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親情VS愛情(六)
齊宇軒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蘇熏晴猛地抬起了頭,這一瞬間她強忍於心底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奔湧而出,眼淚很快模糊了她的視線。
整個世界似乎除了自己哭泣的嗚嗚聲,再無其他。
她不記得齊宇軒是什麽時候靠近的,隻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然後他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
“別擔心,外公不會有事的。”
她沒有辯解,伸出手攥拳,狠狠砸在齊宇軒胸口上,哭的更凶了。
他知道她不是因為許老的事而哭,可他卻沒有問。
“小晴,你別怕,我在呢,以後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
總算說了一句,她想聽的話,蘇熏晴條件發射般“嗯”了一聲。
而當她意識到,這種出於本能的反應時,卻猛地推開了齊宇軒,然後朝著與七樓相反的方向跑去。
可是她怎麽可能跑得過他,於是很快便被他追趕上。隨後,身體再次落入,那個令人留戀溫暖的懷抱。
他從身後環這她,牢牢的抱住,再也不肯鬆開一點點。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大騙子,我討厭你。”
“你喜歡怎麽罵,就怎麽罵吧!總之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因為我愛你。”
他說什麽?
蘇熏晴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瞬間停止了哭泣,臉上淡淡的妝容,已經被徹底哭花,此時的她如同一隻小花貓一般。
隻見,她淚眼汪汪的扭過頭望向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是的,她想讓他再說一遍。
因為她想再聽一遍,那句我愛你。
他知道不知道,為了這句話,她等了多少年。她曾多麽渴望,能聽到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可他輕聲淺笑,伸手充滿挑逗性的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走吧,我們先上去吧,外公他還在搶救,你就別這時候給我添堵了,乖。”
蘇熏晴輕哼了一聲,將頭扭向一邊,不想搭理他。
而他的唇卻湊了過來,在她那哭腫了的雙眼上親了親。
她的睫毛輕顫,心不由得軟了下來。
算了,等到許老脫離危險,再和齊宇軒這個混蛋算賬。
蘇熏晴在齊宇軒的陪同下,重新趕往七樓的搶救室。
雜人孫看見齊宇軒身後的蘇熏晴,眸光有輕微的閃躲。心中不由得一驚,之前齊宇軒吩咐他搜尋這個女人時,便將她的照片發了過來,故此他自然是識得蘇熏晴的。
這個女人,是怎麽聯係到少主大人的?
一會兒許老被推開來,不會吵起來吧!
萬一吵起來,他這個外人在場會不會不太好。
陷入沉思的雜人孫,表情看起來十分凶惡,他並不是有意將視線固定在蘇熏晴身上,隻是出於一種,嗯,習慣。
蘇熏晴被雜人孫看的頭皮發麻,再加上雜人孫身上散發的那種,與曾綁架她的兩個綁匪相同的氣息,不由得令她產生的某種生理反應。
“我去趟洗手間。”
齊宇軒側過臉,用手掌輕輕地撫了撫,蘇熏晴那張已經哭花的臉,輕聲應了一聲“好”。
那飽含深情的眼眸,令蘇熏晴的心猛地一震,那顆嚴重缺乏安全感的心,莫名被安撫了。
對於齊宇軒,為什麽會和看起來,那麽凶惡的社會人士,有往來的疑惑,被再次咽回了肚裏。
待到,蘇熏晴的身影徹底消失。
在腦海中打了無數草稿的雜人孫,緩緩開口道,“少主,我突然想起來,有件急事要處理,先走了。”
雜人孫的離開,本就是齊宇軒所期望的,對方能主動提出,齊宇軒自然樂見於此。
當然他並沒有,將這一切表現的太過明顯。他先是扭過頭,再次掃了眼,亮著燈“手術中”三個字,然後緩緩開口道,“既然你有事忙,那你就先去忙吧,之前的事還是謝謝你,對了一會兒你把花的錢數發給我,我讓我秘書轉給你。”
雜人孫應了聲好,便轉生離開了。
看著雜人孫離去的背影,齊宇軒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現在的外部條件,確實不太適合將事情一次性講清楚。看來還是以後找個機會,大家聚一起,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吧。
一晃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蘇熏晴卻依舊沒有回來,齊宇軒的眉心蹙了蹙,心中有不好的念頭產生。
而他還未來得及去尋蘇熏晴,手術中的燈滅了,許老被推了出來。
故此,齊宇軒隻好暫時放棄,去找蘇熏晴的打算。
“醫生,我外公他怎麽樣?手術順利嗎?”
這位醫生顯然沒有之前,那位小粉絲醫生那麽和氣,“還好發現的及時,你這個做家屬的怎麽照顧的,老人家剛做完手術,身邊也不留個人陪護,這要是出了意外,算誰的?”
齊宇軒連連稱是,這件事的確是他做的不對。
醫生見齊宇軒態度還算陳懇,語氣便軟了下來。簡單溝通了,幾項需要注意的事項。交代完畢,醫生便轉身離開了。
齊宇軒側過頭,朝著衛生間的房間望了望,眼眸中劃過一絲失落。直覺告訴他,小晴大概已經離開了。
“這位家屬,患者的病房號是多少?”
聞言,齊宇軒抽回了遊離的思緒,隨著醫護人員回到了許老所住的病房。
一回到病房,齊宇軒便拿出手機,給蘇熏晴去了個電話。
電話並未被接通,在那後不久,他便收到一條來自她的短信。
“齊宇軒,我想我們還是冷靜一下,不用來找我,好好陪在許老身邊吧,我改天會去看望許老,勿念。”
看完短信的內容,盡管已經猜測到此,他的心還是難免為此紮心般的疼痛。
他不怪蘇熏晴,隻怪自己同意小晴一個人離開。
伸出手拳頭,擊打在了病房的牆壁上,沉重的呼吸著。
發泄完心中的煩悶後,齊宇軒再次將手機拿了出來,望著那串陌生號碼,發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呆。
最終指尖飛舞在上麵打上一串漢子,似乎覺得不滿意又快速的刪除,再編排出、再刪除,就這樣反複不知道過了多少遍。
或許,是終於沒有了耐心。又或者,是他實在搜刮不到,更適合的措辭。隻見他眉頭深鎖,將那條編輯好的短信發了出去。
“嗯,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