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捆了
在所有人樂嗬嗬時,總會有煞風景的事情出現。
天台縣內有一家青樓,名曰怡香苑,算是各大世界位麵的連鎖青樓了,這裏正有三個男人喝著悶酒。
“大哥,咱家王爺舉辦宴會,為什麽不清咱們自家人?”一個瘦削男子麵色不平,說道。
“老二,說什麽呢,王爺是大爺表哥,以後聚會的日子長著呢,又豈會在乎這一頓飯的,”一個絡腮胡男子一巴掌拍到瘦削男子頭上,斥道。
這兩人陪伴的男子,圓臉橫肉,麵色猙獰,長得磕磣,此刻一杯杯冷酒灌到腸胃,眼圈卻是慢慢紅了起來,再聽到兩個手下說話,心中怒火升起來,猛地一拍桌子,叫道:“什麽王爺,那是我表哥,我是你們老大,他就是你們的老老大……”
這男子喝醉了酒,向兩個手下喝罵了一頓,跌跌撞撞就向往走去。
兩個手下忙攔道:“老大,這麽晚了,去哪裏?”
“哼,我表哥是王爺,我去王府耍耍去……”這男子喝酒上頭,醉意上來,誰也拉不住,推開兩人,踉踉蹌蹌就向越王府走來。
另一邊,張小凡與眾人飲酒也慢慢到了高潮,正說到張小凡前年的一項利國舉措,兩個男仆慌慌張張跑了上來,如果不是一身王府奴仆的製服,早就被打了出去。
張小凡的兩個親衛老卒之一,名叫丁俊,一把拉住仆役,喝道:“什麽事,這麽慌張?”
“是……表少爺來王府鬧事,小的……”那仆役剛說一句話。
丁俊不由喝罵道:“好膽,哪家的表少爺,敢來王府鬧事?”
“這……這個是王爺的表弟,”那仆役是天台本地人,知道丁俊是張小凡身邊老卒,害怕他不知道詳細,連忙解釋道:“這王爺的表弟,是姑表親,真真的是王爺親戚。”
丁俊一聽愣了,自己跟隨王爺十年,從當初離開臨安北伐,截止到目前,已經十年了,可沒聽過張小凡有什麽親戚啊?
和旁邊兄弟張衡對視一眼,看到的也是驚訝,之前和王爺聊天時,知道王爺父母雙亡,家境貧寒,也沒什麽親戚來往,這怎麽突然就冒出一個表少爺出來?
不過這種事自己可沒權利處理,壓著疑惑,到了張小凡身邊,細細一說。
張小凡早在仆役急匆匆上樓時,就聽到了,一聽竟然有人冒充自己的親戚,還是什麽嫡親的表弟,心中也是疑惑,畢竟這一次係統給自己安排的身份,家境貧寒,舉目無親,其中父親已經是五代單傳,而母親則是北方流浪過來的流民。
這突然跑出來一個親戚,竟然還上門鬧事?並且聽那奴仆說話,竟然斬釘截鐵,好像比自己還肯定一般,豈不是咄咄怪事?
就算真的是一房遠親,要知道,自己那可是王府啊,一個遠方親戚就敢上門鬧事?這其中恐怕有些蹊蹺?等丁俊說完,張小凡神識已經掃過王府,隻見府內一個大漢正在追逐宮內秀女,有奴仆阻攔,竟然被打得頭破血流。弄得好好地一個王府,慘叫戚戚,頓時無名之火冒了上來。
“好大的狗膽。”
張小凡一拍桌子,顧不得與人細說,直接越身一跳,從三樓上直接翻身下去,那兩個老卒緊隨其後,剩下一樓的官員感到莫名其妙,隻好詢問來報信的王府仆役,等知道了詳情後,都是一臉淒苦,不過眼神對視後,也有一種眼神閃爍,看樣子,知道其中因由的不在少數。
隻是今天晚上,這些官員都別想好過了。現在王爺突然離開,這些官員散場也不是,跟著去也不是,最後竟然全都暫停了酒宴,靜等消息。
張小凡速度奇快,在沒有用瞬移的情況下,也隻花了一分鍾,就趕到了王府,隻見一個滿臉橫肉壯漢,正抓著一個秀女的袖子向自己懷裏摟抱,旁邊另有四個奴仆上前阻攔,卻被踢得頭破血流。
“袁霸天?”
張小凡細目盯看,沒想到自己還沒上門去找他,這個九世惡人自己找上門來了。
一眼就瞧出端倪,不過這時候不是詢問的好時機,上前一把抓在這廝後頸處,元氣吐出,封印了他的筋脈,然後一揮手就直接扔到三丈開外了。
那袁霸天喝了酒,要來王府撒歡,他的兩個跟班也隨在身後,這邊袁霸天欺淩秀女,那兩個家夥也沒做什麽好事,正把皇帝禦賜的玉如意向懷裏揣,懷裏鼓鼓囊囊,看樣子已經拿了不少東西。
張小凡也不客氣,健步上前,一揮手把東西拿出來,一人一腳踢飛了出去。
“自己什麽時候和袁霸天有關係了?”
收拾完了這三個惡霸,張小凡這才有時間思考問題。
記得離開天台縣時,袁霸天還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地痞流氓,如今十年過去,身強體壯,而且一身肌肉,看上去威懾力不弱,難怪能橫行鄉裏。
不過在自己記憶裏,兩人真的沒關係。
這時,兩個老卒也跑了回來。
“你們把這三人吊在門外,明日交給官府處理,”張小凡連問話的心情都沒有,不過還是說了一句道:“這個袁霸天以前就是天台縣的惡霸,沒想到十年不見,竟然冒名頂替我的親戚,讓官府依律嚴查。”
丁俊還有另外一個老卒張衡一並應了,找了繩索,把三人捆吊起來,隻等第二天送往官府辦理。
酒樓的眾官員雖然都靜坐等待,卻自有下人去打聽消息,等聽到袁霸天三人被捆綁吊起來後,都是一臉懵然。
外地官員連忙向本地官員打聽,等知道袁霸天確實是張小凡親戚後,又有些不明所以,紛紛哀道:“莫非這越王真是一個廉潔自律,奉公守法,大公無私的聖人?連自己的親表弟都不放過,隻因為他調戲了自家婢女?再怎麽說,袁霸天的父親和張小凡的母親也是姐弟關係,怎麽會這麽不講情麵?”
這些官員還在疑惑,另一邊,張小凡安慰了被欺負的秀女,不得不感歎一聲,這袁霸天果真好眼力,三十個秀女中,樣貌最漂亮的,也是身材最好的秀女被他一把抓到。
還好自己來得及時,沒被得逞,否則自己一巴掌呼死他的心都有了,還管什麽任務不任務。
這個被欺負的秀女名叫夏月,不過二八芳齡,身材高挑,模樣周正,如果僅僅如此的話,也入不了張小凡法眼,最難得身體自帶一股香氣,柳腰翹臀,就連哭泣也是聲如翠竹,西子捧心美態應該也就是如此了。
纖細玉足上還係了一個鈴鐺,每一步走動,呼啦啦的響動,更是惹人憐愛。
“難怪不抓其他人,”張小凡嘴上安慰了一下,不過這種情況,也不好再多做什麽,這個夏月腳上係了鈴鐺,應該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沒想到被袁霸天抓住了,算是倒黴吧。吩咐剛剛出來的薛玉兒領著夏月下去休息,自己則是單獨讀書到天亮,腦海裏翻動扭轉,思考如何解決袁霸天的事情。
一夜無語,到了天明。
因禍得福的夏月勤快的和薛玉兒一起伺候著張小凡洗刷完畢,又伺候著吃過了早餐。另一邊丁俊已經帶著當地知府等候多時了。
知府名叫霍嶽林,是台州府知府,平日在黃岩縣城辦公。黃岩縣地處天台縣南兩百多裏路,隻因為霍嶽林是張小凡的門生,加上張小凡多年首輔宰執天下,所以霍嶽林北上跑了兩百多裏,迎接張小凡回歸台州。
實際上天台縣並非台州府附郭縣城。
偏偏昨夜出了鬧事,霍嶽林作為執政最高的長官,不得不過來問候一下,雖然明知此事與自己牽扯不大,但也是小心翼翼的先讓丁俊通報一聲,這才敢上前和自己恩師說話。
張小凡讓霍嶽林坐了,兩人名為師徒,其實張小凡在這時年齡才三十三歲,而霍嶽林已經年近四十了。並且張小凡蓄須甚少,嘴角上看上去隻有一點絨毛,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五六左右,霍嶽林則是已經留了山羊胡。
“老師,”霍嶽林喝了一口茶,先開口說道:“昨夜之事,弟子已經聽說了,這個袁霸天平日就喜好欺淩百姓,昨天酒醉王府鬧事,也算是平日做事風格。”
這霍嶽林作為張小凡的弟子,對他為人自然是了解的,賞罰分明就不用說了,廉潔奉公簡直就是官員的模範代表,平日裏自己作為弟子上門拜訪,都隻能帶些五色點心之類的,如果送上孝敬銀子,直接就被掃地出門了。
老師為人師表,做事風格如此,霍嶽林同樣為官清廉,對袁霸天這種人自然是痛惡至極,說話也是毫不客氣,有什麽說什麽。
最後說道:“老師,程縣令求到我,詢問一下,此案如何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