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但憑實力一戰
眾人抬著轎子來到河邊,發現那河早已變了樣子。
汙濁、瘮人……
他們還能聽見若隱若現的陰笑聲。
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有膽子大的,出聲詢問這個婦人。
婦人不悅“要是不想死,就趕緊按我說的做!”
眾人心驚,但還是按著婦人指點的方法做了起來。
先是把轎子緩緩放在地上,然後便想要上轎搬出兩個被綁著的人。
然而,剛打開轎子前的門簾,開頭的人就被嚇了個半死。
衛鈺軒看了看柳蔭手裏那把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劍,沒有多說話,伸手接過柳蔭拋來的長刀
“用完了還我,很貴重的。”
柳蔭交代了一句,拿著劍一步一步向打頭的村民逼去。
那村民也不是傻的,一點一點配合著向後撤。
衛鈺軒在柳蔭身後護著,不讓其他人有可乘之機。
這時,張村長不知從何處出現,此時的他,穿著一身道服,倒是有幾分正義凜然的模樣。
他打了個諾,一道銳利的眼眸直盯柳蔭
“姑娘就不怕,手裏的劍沾了他人之血,會染上煞氣,有違道行?”
柳蔭嗤笑“我竟不知,你此時還顧念著道行。”
本就是要害他人,又裝什麽好人?
那婦人此時更像是個沒主意的,站到張村長身邊,也不多說話。
張村長冷哼一聲,嘴裏默默念著,抽出一張符紙,向柳蔭劈去。
那符紙化成一道雷,直向柳蔭衝了過去。
柳蔭臉色不變,也捏了個訣,空手劃出一道屏障,把那道雷吸收在內。
這還是她從那往生經上隨意看到的,沒想到威力這麽大。
柳蔭樂嗬了起來,捏著嗓子喊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雖然語氣威風,可也免不了給人一種小人得誌的感覺。
衛鈺軒驚訝於這個場麵,可也深知這不是多說話的時候。
隨著時間的延長,她表現出來的能力越來越多了……
那張村長也隻是嘿嘿一笑
“但憑實力一戰。”
說完,對著那些村民使了個眼色。
村民會意,默默退到一邊。
婦人也站得遠了些。
柳蔭想了想,定下了一個約定
“你贏,我們任由你發落,我贏,你要做的這件事到此為止。”
張村長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柳蔭提劍上前,對著張村長劈了過去。
張村長沒想到他們會以此方式作為開端,稍愣了一下,也拿出身後的桃木劍與柳蔭對戰起來。
不得不說,柳蔭從原主母親那裏得到的劍實在太好,三下兩下就把張村長的桃木劍斬斷。
當然,這其中也有柳蔭在現代苦苦學習武功的功勞。
張村長眼睛向下撇去,看著自己脖子上架的那把劍,下意識的吞咽口水,臉色變得煞白。
沒想到他還沒用道法,就已經輸了。
對於這個結果,柳蔭是滿意的,她道法不經,可劍法了得。
朱唇輕啟,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你,輸了。”
衛鈺軒驚訝於她的能力,心裏思索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被他發現。
“好,我放了你。”
張村長對著婦人使了個眼色,婦人麵色不虞,往河岸邊靠了靠,給兩人指了個方向。
“從那條路可以出村子。”
柳蔭放下心來,一步步向後退去,但還是不忘了拿劍指著張村長的喉嚨。
衛鈺軒以自己的身體作為靠背,指引著柳蔭向後走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婦人往河中扔了一張符,平靜的河麵又開始流動起來。
意識到沒有危險,柳蔭放下刀,和衛鈺軒向著婦人所指的放向離開。
“就這樣放了他們?”
衛鈺軒心懷不解。
他意識到這裏有超乎尋常的存在,說不準會給一村人帶來麻煩,那村長夫婦也不像是會善罷甘休。
但同時,他也意識到,這中間的事,還需要柳蔭的決定,而不單單隻是憑借他的同情心。
柳蔭用鼻子輕哼一聲“善惡到頭終有報,這裏麵有因果,不是我能隨意碰的。”
他們走了許久,天色漸暗,卻仍未看到兩人漂流的的那條小溪。
柳蔭不禁疑惑,這個地方難道真的有這麽大,按理說不應該啊……
衛鈺軒也注意到了異常,那天他明明很快就進了村子,怎麽出村需要這麽久?
柳蔭忽然拍了下額頭“不好,大意了。”
走了這麽久了,竟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看來真的是她疏忽了。
衛鈺軒看向她,說出了心裏的那個猜想“鬼打牆?”
以往他並不相信這些,往往當做笑話來看,可到了後來……
先是自己遇到那個鬼影,然後是柳蔭與一個女鬼的交情,再然後是這一天遇到的事情……
他不得不信。
柳蔭點點頭,嘴裏不停地念叨一段經文,最後往虛空一指
“破!”
身邊的一切重新變得開闊起來,身邊還有一片樹林,裏麵滿是腳印。
原來他們出了村子,卻一直在這片地方打轉。
柳蔭皺眉,不知哪來的鬼幹擾他們離開,還是快些離開為好。
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做了。
衛鈺軒看看自己手上握著的那個小手,反過來,將自己的大手覆蓋在上。
柳蔭沒有多想,向著有水聲的地方走去。
她的聽力一向很好,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道水聲應該就是那條小溪發出來的了。
兩個人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其實我……”
柳蔭想要開口,卻被衛鈺軒打斷“朕知道。”
柳蔭睫毛輕顫,他知道?什麽時候知道的?
衛鈺軒想了想,撒了個謊
“你母親本就是江湖人士,把這些教給你,也不為過。”
他還是沒有想好,戳破她的秘密後,兩人該如何相處。
是的,他知道她不是原來那個跋扈的皇後,可他不願深究。
說起來,也有他的私心,他更喜歡這個內裏換了芯子的人,時而迷糊,時而精明。
不知從何時起,她讓他感覺到一種完全未有過的情結,不同於對從前的皇後,不同於對寧婉婉。
對皇後,是他需要在外人麵前樹立的好君王的形象;對寧婉婉,是她的恩情和背後的家族勢力。
對她,總歸是不一樣的感情,這種感情,讓他新奇而又不安。
柳蔭聽到回答,訕笑了兩下“那是自然。”
既然他不知道,那自己還是藏在心裏比較好。
兩人各懷心思,都沒有抽出心來觀察身邊的景色,不經意間,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村莊裏。
村裏家家亮起了燈火,衛鈺軒看天,已經暗下來了。
“先去找地方休息吧。”他提議道。
柳蔭稍微思索一番,也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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