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獨自上陣
這件衣服,我是在去年光棍節的時候網購來的,那是電商狂歡節,不買點什麼感覺都對不起自己,這衣服打完折后才70多塊錢,我看了看,原價要1000多。當時賣家信誓旦旦地說,這件衣服穿個十年都不帶破的。十年後破了,他可以免費給我更換一件新的。
在下落的一兩秒鐘,我一直問候了那個無良商人的祖宗十八代。根本來不及調整姿勢,我整個人就像個秤砣一樣摔了下去。
不出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就自由落體了兩次。我暗自感嘆,回家后是不是該去算算命了。要不就去廟裡求個出入平安的護身符。
我這次在空中雖然沒調整體態,但是還是歪了一下,雙手抱住了胸口,免得摔到上一次的地方,怕直接把肺給噴出來。
我咚的一聲,側面著地,聲音在井中瞬間產生了迴音,我心說糟糕,也顧不上痛,趕緊爬起來,往後退去。地上的沙土被我震了起來,灰塵在幽暗綠光的照射下,漂在空中,無序地浮動。使我眼前一片朦朧。
我使勁扇走眼前的灰,再一睜眼,直接就懵比了。
只見那巨型老鼠的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貼了過來,它的鼻子離我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它呼吸出的氣體,一下一下地噴在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該不該動,但是這個鬼地方,跑了又能跑去哪裡,就屁點大的位置,也沒有遮蔽物,尼瑪連選個陳屍的位置都不行,死了還是會被它拖走吞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見它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點,露出了綠色的熒光,老鼠的眼睛長在頭兩側,隔得很開,我也不知道它到底看到我沒有。
突然,它縮了縮鼻子,彷彿正在嗅聞我的味道。
我緊張得大氣兒都不敢喘,它慢慢移動頭部,鼻子貼著我的臉,順著我的脖子,一直往下聞去。
它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常年泡在粑粑罈子里一樣,這酸爽,真夠味兒!我一個勁兒地反胃。
忽然,它的鼻子在我的胸口停了下來。
我心裡一沉,暗道不好,這是要挖我心肺的節奏!
我緩慢地向腰后摸去,想去拿匕首拚死一戰,可就在這個時候,它好像放鬆了下來,慢慢地朝後退去。
抬頭一看,那老鼠眯了眯眼,居然趴了回去,噴了一口鼻息后,又睡著了。
我長出一口氣,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真是天靈靈地靈靈,老天爺有眼。
緊接著,我回神一想,不對!它娘的,畫卷還在它背上。它睡得這麼淺,我要怎麼才能在不驚醒它的情況下,拿到畫卷呢?
看了看洞頂,又看了看這個老鼠,除非是像諜中諜里,阿湯哥那樣從空中吊著,才能在不碰到老鼠的情況下拿到畫卷。
我瞥了一眼那衣服破爛的布條,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琢磨來琢磨去,我覺得,解決事情的方法,也許並不是越複雜越好,很有可能,單刀直入,才是最直接有效的。
細想一下,這老鼠的反應其實挺遲鈍的,我都掉在它眼睛前了,那麼大動靜,它也沒醒。不如等它睡熟了,我直接爬它身上把畫卷拿下來。
我躡手躡腳地退到了牆根兒底下,坐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居然出血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弄的。
難道,剛才它就是在聞我的血?
我看著自己的傷口,總覺得在這種地方見血不是什麼好事,趕緊包了起來。
我就這麼干坐在地上,盯著那隻老鼠,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真心覺得無聊,有幾次都想拿出手機來玩。但是這傻x手機在開機的時候會有很大的音樂聲,命和遊戲,當然是命重要,我強壓住心頭地衝動,把手機收了起來。
又過了很長的時候,我都開始犯困了,這時,我聽見,那老鼠,似乎是睡死了,呼吸均勻,甚至還打起了小鼾。
是時候了!
我屏住呼吸,拜了拜神,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應該信哪一個神,不過拜一拜心裡也好受一點。
緊接著,我貓著腰,輕輕地,一步一步地朝它挪去。眼睛連眨都不敢眨,死死地盯著老鼠的一舉一動。
很好很好,乖乖乖,目前為止,它睡得還很死。
我到了它的身下,踮起腳試了試,大概還差個一米五的距離。我暗罵了一聲,咽了一口口水,揪住它的毛,往它身上爬去。
我的體重大概是130斤,在我這個身高,算是很瘦的。但是它的毛還是使勁兒地連著皮膚,我看到它的皮膚上,還有密密麻麻地小水泡,別提多噁心了。
我盡量去想一些美好的東西,分散注意力,不至於吐在它身上,腳蹬在它肚子上。一下就爬上去了一米多點的距離。
就在這時,它似乎是感覺到了身上的異樣,抖了抖,我緊盯著它的眼睛,手掌心裡全是汗。過了一兩秒,它停了下來。
我心臟都要從喉嚨眼兒里蹦出來了,才準備繼續向上爬,不料它突然抬起後腿,朝我的方向伸了過來,不停地又抓又撓!
看來我是把它揪癢了啊!我靠!我哪裡經得起它這一蹬一踹的,我兩隻手死死抓住它的毛,身體在空中扭來扭去,盡量躲避著它的腿。
突然之間,我只感覺口袋裡一松,再一低頭,只見我的傻x手機,直掉了下去。
手機砰地一聲砸在地上,又彈了兩下,霎時間,整個井裡響起一陣清亮地開機音樂。
這種心情真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我有種想嚎啕大哭的感覺,趕緊朝老鼠的頭部看去。這一看,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早知道剛才應該在地上或者牆上寫一封遺書,也好讓後來到的六門的人知道,梁家最後一個通靈鬼畫師,就死在了這老鼠嘴裡,變成了老鼠粑粑。
我的眼前,是一雙翠綠翠綠的瞳孔,瞳孔里,滿是人的臉孔,和那精神病院底下的黃蛇是一個樣子的。它滴溜溜地盯著我看,帶著徹骨的寒意,充滿了來自陰間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