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獸化

  湊楠沐一股腦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內容就是王川醒來以後向他講述的自己在老棚的遭遇。


  那天青曄一行人跟著湊楠沐夜探焦山區老棚，發現了“壁虎男”，湊楠沐就聯係災禍銀行的外包調查員王川去守著那個“壁虎男”居住的那一棟小樓房。


  第二天一大早王川就趕到了焦山區老棚，他換上自己的隱形衣然後到達了湊楠沐給他的坐標位置。


  王川此前協助災禍銀行做了很多業務調查，搜尋也好，蹲點兒也好，跟包也好，因為他有“隱形”這個屬性，所以很多看似危險的工作在他眼裏其實都還好，他的工作隻是負責記錄和匯報。


  王川選了一個能監視整棟建築而太陽又曬不到他的位置坐下，然後給湊楠沐打電話報告了自己已經就位，然後確認了情況匯報的時間和頻率。


  就這麽無聊的在那裏坐了一上午，這裏不要說是人了，連條狗都看不到，雖然待得越久越感覺到不對勁，但是王川當時也沒有在意就是了。


  中午一點，就在他以為今天不會有結果，或者晚上可能才能有所發現的時候，從他待的這個路的最裏麵走出來一個老頭兒。


  當時王川都快要睡著了，但是他被那個老頭兒隨身攜帶的收音機裏的音樂給吸引了，不然估計那個老頭兒走到他跟前他才能發現他。


  那個老頭兒越走越近，但是王川並不緊張，隻要他一動不動就沒人能看見他，他的這個隱身衣是由14納米級別的上百萬個芯片縫合而成的，每個芯片既是顯示屏，又是攝像頭，而且每個芯片都和其動態相差180度的另一個芯片兩兩配對，這就是他可以隱形的秘密，任何人從任何角度看他，都隻能從這件衣服的無數細小屏幕上看到他背後的景象。


  但是這個“隱形衣”有一個缺點，就是要造成完全偽裝，需要雲端電腦進行大量的運算，所以如果是在移動中的話他的整個影像會花掉，但是在靜止中或者慢速移動中，是不會有影響的。


  王川就這麽坐著不動，同時用腦子記下這個老頭兒的樣貌特征來，這些信息都是可以找湊楠沐換錢的。


  結果路這邊的老頭還沒走過來，另一邊又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就邋裏邋遢的，走路的姿勢也是沒精打采的。


  王川在這裏坐了好幾個小時了，也沒見過一個人，現在一下子有兩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的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拿著收音機的老頭兒和邋遢中年男子仿佛互相並不認識，兩個人麵對麵的這麽走著，已經離得很近了，但是他們並沒有相互打招呼。


  王川就這麽盯著兩人越走越近，然後匯合，然後擦肩而過，但是接下來，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把身子轉向了王川這邊。


  王川回憶說他看到那兩個人一轉過來就用眼睛盯著自己，目光中充滿了敵意，而不知道為什麽，他那時候的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暴躁的情緒，有一種想衝上去把那兩個人幹翻的衝動。


  當聽到王川這麽說，湊楠沐感覺到非常的意外，因為湊楠沐和王川認識很久了，在湊楠沐入職災禍銀行之前兩人就是朋友，而災禍銀行的業務也是他介紹王川來做的。


  王川這個人從小就是那種胡同裏的慫人，不然也不會花好幾年時間搞一個什麽“隱形衣”出來，之前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他都是忍氣吞聲的，將別人幹翻這種事情湊楠沐很難相信會從王川的嘴裏說出來。


  “大神，接下來的我直接放給你看吧。”湊楠沐說著伸出手想抓青曄的胳膊腕子。


  現在手握黑色石頭的青曄不但力量大增，而且反應也十分敏捷，他一下就抬起胳膊躲開了湊楠沐的手，“得得得得.……你直接說就好了，不要給我看。”那種大腦被侵犯的感覺他可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湊楠沐癟了癟嘴，繼續說到，“接下來那兩個人就朝著王川走了過來，王川說他看那兩個人每往前走一步，感覺身體到樣貌都在發生著變化，這種變化……大神你真的不看嗎？”


  青曄搖了搖頭。


  “那是一種獸化。”


  “你說什麽？”青曄眯起了眼睛。


  “我說那兩個人獸化了。”


  “什麽意思？”青曄其實聽懂了，但是他對“獸化”這個詞的印象還是動漫中那種豬頭人身或者馬身人頭的那種生物，而他不相信湊楠沐所說的是這種東西，因為這太科幻了，世界上應該不存在的。


  “我還是給你看一下.……”湊楠沐說著又想去抓青曄的手腕，但是又被他躲開了。


  雖然不相信，但是青曄並不想看湊楠沐從王川那裏得到的記憶，萬一真的是豬頭怎麽辦？

  “然後王川就被這兩個人給襲擊了？”青曄問。


  湊楠沐點了點頭，“按道理他們是不可能發現王川的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兩個人徑直朝著王川就去了，而且動手的時候仿佛完全能看到他。”


  “那隱形衣壞了唄。”


  “不是，我都看到了。”湊楠沐嚴肅的說。


  “你剛說的看到兩個人獸化，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兒？”青曄問。


  沒等湊楠沐回答，青曄身邊靠著樹坐在地上的艾森博開口了，“人類後天的獸化，是絕對不可能的。”


  青曄和湊楠沐一起看向艾森博，湊楠沐剛剛一過來就注意到了他，而且湊楠沐也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但是他知道這個艾森博和怪奇學院有很深的過節，所以並不想參與其中。


  現在他主動開口了，而且湊楠沐知道這種事情正是這個艾森博的研究領域，所以就沒有開口，而是想等著他多說一點兒出來。


  “你好了啊！”青曄狠狠地瞪了艾森博一眼，“人家湊總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人家說是獸化就是獸化唄。”


  艾森博剛剛打濕的頭發還黏在臉上，看上去很落魄，他苦笑了一下然後說：“他隻是看到了表象，並沒有看到造成這種現象的那種力量。”


  “哪種力量？”青曄問。


  “遠古的邪惡之力，已經消逝的數千年前的文明，你們是不會懂的。”艾森博平靜的說，同時把頭轉向了旁邊老棚的那些建築。


  青曄和湊楠沐跟著艾森博的目光也把頭轉了過去，現在太陽已經有一大半下到了地平線之下，昏黃的光線一層一層的撒在這一片老建築的表麵上，浮現出包漿般的紅黃光影效果。


  “孫同學，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青曄按著臉旁的耳機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