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故人
“凡哥，這是這個月三十家公司的發展規劃書，還有這個，是九號區域幾百戶居民提出來的拆遷協議書，都需要您簽字的。”葛非攔住要出門的張小凡，摸了一把冷汗。
最近張小凡也是忙得很，經常半個月或者一個月不露麵，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了手下。
其他人都還好，分管的事情都是一處，很少又兼顧的。偏偏葛非得到張小凡的重用，竟然做了秘書工作，張小凡一撒手不管，葛非的權勢增加不少，但是壓力直線上升，才不過二十來歲，已經白頭發不少了。
“好了，我一會看吧，”張小凡也很忙，上個月去了美國，整整在賭城刷了一個月的劇本，才攢夠了一百億美金，如今這些資金都被自己存在三十多個戶頭裏，雷洛這個混球辦事也太不牢靠了，說好的轉到瑞士銀行，經常被美國凍結了一部分，數額不多，但也有二十多億。正在請律師打官司，申請解凍。
七十多億美金的注入，一下子進入香港，會擠爆香港的經濟，為了更加快好省的建設香港，張小凡也是夠拚了。
七十多億美金資金分別以購買機器、技術、聘請科技人才、以及購買品牌等手段，慢慢的為香港增加軟實力或者無形實力。
因為錢花在了西歐，不顯山不漏水，美國情報局因為都在圍繞著半島局勢，竟然讓張小凡鑽了一個大空子。
“凡哥，嫂子來電話，問你回不回家裏吃飯？”張小凡剛把最後一份合同審批完，葛非接過電話，問道。
“今天回不去了，我還要到吉隆坡一趟，上次你聯係的大馬方麵的華人領袖，還沒有給準話嗎？”
“凡哥，這事情我感覺有些急了，是不是再緩緩，”葛非一想起張小凡對自己說的未來部署，就感覺心慌，自己現在隻不過處理香港的事情，就感覺手忙腳亂，如果讓自己組織什麽流亡政府，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要相信自己，給康越說一下，讓他給你安排五十個好手，先打個前站，對了，還有，記得幫我去看一下上次定做的結婚戒指，千萬別出差錯了。雖然是平妻，但是我不想給月娥留下遺憾。”
張小凡想起，上個月白月娥為了幫助父親勢力擴張，而在徐秀慧的幾次哀求下，終於同意嫁給自己。
想一想自己用的手段，還真是有夠卑鄙，不過那個算命的演技真不錯。
白月娥是一個能生養的，想一想，自己培養了兩年的徐秀慧，都沒有自然發育的白月娥厲害，就知道自己以後的孩子絕對不會缺少奶/水喝。
拋開腦子裏的亂糟糟的事情，自己這一次去吉隆坡主要是見五個人，分別是新加坡最大華人政黨的主席，大馬華人商團的主席，印尼華人政黨領袖，越南華人商團主席，以及精武體育會的掌門人霍東閣。
張小凡前次見到霍東閣的照片時，發覺自己竟然對這個曆史越來越看不透了，《精武英雄》裏麵的大師兄竟然變成了霍東閣，如今因為抗日戰爭期間，落下了病根，已經處於彌留階段。
醫生的診斷是，如果依靠名貴藥材，大約可以續命兩三年。
精武體育會如今在東南亞已經算是名揚四海了，自然不在乎錢，但是就算如此，也不過是吊命而已。
張小凡念起自己師從精武門的經曆，又怎麽可能不想辦法救一救曾經的大師兄呢？
這一次趕赴吉隆坡，和其他四人的見麵其實內容都已經定好了，見麵的意義主要是象征性的。
隻有見到大師兄，才算了結心中一個願望。
飛機起飛，三個小時就降落了。
張小凡一下飛機，在幾個華人的指引下，坐上一輛小車，迅速消失在人海中。
“霍先生，張先生來了。”
張小凡進入會館，就見大師兄霍廷恩，也就是霍東閣，臉上深深地皺紋，眼袋已經很重了，不過眼白雖然渾濁，但意識很清醒。
兩人握了握手。
“張先生，麻煩您了，”大師兄比起以前的傲氣淩人，如今性格多了不少溫情。
“這是我的榮幸，霍先生，您先放緩氣息，我先幫您把脈。”
中醫治療，講究的是望聞問切。
張小凡看到大師兄第一眼，就知道沒什麽大毛病，不過是宿疾纏身，但是現在的醫術缺乏有效的保養手段。自己隻要配置一些藥方，按照比例慢慢進行調配，休養半年，就會康複。
隻不過自己不能一直留在吉隆坡，所以隻能仔細診斷，以後還要打電話進行聯係，才能準確把握大師兄的病情，按照病情不斷進行改進配方。
“霍先生，你這是宿疾啊，”張小凡放下大師兄瘦骨嶙峋的右手，又查看了一下舌苔，如果沒有人參之類的補藥，恐怕今年大師兄都難度過去。
“我先配一方藥，三碗水煎一碗，等明天，我再看一下。”大師兄等自己時間很長，說了沒幾句話，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小凡很快就工工整整的寫了一個配方，讓人去配中藥。
住所距離中藥店很近，不過半個小時，大師兄的徒弟就把藥去了回來。
“這個藥效不好，”張小凡檢查一下配置的藥材，挑選幾樣扔了出去，又寫一副配方，說道：“不要去剛才藥店，另外一家購買這個藥方的藥材。”
“好的，”大師兄的徒弟也不過問，每一個郎中配置的藥方都屬於獨家藥方，張小凡的這一番作為，能理解。
張小凡則是開始煎藥了。
就像大師兄徒弟猜測的一樣，張小凡把又買回來的第二個配方藥材又扔掉幾樣，剩下的藥材在三個藥罐裏，開始以不同火候進行熬製。
張小凡的醫術並不是技能，所以還可以使用，很輕鬆的把藥水配製好，給大師兄慢慢喂服下去，喝下藥的大師兄氣息平穩，慢慢睡了過去。
由於身體需要調養，張小凡則是需要去趕快處理事情，畢竟和四個勢力進行接觸，就算有前期準備工作，但是還有大量需要敲定的細節，忙碌了一個星期，等葛非硬著頭皮趕過來時，張小凡才算結束了繁忙的革命事業。
至於大師兄在經過一周的調養下，氣色已經變得紅潤，不像之前死氣沉沉的，甚至可以在家人的幫助下進行有限的活動身體。
“霍先生恢複的不錯，咱們今天晚上睡覺前，就可以進行針灸治療了，”張小凡把自己的治療步驟給大師兄詳細的說了一遍，以後自己不在了，大師兄自己也能進行鍛煉，不斷康複。
“麻煩張先生了，”大師兄知道張小凡身份，為了自己停留一周時間，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但是自己又沒有半點能夠幫的上忙的，隻能慢慢等張小凡給自己治病。
“爸，張先生，藥已經熬好了，”霍玉婷是大師兄的幼女，也是大師兄和醉心樓小紅生下的女兒，樣貌和小紅簡直一模一樣。
“好的，我馬上就喝，”大師兄歉然一笑，對於這個女兒一直感覺很愧疚。
因為霍東閣離開大陸，來東南亞闖蕩時，小紅剛給他生了一個兒子，而大師兄到了東南亞後，又娶了一房太太，新妻不願意回大陸，執意留在印尼。
霍東閣則是因為事業和家庭各方麵原因，剛開始大陸和東南亞來回跑，等國內抗日戰爭打響後，隻好帶著妻子回到了東南亞。
醉心樓小紅因為水土不服，又產下一女後，不久病逝。
霍玉婷就是大師兄和小紅的幼女。
如今也不過二十歲，因為體弱多病，可能是母胎裏帶的，就算自幼習武，也經常生病，好在大師兄不僅武藝精湛，醫術也同樣不俗，這才一直健健康康長大。
“好了，霍先生，咱們可以針灸了，”張小凡示意旁邊大師兄的徒弟阿坤幫著大師兄把外衣脫了。
針灸是一種很古老的治療方式，需要對穴道有很深的研究。
張小凡自然很精通，但是期間為了保持針灸狀態，需要安撫大師兄躺下不動，最好的辦法就是脫掉上衣。
看著大師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旁邊阿坤都能指的出來，這一塊是和小日本鬼子在那一次戰爭留下的，那一塊是和誰拚了命後，才獲得勝利。
戰場上沒有常勝將軍，霍東閣就算武藝精湛，身上也是傷痕累累，也因此到了老年才會體弱多病。
張小凡也隻能暗暗心酸，很多抗日老兵，在步入老年後，都是苦熬過去的，偏偏自己對此卻無可奈何。
“張先生，你能教我針灸嗎？”
“你想學？”張小凡微微一笑，和霍玉婷來到外麵客廳，會館裏人都很安靜，阿坤在臥室裏照顧師傅，外麵隻有霍玉婷坐在自己對麵，兩人慢慢聊著醫術。
霍玉婷完全是久病成醫的典型，張小凡對她進行了測驗，發現她的根基已經很紮實了，隻不過對於一些問題看法總是趨於表麵，不能看破內層關係，這樣子，診斷疾病，很容易出亂子，自己擅長領域可能還好些，一些疑難雜症就會束手無策。
霍玉婷知道自己的短處，不過想起自己的理想，猛地一抬頭，跪下求道：“張先生，我想拜您為師，您能收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