我。 

  「三年來一直都是太子和辰王的角逐,年幼的太子唯一的依靠便是夜尋蕭了……」 

  一路來或多或少也聽到了一些近聞,更何況是這種能掀起腥風血雨的大事呢,白亦只是淺笑,「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多謝你的好心咯。」 

  見到汐絕錯愕的眼神,白亦忙不迭說道,「我好像見到九龍血玉了……」 

  「哪裡?」汐絕的神情明顯變了變,焦急、驚訝、喜悅亦或是希望,連白亦都看不出來的複雜。 

  「呵……你好像一直都沒告訴我,找九龍血玉有什麼用呢。」 

  白亦再移向前一點,與汐絕鼻尖對鼻尖,額頭對額頭,典型的女上男下,曖昧至極。 

  「你沒必要知道。」他只冷冷的吐出一句話,金絲迅速地繞上輪子,白亦只聽到了輕微地咕咕聲。 

  她只略微眨了一下眼,就只見汐絕的背影了,好不落寞,好不孤寂。 

  「速度真的好快呢……」白亦微微一笑,卻是那般苦澀,她垂下眼帘,低聲喃喃,「不死不救,無九龍血玉者不救,看不順眼者不救。怪醫汐絕,一生一世三不救……」 

  …… 

  「王妃千歲——」 

  白亦風塵僕僕地趕到蕭王府的時候,見到她的人只一排排下跪,仿若她真的是蕭王府的女主人,夜尋蕭唯一的王妃。 

  「夜尋蕭呢?」 

  白亦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清楚疑慮了,她醒了,可是身邊的夜尋蕭不見了,現今她必須找到夜尋蕭的下落。 

  當時汐絕明顯想要讓她和夜尋蕭撇清關係,而夜尋蕭竟真的不管自己了,這件事怎麼看怎麼說不過去。 

  「王爺跟王妃一起出去的啊,怎麼會……王妃沒見到嗎?」 

  「糟了——」白亦急得都快跺腳了,如果夜尋蕭沒回王府的話,會去哪? 

  眉毛都皺在了一起,「你們覺得王爺會去哪裡?」 

  白亦剛問出口,就有人突兀地出現在她身後,「王妃,聽都城的百姓說,辰王請王爺去解毒了。」 

  「辰王中毒?難道真是夜尋蕭下的手?」 

  眾人保持沉默,不發一言,單憑這一點白亦就多少猜出個所以然。 

  「讓人帶路,我要去辰王府——」 

  …… 

  到辰王府的時候,白亦不光沒遇到百般刁難,王府的管家只問了句:「姑娘是蕭王妃吧?」 

  難道我能說自己不是嗎? 

  那豈不是連府門都進不了。 

  這樣想著,白亦點頭稱是,「我有事找辰王爺。」 

  「蕭王妃請隨我來。」 

  再次出乎白亦的意料,王府的管家對白亦很是尊敬,即便對於他們而言,白亦只是敵對一方的親人,這樣想著,怎麼著都嗅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 

  白亦被帶進了一個院落,琴音裊裊,花香撲鼻,光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王府的主人是個音樂造詣很高的奇才。 

  白亦終於看到了桃花叢中的身影,一紅衣美男席地而坐,纖細的雙手緩緩拂過琴弦,奏出美妙的音符。 

  不得不說,單從背影來看,這個男子和夜尋蕭真的很像,只不過若將夜尋蕭視為妖孽的話,這位當屬謫仙無疑,只是在白亦看來,這位紅衣男子身上卻多了些神秘與危險。 

  「王爺——」管家只輕輕喊著,生怕驚到什麼人似的。 

  「下去吧。」 

  白亦循聲望去,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辰王——夜莞辰。 

  雖然他是背對著白亦的,可是從他那一身錦衣華衫,挺拔的身影,對琴音的喜愛,就可知他是一個高雅之人。 

  「辰王爺——」 

  白亦緩緩走上前,做出一個淑女的樣子,更準確來說,是做足一個王妃的樣子。 

  「呵呵,傾岄裝得是越來越像了,若不是這張相象的臉,我都已經看不出來了。」 

  錦衣男子回過神來,即便是笑著的,卻也冷若冰霜。 

  白亦終是記起來了,眼前這個錦衣玉服的男子豈不就是當日救走君無痕妹妹的藍衣傢伙,更重要的是,那伙殺手還蠻聽他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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