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這次,換我玩死他們
海風在我耳邊呼嘯,海浪在我身下拍打。 …… 我陷入了深度夢境,半個月後才醒了過來,從頭到腳都是捆得嚴實的白色繃帶和石膏,像極了植物人。 是羅彥派遊艇出海找到的我。 他同時也告訴我,孩子沒保住,我全身多處骨折,臉也毀了容。 我揪著雪白的床單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不能哭不能動,因為一哭臉就扯痛。 這是我人生中最為晦暗的一天,失去了骨肉和容貌,連哭都是一種奢望。 一年多的時間裏,我經曆了接骨、多次植皮手術、整容手術,每一次植皮過後的刺痛都讓我痛不欲生,又經過了一年多的康健和休養,才能像正常人一樣正常起居。 回海城前一晚,我在陽台上坐了很久,慘白的月光稀稀拉拉地照進來,映著我淒冷的身影。 羅彥叫了兩份外賣,硬逼著我拿起筷子吃下。 這兩年如果沒有羅彥,我早慘死在冰冷的海底。對於他,我有太多的虧欠,從一開始,我就注定要辜負他。 我開了一聽啤酒在他跟前虛晃了一下,“知道我為什麽一聲不吭接受複健嗎?知道我為什麽整容也要整回林嵐的輪廓,還要比林嵐的臉要精致嗎?因為我想活著,活得漂亮一點,好看著他們痛苦的活著。” 羅彥一直反對我重返海城這座傷心之地,“林嵐,你又是何苦,你還那麽年輕,你值得更好的人生,隻要你願意!” 我慢悠悠的站起來,麻著雙腳走到欄杆前,邊哭邊笑著:“羅彥,我知道你為我好。但凡理解我心頭恨,就不用攔我!你知不知道,午夜夢回之時,我腦海常徘徊著孩子的啼哭聲,他一直在哭,我卻始終看不到他的臉。我的孩子死了,我在床上痛苦地躺了兩年,可賤三渣男呢,一定早已苟合逍遙快活了。壞人活千年,法律製裁不了他們,我若不治一治他們,你讓我如何忍下這口氣!現在的我,可不是任由他們欺負的孬種。” 一說起他們,我心痛得喉嚨發緊,忙換了口氣道,“你放心,我不會作踐自己。這次,換我玩死他們!” 如今,當回望,我會發現這兩年其實過得很快。快,大抵是因為我迫切想要痊愈,想要回海城,回去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 這年夏天,我回到了這座盛滿我愛與痛的城市。高樓大廈四四方方,密密麻麻,和兩年前的G城沒什麽兩樣,但我知道,它必然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了,尤其是,當我打聽到電視台當家花旦韓疏影,成了賀氏總裁的女友,我的心再度像被撕開了一般,絞痛欲裂。 更可笑的是,賀子臣的太太林嵐,失足墜海而死,被賀家銷了戶,之後再無人提及。 我指甲深深地掐進皮肉裏,任憑疼痛蔓延。韓疏影、賀子臣,這筆賬,該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