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田宇被綁架
錢家酒樓從打斷王立文的腿,暴揍曹天浩之後,一連三天都沒有開門迎客。
即便這樣,酒樓的門口還是有些排隊等候的人。
“呦,還等呢?錢家這次怕是開不了門了。”路過錢家酒樓的一個漢子對著排隊的人說道。
“是出什麽事了麽?”排隊人群中一個書生摸樣的人問道。
漢子朝書生模樣的人勾勾手,看了下四周壓低聲音說:“錢家酒樓得罪人了,聽說衝冠一怒為紅顏,把縣令家的公子給打了。”
“好事啊,此人仗著他爹是縣令,附近十裏八鄉的女子沒少讓他糟蹋”書生大聲叫好,臉上一副大仇得報的表情。
漢子見書生麵善,好心勸說:“噓,你不要命了。縣衙都放出話了,嚴懲凶手。趕緊都散了把,別為了過個嘴癮,惹來殺身之禍。”
書生自知剛才有些失態,趕忙鞠躬作揖對漢子說:“多謝老鄉提醒。”
漢子生怕這個輕狂書生在說出什麽過激的言語,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錢家酒樓內,毛頭一直在屋裏養傷。怕毛頭閑著無聊,就讓海叔和狗蛋換了換。
一是毛頭遭逢大難,腿腳不方便,總是要有個人照顧。二是海叔常年不出屋,正好能照顧毛頭,順便陪著毛頭聊聊天。
海叔也真有當長輩的樣,這幾天喝酒控製了些,一改往日醉漢的樣子。講些故事給毛頭,打發時間。這些行軍打仗的故事不知是海叔道聽途說,還是真實發生的,總是讓人聽得熱血沸騰。
原本無所事事的狗蛋等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每天就是纏著海叔在講一段。
狗剩聽的都著迷了,一到做飯點,狗剩就揚言,不等自己回來再講,就不做飯。
虎妞也愛聽故事,生怕錯過精彩的地方,就算熬藥,都是取個炭盆在房門口煎藥。
群架的當天,田宇就打算把錢家酒樓先暫時關了。後院工具都是現成的,連夜帶著狗剩和狗蛋,從後院牆上砸了個後門出來。
這三天田宇一點沒閑著,每天早一趟,晚一趟跑錢府找錢坤。錢坤一連三天都沒有露麵,這可把兜裏揣著500兩銀票的田宇氣壞了,把錢胖子從頭到腳慰問了一個遍。
錢坤也不是有意躲著田宇,在和錢有道確定了串串配方是真的之後,從酒樓立馬取了200兩銀子去夜宿花船了。銀子不花完,錢坤是不會回府的。
自從上次鳳兒代林仙兒傳話,讓自己多加小心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林仙兒的消息。
怎麽會想起她呢?
當務之急是趕緊拿回賣身契,兒女情長根本不是自己該考慮得。
青州縣表麵得風平浪靜,似乎都是山雨欲來得前奏。
不知不覺,溜達回錢家酒樓的田宇被一個上了年紀,頭發略顯花白的老伯攔住去路。
老伯先是上下打量田宇,隨即用不太友善的語氣說道:“田宇小兒,我家老爺請你過府一敘。”
這老頭長得慈眉善目,怎麽說起話來頗有敵意啊。
來者不善,誰知道你是王家的還是曹縣令家的人。
這要跟你走了,我還不是任人宰割啊。
“這位老伯,最近家中正執多事之秋,恕田宇實難從命。改日,改日田宇必當登門賠罪。”田宇說完抬步就要走。
老伯沒有因為田宇不從動怒,“啪啪”拍了兩下手之後,四個拎著長棍的中年大漢把田宇圍住。
其中兩個漢子手裏的長棍順著田宇腋下穿過,兩個漢子一翻手,兩根長棍在田宇背部十字交叉。
田宇雙手被長棍固定住,後背吃力,田宇像個被押解的犯人一樣,彎下了腰。
老伯見田宇被製服,從懷裏掏出一個黑了吧唧的藥丸,捏著田宇的腮幫子,就把藥丸扔進田宇嘴裏。
看著田宇咽下,老伯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不想腸穿肚爛毒發身亡,就乖乖的跟我走。”
臥槽,你這是公然下毒,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是王家的人,還是縣衙的人?
完了完了,不管是是誰家,這次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田宇胡思亂想的時候,四個漢子不知從哪抬來了一台綠尼大轎,這四個大漢原來是轎夫,手裏的長棍居然是抬轎子用的。
老伯撩起轎簾,抬手就把田宇推進轎子裏,老伯緊隨其後也進了轎子。
轎子裏麵很大,田宇和老伯並肩而坐根本不覺得擁擠。
老伯從上了轎子以後,就雙手交叉抱在懷裏,閉目養神。
田宇撩開轎窗上的布簾,看著外麵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自己這也叫穿越?明明就是文武朝一月遊麽。
人家穿越都是成就一番王圖霸業,自己穿越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也不知道這次死後,老天爺還能不能讓我在穿一次,我不想死啊。
老伯睜眼看著如坐針氈的田宇,語氣輕蔑道:“怕死?”
“別整虛的,你不怕死?“田宇反問老伯。見老頭坐的穩如泰山,田宇點點頭:”你一把歲數了,黃土都埋到鼻子眼了,肯定不怕。”
老伯照著田宇腦袋就是一巴掌:“小混蛋,你打人敲斷別人腿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怕死?”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不是王家就是縣衙來尋仇了。橫豎難逃一死,田宇索性就豁出去了:
“如果我知道毛頭這輩子都隻能是個跛子,我就敲斷他王立文兩條腿。還有那個曹天浩,我要早幾天知道他在青州縣禍害了這麽多黃花大閨女,肯定把他騸了。”
老伯似乎根本就不信田宇所說,閉口不在言語。做為將死之人,田宇也不想沒話找話,轎子裏一時安靜下來,隻有轎子上下起伏傳來的“吱呦吱呦”聲。
不多時,轎子緩緩落地,老伯一如既往的粗魯,一把就把田宇推出轎子。
映入眼簾的沒有縣衙的大門和鳴冤鼓,也沒有寫著王府的牌匾。
將死之人沒有尊嚴的麽?正門都不讓進,還要走後門。
這是要暗害自己啊,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進過這家宅院。
老伯推開院門,朝田宇一擺頭,示意田宇跟上,邁步走了進去。
田宇在轎子上已經想明白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幹。今天自己就算死,也要讓這些加害自己的人掉層皮,不在遲疑,緊跟老伯進了院子。
放眼望去,一群下人穿著家丁的衣服,有挑水的,砍柴的。一群上了歲數的大媽,有擇菜的,淘米的,洗衣服的。
這群人沒有因為田宇的出現,放下手中的活。隻是老伯在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都會喊聲“年伯”,年伯都會麵帶微笑的點點頭回應。
田宇跟著年伯走過幽長的走廊後,進入到府內的後花園。
花園正中是一片很大的池塘,池塘正中是一座四柱涼亭,涼亭四麵各有一座拱橋。文武朝的秋天比現代文明要冷很多,故此池塘的水麵上結著一層層薄薄的冰。大片的紅色錦鯉貼著這層薄薄的冰麵,貪婪的吸允著氧氣。
四周的草皮上,種著各式各樣的灌木和樹。畢竟是深秋時節,草皮泛著枯黃,被修修剪得整整齊齊。樹枝上得樹葉變得金黃,院子的地上確沒有一片落葉。這就是大戶人家的花園,並沒有因為秋天的到來顯得蕭條,反而有一種平常見不到的恬靜。
年伯帶著田宇來到正廳門口,把手放在嘴邊“噓……”朝正廳裏一指。
田宇雲裏霧裏不知年伯耍什麽花招,順著年伯的手勢朝廳內看去。
隻見一身材嬌弱的女子跪在地上,身邊擺著一個木製托盤。托盤裏的飯菜沒有升騰的熱氣,足見飯菜擺放了有些時候,這個女子一口也沒有動過。
田宇的心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疼,疼的快要窒息了。田宇右手捂著心口,左手扶著門板,門板被田宇扣出了深深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