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今天是涼夏的忌日
葉旬為人比較風趣,聽我所提要求,他一口就答應了。 走進病房時護理正在喂媽媽吃東西,看見我來,媽媽立即激動地要從床裏起身。被我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並接過護工手中的碗,接替她來喂媽媽。 葉旬朝我指了指門,意思在外等我,便走了出去。護理也把空間留給了我跟媽媽兩人,但是母女倆近半月沒見,卻相對無言。 還是媽媽打破沉寂了問:“小夏,你怪媽嗎?” 我默然搖頭。 從媽媽的角度而想,一個曾經破壞了自己家庭的小三,有一天找上門卻是要她親生女兒的骨髓去救小三的女兒,這讓她如何能同意? 媽媽的眼中露出沉痛來,緩緩道出多年隱藏在心中的痛:“當年那個男人在我懷你跟你妹妹的時候便有了外遇,無論我怎麽鬧他都鐵了心的要那小三,更可惡的是在我生下你的一個禮拜,小三就被他帶進了門逼我離婚,而且逼我簽下不平等條款讓我淨身出戶。” 這幾乎就是我前一段婚姻的複製,我沒想到媽媽當年也曾有過如此遭遇,難怪那時我隻說陳宇有了外遇,和我離婚時她會那般憤慨。 我曾有多恨陳宇一家,媽媽當年就有多恨父親那一家。 走出病房時我心神不寧,剛才媽媽臨睡前還告訴我,其實當年涼夏與她母親來求媽媽時,我剛好生了一場重病,假如我當真移植骨髓給涼夏,極可能有生命危險。 不由唏噓感慨,這是不是就叫天意弄人? 餘光裏看到的身影以為是葉旬,便低著頭說了句:“走吧。” 可走出兩步發覺他沒跟上來,不由回頭,哪料撞進的是杜少澤陰沉的眼中。 怎麽是他?他何時過來的? 杜少澤臉上神色難辨,多日不見不知是我眼拙還是怎的,竟覺得他好像清瘦了些。不過轉念想又怎麽會呢,他身邊有嬌妻相伴,又將我牢牢掌握在手中不容半分脫逃,隻待他何時想起了便過來折磨我一番,報那心頭之恨。 諸般都順了他的意,他又怎會消瘦呢? 杜少澤走過來扣住我的手便往外拖拽,動作粗魯,這時我才察覺到他身上帶著一股戾氣。 是不是發現我假借來醫院產檢的名義,時機卻是來看媽媽的,所以動怒了? 我被拖到樓上後,幾乎是被他甩進車座上的,不等我係好安全帶,他就啟動車子開了出去。難得不是嶽東開車,但他駕車的速度讓我心驚膽顫。 等一個急刹車停下時,我的人不由自主向前而衝又再被安全帶給綁回來。身邊傳來沉令:“下車。”可憐我剛才嚇白了臉,下車時雙腿都在打顫。 車子停在了一排校區房附近。 杜少澤拽著我走進了一幢樓,因為是暑假,所以校區房內隻有三兩學生還留校。 當杜少澤拿鑰匙打開二樓的一扇門時,我渾身僵住。 室內滿牆都是照片,照片的主人全是同一個女孩,她明眸皓齒,笑容甜美。我幾乎立即想到這個女孩是誰了,定是我那素未謀麵的妹妹涼夏。 卻在這時,杜少澤突然陰婺開口:“今天是涼夏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