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孫院長的請求
青曄站在孫院長的辦公室裏，和孫院長兩人四目相對著。
回到怪奇學院之後，姚程隻給青曄說孫院長找他，然後就帶著李大虎走掉了，具體孫院長為什麽找他，在哪裏等他什麽的，姚程並沒有說，而青曄反應過來後，他們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好吧……
現在沒有人看著自己了。
青曄有過就這麽離開這裏，回到自己原來的生活中的衝動，一瞬間的衝動，地鐵站就在旁邊，他身上有錢也有身份證。
但是他還是放棄了。
青曄歎了口氣，決定先去找那個小老頭兒孫院長。
孫院長還是比較好找的，沿路青曄問了兩個路過的女孩子，她們告訴了青曄孫院長辦公室的位置，於是青曄非常順利的在那棟教學樓旁邊的一棟小的教工樓裏找到了孫院長。
這個孫院長的辦公室的擺設就和他穿衣的風格一樣，雖然簡單、樸素，但是一塵不染的。
見到青曄後他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而且現在這個時間他還在辦公室裏，很有可能就是專門等著青曄來找他的。
“怎麽樣，小夥子。”坐在青曄對麵的孫院長先開口詢問。
“什麽怎麽樣？”青曄似懂非懂。
“我們學院的這種保護任務，保護大球星的，你覺得有意思嗎？”孫院長繼續問。
保護豐宇玔有沒有意思？這種問題……
青曄想了幾秒鍾，他先是遲疑的向孫院長點了兩下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你的心中有困惑，那是什麽呢？”孫院長眯著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青曄。
我心中有困惑嗎？我心中能有什麽困惑？
青曄側過頭想了想，發現自己還真的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說出來。”孫院長對青曄說，說這話的聲音非常的有磁性。
青曄突然有種不得不向孫院長傾訴的衝動，於是他直接開口向孫院長敘述起自己的困惑來。
青曄對孫院長說，這次他跟著皮姆他們去保護豐宇玔，他最初完全是衝著自己的偶像豐宇玔去的，但是和豐宇玔接觸之後，讓他非常的失望。
以前透過電視屏幕看豐宇玔踢球也好，上節目也好，青曄都覺得他是一個有血有肉，充滿激情的人，包括他在足球場上一次又一次的劈腿，劈下去後站起身來振臂高呼也好，捂著襠部痛苦的倒在地上也好，都能給青曄帶來極大的鼓舞，準確的說是能給青曄這種小人物們帶來極大的鼓舞。
但是麵對麵的和豐宇玔接觸以後，青曄發現他現實中接觸的豐宇玔，反而沒有電視上看到的那麽真實。
現實接觸的豐宇玔沒有一點兒球星的架子，而青曄覺得他應該有。
現實接觸的豐宇玔待人沒有絲毫的熱情，而青曄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充滿激情的人。
現實接觸的豐宇玔做事畏首畏尾的，而青曄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救世主型的人。
現實和想象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聽到這裏，孫院長竟然笑了，他衝青曄說：“小青啊，你看到的豐宇玔是那樣子的一個豐宇玔，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以前也是那個樣子的？”
孫院長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青曄一下子怔住了。
什麽？我和豐宇玔一樣？人家豐宇玔那是全世界都知名的人物，我這種小角色怎麽和人家相比！
看青曄不說話，孫院長便開口結果了話茬。
孫院長告訴青曄，當時杜鵑市安全屋事件後，青曄受傷被接回到怪奇學院後，怪奇學院用先進設備對其進行了檢查，檢查包括身體上的，和心理上的。
身體上的檢查沒什麽說的，但是心理上的檢查表明，青曄是一個趨利的，討厭麻煩的，害怕責任的，遇事喜歡逃避的人，青曄每天一睜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叫青曄的人，而不是真正的他自己。
“這和那個大球星豐宇玔有區別嗎？”孫院長問。
孫院長的話讓青曄啞口無言，孫院長說他趨利，說他怕麻煩，說他逃避，可是，青曄覺得絕大多數人都是這個樣子啊！於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孫院長。
孫院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換了一個話題，“你知不知道參與這次保護大球星的任務，皮姆他們能分到多少工資？”
什麽？任務有工資？不過青曄想起上次孫院長好像給他說過這個事情。有工資嘛，以青曄的經驗，保護豐宇玔這種明星的工資應該不低，但是……
他也參與了啊！那他也有工資嗎？
青曄沒有說出自己那荒謬的想法，而是向孫院長搖了搖頭。
“這個任務沒有什麽難度，所以每個人的工資是300塊錢。”孫院長淡淡的說。
三百塊錢！青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任務的危險程度他可是親身經曆了的，要害豐宇玔的那些人可都是一幫亡命之徒，飛刀、炸彈到處亂丟，這麽危險的任務竟然一次隻有三百塊錢的收入……
要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幾百塊錢根本就不叫錢，就是去工地上搬磚，一天也不止三百塊錢……
青曄腦中浮現出身上插著刀子的張曉廣痛苦的喘著氣的樣子，還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毛小帽的樣子，想著想著，青曄的眼睛濕潤了。
孫院長一直觀察著青曄的情況，此時他看到了青曄心中的波瀾，於是繼續說到，“在我們怪奇學院，並不是每個學員都擁有很好的出身，事實上，一部分的學員因為自己異於常人的能力，而在之前的生活中受到過傷害。”
“而且，有些學員的情況甚至是非常可憐的。”
孫院長向青曄說起了姚程，他說這個姚程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一個超能力者，隻不過他在小的時候大腦的發育出現了一些狀況，用簡單的說法，就是在他幼年的時候智商和情商都開始發育的時候，他的智商以驚人的速度直線向上攀升，而情商並沒有任何的提升，所以長大以後姚程並不能融入到這個社會裏，因為他不懂得與人相處的方式。
聽完孫院長說的，青曄點了點頭，他今天和姚程接觸了一天，孫院長說的這個人就是姚程，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造成姚程那古怪的性格竟然是因為大腦發育。
這算是一種殘疾嗎？
“剛剛你說了你對於大球星的看法，令我刮目相看確實，你的成長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孫院長突然這麽表揚了青曄，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孫院長接著說出了他這次找青曄的目的，就是繼續向青曄發出邀請，“你的這種成長，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怎麽樣，考慮好了嗎，要不要加入我們怪奇學院的學院一班？”
其實青曄早就在等這個孫院長說這個話，本來他都想好了拒絕孫院長的說辭了。
皮姆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身處的那種危險的境地讓青曄有點兒害怕了，要是這個怪奇學院的每個任務都是這個樣子，那麽他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啊！
但是因為孫院長這個老狐狸並沒有一上來就問青曄這個事情，而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和青曄聊了半天別的，現在突然這麽一問，青曄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他了。
但是他還是磕磕巴巴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既然怪奇學院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超能力，那他怎麽能應付這個怪奇學院的任務呢，更不要說他加入的還是怪奇學院的學院一班。
孫院長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青曄的問題，而是又問了青曄另外一個問題，怪奇學院的皮姆和李大虎兩個人青曄都見過了，他想知道在青曄的心中，他們兩個誰的能力更強。
青曄心想這還用問嗎，剛才李大虎才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解救了他們，而皮姆一遇到事情就躲到張曉廣的身後，說是什麽“命運師”，能轉移運氣，但是在青曄看來那就是扯的。
於是他非常肯定的告訴孫院長，雖然不知道李大虎有什麽能力，但是他畢竟是一班的學長，能力肯定在皮姆之上，而且高出很多。
聽完青曄的回答，孫院長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弄得青曄很尷尬。
“你和大虎同學接觸的時間短，所以不了解也不怪你。”孫院長大笑完以後繼續對青曄說：“大虎同學根本就沒有超能力。”
“什麽！”青曄瞪大了眼睛看著孫院長，剛剛那個一下就把毛小帽炸翻的炸彈打在李大虎的身上沒有任何作用，這可是青曄親眼所見的，所以那個李大虎怎麽可能沒有超能力。
“大虎同學隻是一個從小練武的練家子，他確實沒有超能力。”孫院長繼續說，“大虎他們的那個村子是非常有名的武術村，最開始我們學院也是為了和他們交流，才招大虎來的，他剛來的時候是作為交流生被分到了學院六班的。”
學院六班……
比四班的皮姆和張曉廣還要低.……
“但是在怪奇學院待了一年多，大虎同學竟然通過對這些有超能力的同學的觀察，並通過自己後天的努力，自己練出了一種超能力。”
“他的超能力是不是刀槍不入，銅膚鐵臂？”青曄問。
“呃……不是，你完了自己問他吧。”孫院長擺了擺手然後繼續說，“相反的，皮姆同學的能力在目前的學院裏，是數一數二的超能力，他也通過了自己的努力，從學院八班一路晉升到了學院四班。”
什麽？
那縮頭烏龜一樣的能力竟然還數一數二？
聽孫院長這麽說，青曄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我招你到學院一班並不是因為你有什麽能力，而是希望你日後能達到某種程度，這個是我能看到的，雖然現在我們並不知道你具體是一個什麽樣的程度，也檢查不出來你的能力，但是我之前也說了，你能以一人之力對付那個人，就足夠我們期待的了。”
那個人？
“你說的是楚天然？”青曄疑惑的看著孫院長。
“你知道他的名字了？”孫院長很是意外，但是他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一定是姚程那個家夥說的是不是……這個姚程，我都說了，楚天然在怪奇學院是個禁忌，但是就他一個人不遵守，到處提這個人的名字。”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麽沉默的看著對方。
孫院長先開口了，“其實青曄你知不知道，我這麽做其實是帶有很大的賭博成分的，怪奇學院創立了這麽久，還沒有一個人能直接進入學院一班呢，即使是強如姚程和楚天然。”孫院長頓了頓，繼續說：“而且關係戶也不行，我的親生女兒都是從學院八班開始，通過四五年的打拚才升上一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