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風波(十九)
這下換夏寧寧沉默了,若是蘇熏晴真的和齊宇軒複合了,那她的二哥怎麽辦?
“寧寧,我想問你點事情,請你一定不要騙我,如實相告。”
“好的,蘇姐姐請說。”
“齊宇軒他說,已經將孩子入土為安了,是嗎?”
什麽?
齊宇軒已經將那個孩子安葬了?
夏寧寧的腦袋嗡的一聲,她並沒有急於回答蘇熏晴的問題,“蘇姐姐,你等我一會兒,我打電話問一下,確認後再給你答複。”
電話被掛斷,蘇熏晴看著回到主界麵的手機,心中有了判斷。
果然,夏寧寧對於那個被製成標本的孩子,並沒有那麽上心……
最開始夏寧寧可是說那孩子在她手上,可是後來提起便支支吾吾的,顯然有什麽事情是對她蘇熏晴隱瞞了。
會不會在很久之前,齊宇軒就已經將孩子安葬,而夏寧寧隻是借著這件事來刺激她,讓她怨恨齊宇軒。
不,不會是這樣,夏寧寧與齊宇軒無冤無仇,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這邊,蘇熏晴還沒來得及,將事情的經過進行梳理,手機的鈴聲卻再一次響了起來。
“蘇姐姐,我給研究室打電話了,那個被製成標本的孩子,確實被齊宇軒帶走了,至於到底有沒有被安葬不得而知,總之已經不在研究室了。”
“嗯,謝謝你,寧寧。”
夏寧寧顯然沒料到,蘇熏晴會說出這麽一句話。
原本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她以為當自己說出這些話後,蘇熏晴會指責她訓斥她,卻沒想到對方會說出謝謝兩個字。
“蘇姐姐,我……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原本那個標本真的在我手上來著,隻是後來在我沒留意的時候,被我父母又重新送還回去了。”
蘇熏晴應了一聲“嗯”,她並沒有要去怪夏寧寧的意思。
聽到蘇熏晴十分沮喪的聲音,夏寧寧一下子沒了主意,此時此刻的夏寧寧感覺既內疚又自責,她真沒想到齊宇軒會將那個孩子的標本帶走。
“蘇姐姐,你別這樣,你如果生氣罵我好了,要不我現在你找你,你打我一頓。”
“寧寧,我沒事,真的,我隻是想靜靜。”
說著蘇熏晴掛斷了電話,她並沒有想繼續留在酒店的打算,如今屋外正下著零零星星的毛毛雨,看著那大片的烏雲恐怕接下來的雨水不會少。
蘇熏晴穿了一套運動裝,從行李裏拿出一把雨傘,動身前往之前通過窗戶可以看見的那個公園。
大概是由於天氣的緣故,公園裏的人比起那天看到時少了大多半很多。
說起來一個人逛公園,是件挺沒意思的事。可對於此時心亂如麻的蘇熏晴來說,一個人顯然比起二個人,甚至更多人一起要好的多。
蘇熏晴承著傘,找到了一處並未被雨水打濕的長椅坐下。不遠處的楊柳,隨著風向搖擺著枝條。深深吸上一口氣,能聞到一種混合著泥土氣息的清新空氣。
“怎麽一個人,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這個聲音是……
蘇熏晴側過頭,發現不遠處站立的夏世澤,瞬間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他是什麽時候跟來了,她怎麽一點感覺也沒有。
說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她的警惕性實在是太差了。
“你……”
原本是打算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可蘇熏晴又感覺那麽問似乎不太友善,於是隻說了一個字後,便停了下來,重新開始組織語言。
大概是夏世澤看出了蘇熏晴的疑惑,他直接開口解釋道,“放心我不是跟著你到這裏,我來的時候比你早得多,你看我都已經在這裏跑好幾圈了。”
說著夏世澤伸長脖子,可以看到上麵有細密的汗珠。當然在這種天氣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汗珠還是雨珠。
隨後似乎是害怕蘇熏晴仍舊不放心,夏世澤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感覺最近吃的有些多,胖了不少,所以便到這裏跑上幾圈,控製好體型。”
聽到夏世澤這麽說,蘇熏晴突然捂著嘴笑了。
一時間,夏世澤也搞不明白,蘇熏晴到底是為了什麽而笑,卻也跟著笑了起來。
隻見蘇熏晴眉眼彎彎,整個人因為這一笑舒展了許多,看起來也明顯比之前蔫蔫的狀態有活力多了。
其實早在蘇熏晴走進公園的那一刻,夏世澤便遠遠的發現了狀態不佳的蘇熏晴,發現她是一個人後。夏世澤並沒有立即走上前去,他再次在園中又跑了一圈後,確定蘇熏晴果真是一個人後,才走向前去和蘇熏晴打招呼。
夏世澤並沒有帶雨傘,身上的運動裝已經被雨水打濕。
“你這樣淋著雨運動,恐怕還沒真正減脂卻先感冒了,不過感冒了吃的少了,倒也仍舊能起到減肥的作用。”蘇熏晴頓了頓繼續開口道,“不過既然這樣,你還不如直接在家裏洗個冷水澡,來的方便快捷。”
夏世澤尷尬的笑了笑,在長椅的另一邊坐下,順了順那被雨水打濕的頭發,這時他突然感覺,雨似乎停了,可伸出手仍舊有細細微微的雨珠墜落在掌心上。
他微微蹙眉抬頭,竟然發現蘇熏晴將雨傘高高舉起,擋在了他的頭頂上,故此夏世澤開口對蘇熏晴道了歉,“謝謝你。”
蘇熏晴隻是笑了笑,卻並沒有回應。
此時的她感覺自己,才是應該說出謝謝兩個字的那個人,說不清這是第幾次,夏世澤在她心情極差的時候出現,用一種另類的方式趕走了她心中的煩悶。
如果不是夏世澤突然出現,蘇熏晴真不知道自己,還要沉淪在那種死循環多久。
過去的一切已然不能改變,比起一味的顧懷過去,倒不如坦蕩的麵對未來。
既然,孩子已經被齊宇軒先一步安葬,她蘇熏晴已然沒了,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是時候該離開這裏了。
沒有得到來自蘇熏晴回應的夏世澤,朝著發愣的蘇熏晴笑了笑,兩個人各自想著各自的事,彼此的瞳孔中有彼此的身影。
卻不知在不遠處的草叢中,一個人正拿在攝像機瘋狂拍攝著這幅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