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鳳雲歌不自然的表情,莫子夜不怎麽痛快,可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的來。
而且他明白,鳳雲歌的心裏還有肖震霆。
至今沒有放下來。
“不過,隻要皇祖父在一日,你就得一日躲在這後宮之中,而且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來!”莫子夜倒也看的開,他不急於這一時。
他有的就是時間。
“的確。”鳳雲歌點了點頭:“而且……因為明珠郡主一事,榮親王對王爺也坡有微詞了。”
她有意把話說的委婉一些。
這畢竟是皇家的事。
而且莫子夜這個人一向是做上表子還想立牌坊的,她也不能直接拆穿。
這個惡人,還是得由她鳳雲歌來做的。
“不是坡有微詞,是十分的惱怒,畢竟皇祖父這一生也隻有這麽一個女兒!”莫子夜歎息一聲。
鳳雲歌也能理解莫寒宗的感受。
不過她也不會手軟。
因為安家的感受是無人能理解的。
隻是她也很奇怪,莫寒宗當年得皇上的信賴,身份地位無人能比,更是妻妾成群,榮親王府,比這後宮不遑多讓,妻妾成群,甚至比先帝的妃子還要多。
竟然隻生出這一個女兒來。
“在想什麽?”見鳳雲歌突然沉默下來,莫子夜溫和的問了一句。
他對鳳雲歌的態度一直很好。
鳳雲歌抬了抬頭,便將自己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的確是讓人想不通的事。
“其實,這也很正常!”莫子夜卻笑了笑:“當初,皇祖父可是手握重兵,地位超然,隻要他想,這大莫的江山隨時都會易主的。”
他倒是說的雲淡風輕,畢竟那時候的事,都與他無關。
那時候,他連太子都不是。
鳳雲歌也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了,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的確,那樣的莫寒宗的確讓人懼怕,不能大意。
如果他生下一個兒子,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即使現在他膝下沒有一兒半子的,也一樣有了忤逆之心。
與莫臨風一起,想要奪下這大莫的皇位。
莫子夜也必須得有些動作,不然,早晚得死自己的兄弟和祖父手裏。
莫臨風多麽狠辣無情,鳳雲歌是知道的。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著,沒有再說莫寒宗的事,而是隨意的聊著宮裏的花花草草,氣氛又輕鬆了許多。
當天晚上,眉嬌來送信,沒有在書房找到莫子夜,聽韋德說是去了芳華宮,麵色就有些難看。
其實從最初,眉嬌就知道莫子夜對鳳雲歌打什麽主意。
此時雖然無法接受,卻也隻能接受。
這一切,還是她親手促成的。
一邊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看了一眼手中的書信,這信她必須得送到莫子夜手裏才裏,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去了芳華宮。
若是在其它宮裏,她是萬萬不能去的。
芳華宮裏,沒有秘密。
因為這一切,鳳雲歌也是知道的。
莫子夜處心積慮設計那麽多,讓天下人都以為鳳雲歌死了,他再留在宮中,為了也是她的能力。
眉嬌一向了解莫子夜,知道他無心,他的心裏沒有任何人的。
他隻有他的皇位,他的天下。
所以,鳳雲歌如果沒有可以利用之處,他也不會將她留下來的。
此時莫子夜正與鳳雲歌一起用膳,莫子夜坐在上首,鳳雲歌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眼觀鼻,鼻觀心。
聽到韋德說眉嬌要來了,身形晃了晃。
其實她也不願意讓莫子夜來芳華宮,可她根本無法阻止。
“陛下!”眉嬌施了禮,走上前來,將手中的信遞到韋德手裏,又看了一眼鳳雲歌。
此時鳳雲歌也看著她。
眼底滿是感激。
自從那日莫寒宗親手斬了假的鳳雲歌,她一直都在宮裏,第一次見到眉嬌,心底暖暖的。
這若大的皇宮,她隻能躲起來做人,甚至宮裏的妃子們都不知道她的來曆。
而且莫子夜也讓她換掉了名字。
從此世上再無鳳雲歌。
接過信,看了看,莫子夜才擺了擺手:“回寢殿!”
韋德立即命人擺駕回宮了。
這也是莫子夜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讓眉嬌與鳳雲歌沒有顧忌的說說話。
他更明白,最能留住鳳雲歌的是眉嬌。
皇上一離開,眉嬌就走上前來打量鳳雲歌:“這宮裏住著可還習慣?有什麽事,記得讓人通知我。”
“挺好的!”鳳雲歌深深的看著眉嬌,一臉的感激:“眉姐,謝謝你!”
眉嬌拍了拍她的手:“傻姑娘,說什麽謝謝,你明知道,是我把你拉下水的。”
“不,我自己願意!”鳳雲歌搖了搖頭,卻突然正了正臉色:“眉姐,你還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眉嬌倒是不疑有它,問了一句。
四下看了看,鳳雲歌才抬手用手指蘸了水在桌子上寫一行字。
一臉的認真,然後擦掉,又用力點了點頭。
“你是認真的?”眉嬌倒沒有意外,不過有些時候,她覺得,掙紮不如認命,她現在這樣,就挺好。
至少莫子夜待她挺好的,更沒有讓她留在宮裏。
“是的!”鳳雲歌卻說的斬釘截鐵:“這裏,不適合我!”
“不過,暫時不行!”眉嬌還是搖了搖頭。
“我明白!”鳳雲歌知道,莫寒宗和莫臨風不倒,這大莫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所以,她現在要助莫子夜除掉這兩個人。
不過,那個時候,莫子夜就是一手遮天了,她要走,更難了。
她得讓眉嬌提前替自己布置。
眉嬌的臉上有一絲遲疑,眯了眸子:“你還在意他吧!其實這男人……都一樣。”
“不!”鳳雲歌搖頭:“他與我無關,可我也不會留在皇上身邊。”
她也明白莫子夜的意思。
她可以幫他,可做他的女人,絕對不可能。
這宮裏,她一點也不喜歡。
“好,我幫你!”眉嬌下定決心一樣說著:“不過,莫清思那邊,你要怎麽辦?是殺是留?莫臨風去見過她。”
“嗯,莫臨風想幫她!”鳳雲歌也眯了眸子:“看來,她還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