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暗流涌動
當葉晨致力於解決春耕問題的時候，遼東一股勢力開始躁動，向著葉家襲來。
在葉家忙碌的時候，葉家突然遇到了麻煩。麻煩有二。
一是突然間流言四起，說葉家快要崩塌，連佃農的基本生活都無法保障，搞的所有葉家的佃戶們人心惶惶，個別心智不堅者竟然逃荒去了。
二是襄平城內各個城門對葉家的車隊百般刁難，特別是運送酒樓材料的車隊更是亂翻，有些材料都給翻爛了。
葉家不用想都知道怎麼回事，定是陳家的陰謀。
葉老爺子的書房裡，吳總管和葉晨都在，新的管家還沒上任，這吳總管還得當起總管之職。
「家主、少家主，目前的情況雖然麻煩，可是並不嚴重」。
葉老爺子沒有說話，而是在沉思，葉晨也是一副思考之狀。
「晨兒，你認為呢？」葉老爺子心想吳管家如今的確不適合管家之職了，格局太小，而且已經老邁。
「爺爺，現在雖然流言兇猛卻非常好解決，如今可能春耕來不及完成，只要我們給與足夠的糧食維持，流言將不攻自破」。
葉晨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下，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雖然解決容易，然我們卻要知道對方如此做是為何？」
「哦，難道不僅僅是給我葉家找麻煩那麼簡單？」葉老爺子目光一凝，沉聲說道。
「晨兒猜目的有二，一是給我們製造麻煩，消耗我葉家的實力：這二恐怕是為了轉移我葉家的注意力，然後另行其他陰謀」。
葉晨的話如落入靜湖的石頭，驚起一圈圈的波瀾，葉老爺子沉浮商海一生，自然已經看出問題的嚴重性，深邃的眼睛里寒光陣陣。
「家主、少家主，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們如何應對，是否先給佃戶們發放糧食，安定人心」。吳管家雖然知道敵人有陰謀，卻不得要領。
「晨兒，你怎麼看」。葉老爺子既然知道葉晨有不下自己的眼光，且有意讓他接手葉家，遂將問題拋給葉晨。
「擊破流言，安定人心是肯定的，不過我卻有一石二鳥之計」。
「哦，晨兒快說，如何使計」。
葉老爺子眼中透著驚喜，沒想到葉晨會如此快速的想到對策，聽其語氣還能進行反擊。
「給佃戶們發放銀錢，讓他們去陳家買糧度日。」
葉晨的話讓葉老爺子和吳總管心中一頓，吳總管更是直接出言說道：「少爺，我葉家已經近一月未賣出一顆糧食，糧食堆積如山，您不將我葉家的糧食發給佃戶們，為何還出錢給佃戶們向陳家買糧」。
葉老爺子也是一臉疑惑，不過他料想葉晨能看出陰謀所在定不會出昏招。
「晨兒，如此做可有深意」。
「當然，陳家散布流言應已經算好我葉家的應對方法，最好的方法就是我葉家開倉放糧，解決佃戶們的生計問題，如此就會落入對方的算計」。
「哦，此話怎講」。
「我葉家有佃農數萬，如果要出糧幫他們度過青黃不接的困難消耗定然不小，一旦我葉家撥糧很多糧店必然沒有糧食維持，只能關店，這樣陳家就會大大減輕壓力」。
葉老爺子和吳總管聽到這都點了點頭，陳家的糧店為了打垮葉家都是虧本在賣，賣的越多虧的越大，如果葉家大規模關停糧店，他們也就可以減輕壓力了。
「他們如此也是想一石二鳥，即給我葉家找麻煩，又能減輕自己的壓力」。
「嗯，晨兒此計不錯，如今酒樓生意可以產生大量現金，我們葉家也能耗的起，數萬佃農到陳家買糧，這可會讓陳家虧死啊，只是你說一石二鳥，這第二隻鳥在哪？」
「引蛇出洞，找出幕後幫凶」。葉晨的話又是讓人一驚。
「少家主，您的意思是說對付我們的不僅是陳家，還另有其人」。
「當然，陳家沒那個膽，更沒那個實力」。葉晨的話沉聲有力，儼然不把陳家放在眼裡，對於幕後之人也是有足夠的信心對付。
葉老爺子突然感到英雄遲暮，這天下還是年輕人的天下，他竟然沒有葉晨看的透徹，更沒有葉晨的魄力。
「少家主，針對佃戶們的流言已經有了應對之法，不知對於我葉家車隊的刁難可有辦法」。
「車隊的事情說來也好辦，只要雇傭其他家族的車隊幫忙運輸即可，陳家針對的是我葉家定然不敢得罪太多的世家，從不敢直接針對我葉家酒樓可以看出這一點」。
葉老爺子和吳總管都點了點頭，他們沒想到對方只是一些小動作卻隱藏著如此深的陰謀，更慶幸葉晨能很快洞察出他們的陰謀，還能想出殺傷力巨大的反擊措施。
葉老爺子沉吟半響說道：「吳總管，你立即組織精幹力量，去做佃戶的思想，並且立即準備好銀錢，發放給佃戶們，這流言如果不去理會將會危害甚大」。
「是家主，我即可去辦，一定會處理好的」。
「晨兒，這找出幕後之人，我和吳總管都不在行，你看你能不能去處理下」。葉老爺子對這位愛孫非常疼愛，語氣柔緩，像是在商量。
「爺爺放心，晨兒一定會處理好的」。
葉晨其實已經有了腹稿，並且已經有了大致範圍，能同時讓城門守衛刁難葉家，在遼東並不多。
葉家在開會的同時，陳家也在和他的心腹及兒子陳奇商量事情。
「爹，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經交代下去了，那葉家的佃戶現在是人心不穩啊，我們只要稍加引導說不定會崩潰掉」。原來針對葉家的流言正是陳明策劃，陳奇實施，此時陳奇正在表功。
「沒那麼簡單，葉家對佃戶還算不錯，算個老好人，而且葉家不會坐其不管，這事很快就會被壓下」。
「那爹，我們這不是白忙活了嗎？」陳奇很鬱悶，自己和葉晨本來是兩大紈絝，一直想著怎麼給葉晨找麻煩，所以一聽說去散布謠言，給葉家製造麻煩，他就主動請纓了。
「不，我們這樣做除了給葉家製造麻煩外還要消耗他們的力量，以減輕我們的壓力，還有就是要混淆視聽」。
陳明邊說邊露出陰陰的笑容，右手兩根手指捋著不多的小鬍子。
葉家和陳家鬥法，算是遼東新老家族的鬥爭，葉家百年商業世家，而陳家算是近年來興起的家族。
一時間遼東內暗流涌動，無關的家族都在觀望，有關的家族則外松內緊，繃緊了神經，盯著對手，期待發現弱點，一擊必殺。
葉晨叫來虎頭，讓其在商隊里選擇一些精明激靈的人來，他必須清楚參與對付葉家的都有哪些人，不清楚則無法下手。
虎頭一共找來二十多人，這些人常年跟隨商隊行走江湖，可謂經驗豐富，料想只是跟蹤打探消息，應該難不倒他們。
葉晨將一干人等叫到書房，交代事宜，並且令其只對葉晨一人負責，虎頭為聯絡人。
事情安排完畢，葉晨只能靜候消息，相信不出兩天必有消息傳來。
此時的葉晨有些期待陳家的計謀被識破並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會是什麼表情。
第二天，陳家各個糧店湧進一群衣服破舊的農民來買糧，這些都是一些佃戶，平常也有許多佃戶來買糧度日。
不過今日卻跟以往不同，平日這些泥腿子來買糧都是買個五斤十斤，而今卻是一袋一袋的買。
商店開門做生意，有生意來了自然要做。許多店鋪甚至排起了隊，生意如此好自應高興才是。
可是陳家糧店的掌柜大多憂心忡忡，因為他們知道陳家是在虧本賣，賣的越多自然虧的也越多。
沒有得到陳家的命令，各掌柜只能賣糧，以他們的經驗，來買糧的大多是城裡的居民，這些佃戶很少來買糧，想來也就這一批人。
就這樣，陳家並不知道商店發生了什麼，半天的時間各個商店的糧食都賣光了，這個時候各家商店的掌柜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趕緊報告陳家家主。
陳明本來成熟在胸，這突然的消息讓他措手不及，甚至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
陳明在書房裡發了一通脾氣后，派人馬上去了解情況，兩個時辰后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幾乎陳家所有的糧店，糧食被賣一空，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是葉家出招了，這一招直接打在七寸之上。
陳家面臨兩難，假如繼續賣糧，跟葉家對耗，不知葉家還有多少家底，是否耗的過。
如果陳家選擇關店，那麼就輸了葉家一陣，店一旦關了對陳家的聲譽影響極大，甚至會有滅頂之災，而且假如關店，葉家的糧店將可以正常營業，陳家之前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
陳家投入數億資金，為的是打垮葉家，當然不能就此認輸，關店意味著數億資金打了水漂。
陳家一面緊急調來一批糧食繼續維持經營，而他則匆匆出府，去尋求支援。
殊不知陳家的這些反應都在葉晨的預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