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嗔大師
第二十章 不幸
秋雨特別的膩人,就算是北方的秋雨,也會讓人感覺特別的煩躁。
一連三天的暴雨,既讓那一場廝殺的痕跡,消磨幹淨,同時也加重了馬行空幾人的病情。
徐錚是第一個去世的,隨後就是其他幾個鏢師。
馬春花衣不解帶,伺候了自己父親三天,聶風則是馬不停蹄,四處購買附近的人參。
馬行空的性命幾乎就是用人參吊起來的了。
女人的痛哭聲,廟祝的念經聲,混合著秋雨,讓聶風心情格外的煩躁。
一夜之間,死去了那麽多人,那些山賊個個都沾滿了飛馬鏢局的鮮血。
不用聶風為難,如何處置他們,憤怒的馬春花就用他們的頭顱,祭奠眾位鏢師。
如此一來,聶風就更煩躁了。
因為他要和廟祝,在秋雨中挖坑,埋好多屍體。
飛馬鏢局鏢師的屍體,這些天已經被陸陸續續火化,守在一個個的骨灰壇裏。
那些山賊的屍體卻需要掩埋起來。
袁紫衣和馬春花兩個女人自然不能動手,整個山神廟就隻有自己和廟祝兩人了。
可憐的廟祝,不僅掏出了自己所有的幹柴,幫助馬春花火化屍體,如今還要幫助挖坑,掩埋屍體。
一大把年紀,胡子都白了,還要遭這個罪,也是沒誰了。
等秋雨停了,在廟祝的念叨中,聶風帶著馬春花、袁紫衣,護送馬行空和鏢銀,一起上路趕回湖北。
這一次,三人又找了一家車馬行和鏢局,為的是押運鏢銀。
鏢車重新上路,這一次距離目的站更近了。
不過聶風所請的鏢局名聲一般,路上的劫匪也就更多了。
這一趟鏢銀沒有上一次多,也有十萬兩,七輛馬車,每一輛車上都裝了半噸貨物,車輪深深的陷在泥土裏,讓無數山賊為之瘋狂。
一路上鏢局的人戰戰兢兢,全部都交給聶風來處理。
這一趟走鏢,幾乎是殺出來的路。
等眾人趕到地頭,把鏢銀交了,聶風請來的鏢師,如論如何都不肯收取說好的運費。
聶風無奈之下,隻好送十幾人每人一匹馬趕路。
就這樣,這十幾人也是感恩涕零,謝天謝地,內心激動地跑了回去。
從此之後,這些人退出了鏢局,再也不幹鏢師了。
再說馬春花在聶風的陪同下,回到自家鏢局,因為死傷的鏢師太多,要給這些鏢師家裏送去大量撫恤金。
一點點事情辦下來,就到過年了。
飛馬鏢局沒有了馬行空做支撐,其他鏢師也都散了,隻剩下一個馬春花,獨木難支。
加上袁紫衣勸說,這些天來,聶風為了給馬行空吊命,購買了數萬兩的人參,如今囊中空曠,馬春花也不得不先把招牌摘了,開始變賣家中的產物。
幾百年的飛馬鏢局,關門了。
過了元宵節,距離年前的事情已經四個多月了,聶風和馬春花辦了一場小酒宴,算是行樂納彩的禮節。
馬行空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身體太虛弱,甚至神智有些不清醒。
這納妾本就不用大辦宴席,馬春花一心隻想嫁給聶風,給父親衝喜,希望父親身體早日康複。
對聶風卻沒什麽要求,隻是讓聶風把家產變賣一空,得了七萬多兩銀子,全部用來購買人參,為自己父親馬行空續命。
這一日,到了二月二龍抬頭,馬春花過門。
結婚第二天,聶風帶著她和袁紫衣,把馬行空搬到一艘船上,順著江流向東走。
這一次,聶風要帶著她們去杭州,尋找藥王一嗔大師,希望能治好馬行空。
一嗔大師在出家前就是一位醫國聖手,因為脾氣暴躁,進了佛門之後,給自己起了一個法號,叫做大嗔。
經過一些年,在佛法的熏陶下,境界提升,脾氣也轉好了,隻是偶爾發一下脾氣,就給自己改了一個法號,叫做一嗔。
如果按照電視中劇情,他在今年就會大徹大悟,看破生死,對世俗名利祿都不再看重,對自己藥王的稱號也不再看重,然後假死遁去,化作無嗔。
無嗔法師並非真的沒有嗔怒,隻是對世界迷戀已經很少了,最終隻對自己師弟還有些牽掛。
一嗔大師的師弟法號叫做萬嗔。
田歸農陷害苗人鳳的毒藥,就是取之萬嗔和尚。
這一次福康安在鳳南天的幫助下,計劃鏟除天下江湖勢力,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萬嗔和尚提供的藥物。
可以說,一嗔大師、萬嗔和尚兩人出場很少,但是從頭至尾,兩兄弟都參與了《飛狐外傳》和《雪山飛狐》劇情的推動。
這一日,一嗔和尚正在擔水澆田,忽然感覺心血來潮,去往市井走一遭。
結果發現他的幾個弟子,慕容景嶽、薑鐵山,薛鵲敗壞自己的名聲,利用藥王派的名頭,竟然給人下毒,然後勒索錢財,不由得火冒三丈。
回到門派後,就把幾個徒弟叫來,一頓懲罰,給每個徒弟都喂了毒藥,讓他們去彌補昔日過錯。
這三個徒弟勒索來的錢財,早就花銷幹淨,用來購置藥物,或者享受生活了。
如今被師父逼著去還錢,去彌補,又從什麽地方能憑空變出錢來呢?
無奈之下,這三個人思來想去,竟然去找了一嗔大師的師弟萬嗔和尚。
央求這位師叔,幫自己解除毒藥,或者回去求師傅大發慈悲,給自己解藥。
萬嗔和尚向來喜歡和一嗔大師作對。
這三人身中劇毒,而且是一嗔大師下的毒,萬嗔和尚就想到,如果自己解了師兄下的毒,不就說明自己比師兄技高一籌嗎? 想到這裏,他就把三個師侄帶回自己的藥房。
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用了各種方法,終於把三個師侄身上的毒藥排除五髒六腑。
可惜這萬嗔和尚還是技差一籌,這些毒藥雖然排除了五髒六腑,卻積聚在體表,讓三人,一個成了羅鍋,一個成了馬臉,一個成了矮騾子。
這三人無奈之下,隻好再回杭州,尋找到藥王,希望師傅幫助自己解除毒藥。
可惜藥王翻遍了《藥王神篇》,由於三人身上的毒物太多,就連一嗔大師也難以琢磨透徹。
這一番思考,一嗔大師想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最終一嗔大師須發全白,也沒能找到辦法。
最後一嗔大師急紅了眼,竟然閉氣過去。
那三個弟子卻不知師父手段,還以為師父已經死了,為了解除毒藥,又返回金陵,去尋找自己師叔去了。
而這邊,一嗔大師使用龜息大法,閉目沉思。
他還有一個小徒弟,叫做程靈素。
這程靈素素來乖巧孝順,照顧一嗔大師起居,剛開始大師使用龜息大法的時候,她還不相信自己師父去世。
結果一天天過去,師父身體皮膚變得暗淡,甚至開始發出腐臭的味道,這才痛聲大哭起來。
而此刻聶風帶著袁紫衣、馬春花才剛剛來到杭州,還沒找到藥王居住的地方,不過他卻碰到了胡斐。
胡斐半年前受到聶風幫助,殺了嚴基和田歸農,報了殺父之仇,又得到了胡家拳譜最重要的兩頁心法。
在平四的指點下,兩人不敢在北方停留,一路南下,春節前兩人就來到杭州定居。
和原來的電影《飛狐外傳》上一樣,在一家磚窯廠幹活。
胡斐和平四幫人運送磚頭。
所以聶風打聽起來,特別容易,這一日三人就在一條路上‘巧遇’了。
“聶大哥!”
胡斐雖然聰敏機智,卻是一個知恩圖報的青年,他從聶風處獲益良多,如今見了麵,倒是不好不打招呼。
“胡兄弟,你和平四叔來杭州了?”聶風用意外的語氣問道。
“是啊,我們來了有幾個月了,”胡斐笑嘻嘻問道:“聶大哥來杭州是遊玩,還是辦事啊?”
這話也就是胡斐可以問出來,他旁邊的平四就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算聶風是兩人的恩人,平四也不敢大意。
“我是來求醫的,你還記得,飛馬鏢局的百勝神拳馬老鏢頭吧?”
“記得,他女兒很漂亮的!”胡斐笑嘻嘻道。
“咳咳,”聶風尷尬一笑,也就是此刻馬春花和袁紫衣在城裏照顧馬行空,如果馬春花在這裏,恐怕少不了一番爭執。
聶風咳咳了一聲,笑道:“馬老鏢頭受了重傷,我是帶著他來杭州找藥王一嗔大師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