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占便宜沒夠
“什麽是城管？宇哥，你跟虎妞穿的串呢？”狗蛋著急道。
“沒事沒事，串都給你們拿走了啊。你怎麽弄成這樣？”田宇問。
“可別提了，我今天推車到了縣城的西北角，一開始沒人，我就吆喝了兩句。”狗蛋走到水甕前，拿著水瓢“咚咚咚”的喝了一大瓢涼水接著說：“不知是誰家的管家，嚐了三串以後，把院子裏的人都叫出來了。”
“額……雖然就這一戶，也不算虧吧。”田宇試著安慰狗蛋。效果沒有達到田宇的預期，就算是高門大戶，終歸還是下人居多。
“還沒說完呢，這戶人家一吵吵，周邊的人都出來了。這是一頓搶啊，然後我就成這樣了。好多沒吃到的，攔著車不讓走。我好說歹說，回來取串，這才放我出來。”狗蛋說完還心有餘悸。
田宇高興的一拍手，這就是宣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怕免費，就怕你不吃。隻要嚐過，對胃口，就不怕錢家酒樓無人光顧。
狗蛋用手指捅捅傻笑的田宇：“宇哥，你不是說你跟虎妞在家穿串麽？串呢？”
“串……串.……串還沒穿呢.……”田宇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剛剛吃飽，準備小眯一下。
“狗剩估計要慘了。”狗蛋一臉惋惜。
“狗剩又怎麽了？”田宇不解的問。
“我原本是想從狗剩那借點的串先應付的。到了正縣街才發現，幾乎整條街的人都圍著狗剩的車呢。我哪還敢往裏擠，撒丫子就往家跑啊。”狗蛋想起狗剩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
“那還愣著幹嘛，虎妞，快來穿串救人啊。”田宇喊道。
虎妞急忙跑出來，站在案板邊，手裏的菜刀“當當當當”的一下午就沒停，震得虎妞虎口又紅又腫。田宇身邊放著一盆竹簽，拿起什麽串什麽，手指肚被竹簽紮了好多小口。
狗蛋把穿好的串扔進麻袋，扛起就往外跑。
一直到天黑，毛頭往返了5次。狗剩一直被圍著出不來，一趟都沒有回來。狗蛋來回往返了不下20趟，其中10多趟剛跑到正縣街就被一群人攔住，把麻袋劫了。
“不穿了，TM的累死老子了。”田宇把簽子一扔，看著手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有被簽子尖紮得，有得是穿串時用力割出來得。
“小宇哥，我也不行，刀都拿不住了。”虎妞虎口腫了一個大包。
“就這樣把，宣傳已經到位了。明天咱們就等著開門迎客了。”田宇拉著虎妞向大堂走去。
青州縣林府。
林仙兒正伏在房間裏的書案上，書案上擺的是棋盤。
棋盤上正是田宇擂台上破的殘局千裏獨行。
“小姐，你還研究這個殘局幹什麽，不是都已經被那個小賊破了麽？”鳳兒問道。
“這副殘局很是精妙，一招不慎就是滿盤皆輸。“林仙兒腦海裏出現了那個一身粗布麻衣，髒兮兮的小賊。他是不是事先就遇到過這副殘局，研究過？不然隻是個把時辰就能破了這麽精妙的殘局，那文武朝沒有人的棋力能與他一較長短了。
“殘局有什麽意思，又不能吃。”鳳兒嘟著嘴說道：“小姐如果吃到串串，肯定不會在研究這些車馬炮的了。”
“串串？是什麽？”林仙兒問。
“就是把肉啊，菜啊穿到竹簽上，用一個大鍋煮出來吃的。”鳳兒有些得意，自己吃過串串，小姐都沒吃過。
“那有什麽好吃的，你想吃就去廚房找些肉和菜煮就是了。”林仙兒笑笑繼續道：“你也是我貼身的丫鬟，不說山珍海味，什麽好吃的沒讓你吃過。”
“不一樣，那個鍋裏放了很多料，煮出來的東西又香又辣，吃了還想吃。”鳳兒解釋道。
“你啊，就會吃獨食。我讓你去劉裁縫那取衣服，你就跑到街上偷吃。”林仙兒假裝生氣：“既然你說的那麽好吃，為什麽不給本小姐帶回來？”
“哎呀，我也想給小姐帶回來，但是一個人就讓吃三串。”鳳兒低著頭，揉著衣角：“鳳兒吃了一串，剩下兩串本來是要帶給小姐的。但是太好吃了，竹簽上的東西又少，我沒忍住，就都吃了。”
“你可以多給他銀子麽。”林仙兒說。
“人家不是賣的，就是白吃，不要錢，但是一人隻能吃3串。”鳳兒答道
林仙兒想不出其中的關鍵，如果真的如鳳兒所說那麽好吃，為什麽會不要錢呢？林仙兒沉思了許久說道：“鳳兒，明天我跟你上街去嚐嚐這個串串。”
鳳兒高興的直拍手：“好啊，好啊。明天又能免費吃3串。”
錢家酒樓，虎妞正在給田宇手上的口子上藥。毛頭、狗蛋、狗剩三個人回來後攤在大堂的地上。毛頭衣服破了些口子，多少顯得很狼狽。狗蛋淒慘的模樣，田宇已經見識過了。田宇望向狗剩，嚇得一哆嗦。隻見狗剩頭發亂糟糟的，光著膀子，臉上身上都是血痕。這要麽是被搶了，要麽就是被動刑了啊。
“宇哥，俺在也不去了。”狗剩坐在地上抹著眼淚。
“車都回來了麽？”田宇小聲問道。
“宇哥，人都差點沒回來，你還關心車。”狗蛋不滿的說。
“這不是人都回來了麽，車可是花了銀子的，將來說不定還有用呢。”田宇回答的有些心虛。
“宇哥，快整點吃的把，我們餓啊。”毛頭哭喪著臉。
“你們這是守著糧倉要飯吃啊，你們車上都是串，吃啊。”田宇說道。
“那串剛放鍋裏，看不清人，全是手啊。”狗剩邊說邊抽鼻子。
說話的功夫，虎妞從後麵端來三碗手擀麵，三個人端起麵是連湯帶水全都吃個幹淨。都是小夥子，一碗麵肯定吃不飽。虎妞前前後忙了兩三趟才喂飽這三個人。
這三個人今天算是遭罪了，田宇心知肚明。至少結果是好的，一切都在往後的方向發展。田宇本來也不會安慰人，幹脆直說：
“今天大家辛苦了，都早點休息。明天咱們酒樓重新開業，等著客人踏破咱們的門檻把。你們這都算工傷，到時候多給你們發點銀子。”
三個人聽了多發點銀子，這才去後院休息去了。
田宇心裏盤算，早上沒有那麽多人下館子，怎麽也要中午才有客人。一上午時間5個人，應該能把明天用的準備齊，沒有了後顧之憂，田宇回屋躺倒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轉天，5個人都起了個大早。狗剩早早的就把高湯熬上了，不停在案板上切菜，切肉。狗蛋在大堂裏收拾地麵，擦桌子擺凳子，幹的格外起勁。虎妞和田宇在穿串，毛頭把砂鍋從裏到外刷了一個遍。
大家之所以這麽努力，就因為田宇的一句今天吃飯的人會踏破門檻。
轉眼又是晌午，鳳兒帶著林仙兒走在正縣街上，直奔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今天那個賣串串的怎麽還不來？”
“是啊，昨天我就沒搶到。”
“真有你們說的那麽好吃？”
“那是相當好吃，我昨天就吃了6串，那傻小子沒認出來我。”
縣城西北邊錢府。
錢坤的書房裏，密密麻麻的站著錢府所有的下人，劉管家坐在書案前喊道：
“今天你們都不用幹活了，跟著我去搶串串。每人必須搶到3串，超過3串了少爺有賞。出發。”
劉管家帶著一堆家仆和下人衝出錢府。
縣城西南邊王立文王府。
“立文，昨天的那個賣串串的找到了麽？”王獻之說道。
“回父親大人，還沒有找到。”王立文低著頭，不敢直視王獻之。
“不惜一切代價，拿到配方。一定不能讓錢家還有林家拿到。”王獻之目露渴望，這個配方足以掣肘錢林兩家的酒樓。
“是，父親，孩兒這就去辦。”王立文雙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倒退出房門。
錢家酒樓，此時已經是正午飯點，田宇實在沒心思穿串了，就跑到大堂裏。沒有絡繹不絕，沒有踏破門檻，沒有排隊的長龍，空空蕩蕩的大堂隻有狗蛋一個人站在門口眺望，田宇的心拔涼拔涼的。
田宇搖頭苦笑：“占便宜沒夠的不隻是21世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