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了
大頭蝦父親陳老爺子能夠長命百歲，那是人瑞。
經過三十多年的建設，粵省平均壽命也隻有四十多歲而已。
戰亂是一個方麵，但醫療水平和生活水平太差也是重要因素。
大蝦嫂身體衰老卻不是因為這些，而是生育孩子太多了。
十五個孩子，每一個都是要了她身上的一分先天元氣。
少了那麽多先天元氣，平日裏為了祈福，又省吃儉用，尤其是國戰這幾年。
張小凡無奈之下，隻好停戰了。
戰後五年，國民經濟複蘇，大蝦嫂重新得到休養，身體衰老才得以減緩。
張小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近四十年了，有時夢裏見到父母親人，還有初戀杜小月，心中總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可惜地級卷軸世界很真實。
張小凡如今戒女色已經二十三年了，修為穩步提升，達到了先天大圓滿，隻差一步，就可以結丹，成就元神。
這一步不知道擋住了多少人。
當張小凡迎來六十歲大壽時，宣布退休，把權利交給了新的政府總理，開始了隱居生涯。
大蝦嫂比自己年長七歲，如今頭發已經花白了。
兩人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倒像祖孫。
還好，張小凡有自己修煉氣功作掩護，這兩年為了作假，給自己臉上貼了不少假皺紋，退休後，又染了一些白頭發。
樣貌不變的不僅僅是張小凡，還有十兄弟。
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的十兄弟每日裏除了修煉，就是呆在別墅裏陪伴老父母。
順風耳告訴張小凡，他可以上聽雷霆，下聽黃泉。
千裏眼告訴自己，如今他可以看遍三山五嶽並四海。
大力三每日肩扛一座小山，拋來拋去。
蛇皮四更誇張，伸手可至千裏外，手拿東西。
飛天五，從來沒飛過。
銅皮六現如今的手段，已經攻不破了，水火難進。
高腳七如今腿腳可長可短，如果想要長高，一天內，就可以超越一座山嶺。
遁地八最不聽話，平日裏經常偷窺澡堂女士洗澡，但是從來沒有被逮住過。
大口九和飛天五一樣沒用，如今他一個人的胃口，就比一個軍團的飯量，好在平日裏都是斯文小口吃飯，要不然，張小凡還真怕自己要被這個傻小子吃垮了。
大喊十作為為一個女孩子，被大蝦嫂和張小凡寵上了天，隻有大蝦嫂生病時，傷心落過淚，其餘都是嘻嘻哈哈的，想要淚水治病，隻能靠老大順風耳掌摑了。
其餘八個孩子最小的都三十了，大的快四十歲了。
大蝦嫂七十二歲生日壽宴時，把所有家人都叫到一起。
數一數：“一、二、三、四、五……六十二個？”
“爺爺，加上你，咱一家是六十三個人。”五歲的小孫子剛學一百以內的數字，自告奮勇的點了一遍後，向張小凡報告。
“好好，”張小凡樂滋滋的摸摸小孫子的光頭。
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
害怕自己活不過下一個生辰，大蝦嫂執意把所有在外的孩子都叫了回來。
張小凡感覺自己開始對阿敏的愛情，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化作一股暖暖的溫情，自己依舊健壯的身體，摟著日漸衰弱的大蝦嫂，兩人相依相偎。
“小凡，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一下，”大蝦嫂被攙扶著躺到了床上，對著正要上床的張小凡說道。
“什麽事？”
“我感覺啊，我就剩這一兩天了，”大蝦嫂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張小凡洗淨的健康膚色胳膊。
“好啊，你走了，這個世界上，我也沒什麽牽掛了，到時候說不定我也走。”張小凡笑嗬嗬的說著。
老夫老妻的幾十年，有什麽話都說過了。
這時候不過是舊話重提。
大蝦嫂身體終究不適，聊了一會，陷入了沉睡。
張小凡愣神醒來，竟然看到大蝦嫂臉上有幾滴水珠，輕輕舔了一下，有點鹹，好像是自己的淚。
“爸爸，媽媽走了……”
張小凡保持擁抱的姿勢足足一夜，第二天，十兄弟走了進來。
“你們進來幹什麽？”
“爸爸，你不用難過，隻要我們十兄弟變回天神珠，你就可以用天神珠救回媽媽。”
“那你們會怎樣？”
“我們本是天神，早就功德圓滿，可以重回天界。我們十兄弟重新化作天神珠後，我們元神就會歸位，回到天庭。”
張小凡嗬嗬一笑，早就知道這十兄弟不簡單，沒想到順其自然竟然會邊做這幅境界。
十兄弟升空，霞光四射，等五彩、金光收斂，十兄弟元神已經走了。
隻留下一串天神珠落在張小凡手上。
“叮。”
“天神珠綁定成功。”
張小凡剛拿住天神珠，突然消失不見了，茫茫中，竟然在一片狹小的空間，看到那串天神珠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這是什麽情況？”
“天神珠已經綁定認主，無法裝卸，除非有更強有力的裝備才可以替換。”小艾露麵了，好久沒見，一身乳白色長袖雪紡裙，顯露玲瓏小巧身材，玉白色的小腿漏出一截，赤著玉足，露出一絲調皮神色。
“你怎麽出來了？”眼睛一亮，不過想起剛剛去世的妻子，張小凡還是沉下心。
“我怎麽就不能來？這個世界原劇情人物都已經死光了，按照卷軸世界法則，你會在半小時內傳送回歸。”
“原劇情人物死光了？”
“對啊，現如今這個世界已經與你進來時完全失去了關聯，就算有聯係，也是間接的。你繼續留下來，會受到這個世界排斥。現在我帶你離開好嗎？”
“好吧，”張小凡無奈的點頭同意。
地級卷軸世界，與人級卷軸世界不同的是，你離開時間和活動範圍有了自由選擇，但是相比起真實的世界，還有一定的局限性。
比如世界的發展離不開現代世界原型，張小凡已經很努力的避免世界大戰的產生，但是德意奧軸心國還是產生了。
離開地級卷軸世界與離開人級卷軸世界感覺就是不一樣。
身體直接騰空而起，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進入自己的勢力範圍，等地球化作彈珠大小時，眼前一亮，已經回到了係統空間。
那顆彈珠被小艾收走了。
“這個是……”
“你剛才經曆的世界，暫時放在我這裏，等你有實力了，可以向係統贖買回去。”
張小凡搖頭一笑。
“好了，這個世界是獎勵世界，沒有抽獎，離開前，看看你的身體屬性吧。”
“姓名：張小凡，年齡二十三歲，修為人級九階巔峰，技能：長生不老（肉身階段）、銅皮鐵骨、開山神力、罡氣護體，拳術八階。財富：兩千萬英鎊，道具：無，裝備：天神珠（已綁定），武勳值：二十萬點，劇情點數四百一十點。已認證神話係統，係統綁定。”
武勳值少了三分之一，因為是獎勵世界，武勳值無法提取，真是很可惜。先天大圓滿就相當於人級巔峰了，可惜一直無法突破。拳術才打到八階，看樣子自己一時半會無法突破了。
財富好可憐啊，竟然和上次世界離開時一樣。
除了肉身長生不老外，其他收獲相比起付出，就小的可憐了。
離開係統空間，張小凡回到家裏，杜小月不在。
站在賓館裏，張小凡前後思考了兩三個小時，等杜小月回來，才慢慢濾清了一些思緒。
杜小月忙碌一天，洗刷好，本以為老公會像前幾天一樣猴急的爬到自己身上使勁的折騰，過了十幾分鍾，才發現老公拿著手機在發呆。
人總是喜歡遺忘。
張小凡拿起手機很長時間，都想不起來，手機的開鎖鍵是多少，還在愣神中，手機就被奪走了。站起來，就見杜小月連點六個數字，屏幕解鎖，四十年前大腦的回憶才慢慢啟動複蘇。
“你在幹什麽？”杜小月很疑惑的看著兩眼焦距還沒有合攏的老公，這是神遊還未回歸的征兆。
張小凡雙目逐漸恢複清明，深吸一口氣溫柔的抱了一下杜小月，不打算給她解釋。
夫妻兩口子，有些時候解釋的越多，就會顯得距離越大。
大蝦嫂和自己更多的時候是相擁而坐，或者自己百~萬\小!說，她拿著一個針線，做女紅。
搖搖頭，把快要又陷入回憶的自己搖清醒。
算一算自己已經活了八十多歲了，也確確實實經曆了一場人生，沒想到自己把肉身許願成就了長生不老境界，但是腦海裏的思想還是老化了。
這就不對了。
精神要保持年輕，需要活躍起來。
張小凡對著自己暗暗鼓動一番，所有的一切，就從恢複精神麵貌做起。看了一眼蕾絲吊帶紗裙的杜小月，開心地笑了。
男人不服老，一般都會從女人這方麵開始。
如果還能摟著女人大戰三百回合，任誰也不能說自己老了。
至於思維僵持一會，也會被認為少年老成，或者說精於世故而已。
這樣一想，張小凡把手伸進紗裙裏，慢慢揉捏著杜小月柔嫩的肌膚，二十歲的青春少女，自己已經很久沒嚐過了，發香混合著沐浴後的清新，直接就撩撥起沉寂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