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來想把陸勒直接供出來,但是並沒有證據表明就是陸勒做的手腳,因此話到嘴邊我改了一個說辭。


  “喂,警察局嗎?我要報案,我的一個朋友消失不見了,你們能不能出動警力把他找出來?”


  “你說你先別急,你最後見你的朋友是在什麽時間?”


  “是晚上六點多鍾”我不加思索的說道,我很確定是這個時間,因為當時沈澤熙跟我說她要回公司一趟後,我特地看了看表。


  “求你們快點兒去找,晚一分鍾,他就……”我的語氣愈加焦急。


  “女士別激動好嗎?是這樣的,根據規定居民沒有消失24小時以上是不能立案偵查的,要不您再等等”


  我真想對著手機那邊大吼,可是我明白這樣無濟於事,有的時候越是到緊要關頭越是要冷靜。


  如果我貿貿然的衝著警員發火,遇到心胸狹窄的說不定還會消極怠工,我隻能掛斷電話,心急如焚的攔車去豐台酒店。


  在房間裏跑了一周並沒有發現沈澤熙的身影,到了這一刻,我我已經十分的肯定沈澤熙就是出事了。


  我不敢張揚出去,一來怕造成酒店和沈氏集團的混亂,二來我怕沈澤西萬一是被人綁架了,對方會撕票。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通知他的父母,臨到關頭又發現我不知道他父母的電話號碼。


  所有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一遍,腦子裏一片嘈雜,我抱住頭蹲在地上,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深深的痛恨。


  一分一秒的等待,讓我分外的驕煎熬。


  我翻出手機又想報警,當視線瞄到屏幕上的一個小小圖標時,眼睛猛的一亮,腦子裏的漿糊立刻消失的一幹二淨。


  對呀,我怎麽忘了,沈澤熙曾經用GPS定位過我,那麽反過來我同樣也可以定位他的位置。


  急忙打開圖標,我幾乎是屏住呼吸,看著屏幕上的地圖不斷的變化,最終標注方位的小紅點停在了東郊的位置上。


  拿著手機,我馬不停蹄的往東郊趕去。


  “師傅,你能快點兒嗎?”我皺著眉頭催促道。


  “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司機也被我催的很是不耐煩。


  他在心裏嘀咕著,要不是看在錢的份兒上早就將你掃地出門了。


  “再快點,師傅,去晚了就出人命了”我一時著急,語氣就有點衝。


  那司機師傅壓根兒不相信我說的,操著一口南方音慢悠悠的說著:“大姐喲,你不要騙我撒,哪裏去晚了就能出人命,無論辦啥事兒都得慢慢來,你也別太急。””


  我瞪著這個出租車司機,心裏萬分著急但又無可奈何,隻能長話短說,聽說了我的情況之後,司機師傅一拍大腿:“你咋不早說嘞個,小妹坐穩了。”


  他一踩油門兒,整個車跟飄了一樣瞬間網前方竄出了幾米。


  我一個後仰,差點摔出去,連忙抓緊了座椅。


  等到了東郊的範圍之後,我重新檢索沈德係的方位,果然找到了他的位置。


  這個地方我不熟悉,標示的名字上有兩個生僻字我念不出來,隻能將手機湊到司機師傅的麵前:“紅點兒標注的那個地址。您知道在哪兒嗎?”


  “啊,原來你朋友是被綁到了這個煉鋼廠呀”司機師傅說著猛地一轉彎,整個車子45°大晃蕩,我的頭重重的刻在了玻璃上,但我顧不上喊疼:“師傅,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不遠了,也就幾分鍾吧”


  三分鍾過後,車子停下了,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準備一個人進入那個廢舊的煉鋼廠。


  沒想到司機師傅硬是跟了上來,嘴裏還勸解著:“你們這些小妹兒就是膽子太大了,遇上這種事兒就該多喊幾個人,要是你朋友真被綁架了,你一個人去不也是羊入虎口嗎?”


  這番話說的我有些慚愧,我心裏也是太著急,到是忘了這一樁。


  廢舊的煉鋼廠位於地勢的下歐處,前幾天剛下了雨,一腳踩下去都是泥水,我盡量放輕鬆自己的步子,一腳深一腳淺的接近目標。


  終於走到了煉鋼廠的大門前,還沒有進去,便聽到裏麵隱隱約約的呻吟聲,似乎有人在痛苦的喘息。


  沈澤熙,是你嗎?

  我心中的激動在胸腔裏翻滾,對著司機師傅使了一個眼色,他會意躲到一邊隨口撿起了一根鋼筋。


  而我則費盡力氣推開了大門,看到門內場景的那一刻,我震驚了!同時覺得很不可思議。


  隻見地麵上躺著足足有十多個黑衣人,而沈澤熙一個人穩穩的站著。


  他聽到開門的動靜轉過頭來,見到是我嘴角上勾,扯出一抹微帶血性的笑容。


  隻等著敲悶棍的司機師傅見我久久沒有反應,大概也猜到沒有危險,於是探頭探腦地走出來,看到裏麵那一幕目瞪口呆。


  “站著的那個不會是你朋友吧”他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語氣輕聲問到。


  我嗯了一聲,快步跑進去,一把扶住沈澤熙:“你沒事兒吧,覺得怎麽樣?”


  沈澤熙搖了搖頭,暢快的笑著被血汙沾染了的容顏上滿滿都是得意,他一手持棍指著躺在地上那些黑衣人說道:“許晶,看到沒有?他們足足十幾個人還打不過我一個。”


  那語氣含著快意,又藏著些許的炫耀。


  我心裏又氣又擔心,隻能扶著他:“我們先去醫院,路上在報警。”


  很厚的司機師傅舉了舉手中的手機:“不用了,我已經報警了,那邊兒說會派救護車過來,咱們三個就在這兒守著吧。”


  我看了看沈澤熙這一身傷,注意到他沒走一步幾乎都有血液滾落出來,確實不能亂動,於是拉著他在一個相對幹淨的角落裏坐下。


  沒過多久,呼嘯著的警車停到了廢舊鋼煉鋼廠不遠處的小路上,一群警察踩著泥水嘩啦啦的湧了進來。


  “不許動!都舉起手來”警察將整個煉鋼廠的內部團團圍住。


  一個組長打扮的人走了出來:“是誰報的警?”


  司機師傅連忙爬起來指著自己:“警察同誌,你們可來了,是我報的警,隨即開始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沈澤熙咳嗽了兩聲,嘴角溢出鮮血來,我心中有些憂慮,顧不得其他對著那組組長打扮的警察說道:“能不能先把傷者抬上救護車?我和司機師傅跟著去警察局做筆錄。”


  那組長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沈澤熙,應了一聲可以,他招招手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攙扶著沈澤熙往外走去。


  我站起來跟著司機師傅一起去了警察局。


  做完了筆錄,警方表示會詳細調查這件事,我一夜沒睡精神上已經很疲倦了,沒在說什麽就立馬趕往醫院。


  在一間病房裏,我看到了他,我問了醫生說他傷的不重,基本都是外傷,隻是左腿骨裂但也不嚴重,回家將養著,過幾天就好。


  我這才徹底的放心了,坐到他的旁邊。


  沈澤熙露在外麵的雙手,胳膊,臉頰上的傷都已經處理過了,白白的紗布上依稀可見血色的痕跡。


  他全身都有一股濃重的藥味兒,然而這一刻卻讓我最覺得安心。


  我看著他,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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