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水衝了龍王廟
在香江，差官街有很多，主要是指那些警署旁邊的街道。
“差官街？”
阿群一怔，她今天幫助蘇揚接聽電話，沒有接到關於差官街的案子啊。
能在警署附近作祟的鬼魅，絕對不容小覷。
這對於初出茅廬的阿群來說，絕對是一個值得學習的好機會。
“是去做義工啊。”
蘇揚解釋了一句，自己開的異常事務處理所歸屬警察雜務科管理。
而雜務科人手太少，就給轄區內的事務所派發了警民合作管理辦法。
其中就有一條，那就是事務所需要按照雜務科安排，每月在雜務科的管轄區域內，巡街一夜。
阿群一聽沒有任務，頓時不樂意出門了。
蘇揚也不強求，帶著她回到市區，讓她回家一趟，一轉眼這個丫頭跟自己也有十天了，也該給她放一天假了。
蘇陽蘇揚自己到了差官街，先去警署報到。
接洽的人但是老相識，徐莫愁。
徐莫愁在上次見麵的時候，穿的一身便衣，神情清冷，如同一個冰山女神。
這一次再見麵，徐莫愁卻穿著一身警服，英姿颯爽，頗有幾分英武之氣。
“蘇揚，以後你就歸我管。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
就算是有問題，蘇揚也不會告訴這個女人。
警察的福利不錯。
在出門的時候，這個女人帶著蘇揚去領裝備
除了警槍，其他警察擁有的裝備，蘇揚都拿到了一套。
雖然蘇揚認為自己不需要這些，但是既然發給了自己，按照規矩就必須穿戴整齊。
“Madam，是你和我一起出去嗎？”
蘇陽雖然對這種冰冷女神不感冒，但是如果是巡街的話和一個美女在一起，總比和一個臭男人強的多。
“這是你的第一次巡街，就有我帶隊，以後的話，會陪給你一名警員。”
徐莫愁的事情其實很多。
說來說去還是雜務科的人太少了。
這一次蘇揚來了，就沒看到那位黃主管，聽說這位黃主管已經和老婆在辦離婚手續了。
“轄區內學校是防範的重點，除了兩所中學需要重點看護，然後就是兩家醫院了。巡邏的任務就是在這四個地點，進行巡視。”
徐莫愁還是比較專業的。
兩人出了警署，先直奔元朗區中學。
因為是晚上，學校並沒有人，所以兩人隻是感應了一下，確定學校裏沒有怨氣厲鬼，就前往下一個地點了。
晚上巡視比較簡單。
如果感應不到怨氣厲鬼，蘇揚和徐莫愁基本上就是立刻就走，不會多做停留，畢竟轄區太大了，需要巡視的範圍業太大了。
醫院是重中之重，一個是晚上，急診的情況比較多，很容易有傷亡死者。
這個時候就需要蘇揚和徐莫愁出手，幫助使者亡魂前往陰間路，避免對方停留陽間，給活著的人造成傷害。
蘇揚雖然是第一次這樣巡邏，但是徐莫愁經驗豐富。
忙了大半夜，兩人終於可以輕鬆一會兒了。
回到警署雜務科的時候，黃主管已經回來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黃主管明顯比蘇揚，更具有紳士風度。
熱情的招呼兩人坐下。
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騎著單車，來送外賣。
蘇揚還差點以為這個小女孩兒是個女鬼，用陰陽眼看過之後，這才發現對方是個大活人。
“喂，你叫什麽名字？在哪裏上學？為什麽大半夜的在送外賣？”
黃主管可不像蘇揚那麽多疑，見到自己的外賣是個小女孩送來，直接就開口詢問了。
嗬嗬！
小女孩兒好像是個啞巴，笑得非常燦爛，但是沒有回答黃主管的話。
拿到了錢，小女孩兒就騎著單車跑了。
“我跟過去看看吧。”
雜務科的人太少了，蘇揚看著黃主管想追卻又不敢追的樣子，主動提了出來。
“那麻煩你了。”
黃主管真的是非常心善，對誰都是那麽客氣。
蘇揚追出雜務科，小姑娘已經騎著自行車跑出很遠的路。
好在蘇楊的腳力非常快，一個拐彎口截住了小姑娘。
“你要幹什麽？”
小姑娘看著蘇揚有點害怕，這還是她第一次大半夜送外賣。
“這不是會說話嗎？我們還以為你是個小啞巴呢。”
蘇揚沒有急著提出要送她回家的要求，他身上穿的警服，讓此刻看起來非常有威嚴。
小姑娘對他不是太害怕，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明亮有神。
“你才是啞巴呢。”
小姑娘還有點小脾氣，頂了蘇揚一句，就再次跨上自行車向著遠處騎去。
蘇陽隻是慢走，跟在她身邊，不遠不近，就這麽互送她到了家中。
等小姑娘回了家，蘇楊這才知道小姑娘家中的情況，原來她是個孤兒。
飯店老板是她的鄰居，看她可憐，讓她每送一餐，可以拿到20到100的提成不等。
小姑娘隻需要每天送三到五單，基本上就能掙一兩百塊錢，這就足夠小姑娘每天的衣食住行開支了。
如果碰上好心人，直接就可能拿到兩三百塊的小費，小姑娘也可以給自己買個花裙子。
“阿sir，阿芸這孩子非常堅強樂觀，現在是聖麗緹娜中學的一年級生，學習成績也很好。”
“放心吧，老板。我這次跟她回來，隻是要了解一下情況，不是要把她送到福利院。”
蘇揚小的時候就是和姐姐一起長大，如果沒有姐姐看護的話，他也會被送到福利院，所以在記憶深處知道福利院是什麽情況。
“那我替阿芸謝謝您了。”
老板感激的請蘇揚到店裏坐會，蘇揚卻神情一正，警告老板道：“阿芸可以在你這裏做工，但是你必須保證她的安全，不能讓她去送一些可能有危險的地方。而且時間不能熬太晚。”
老板自然是滿口的應承下來。
……
第一天巡夜，下班前，本來都沒事的。
旭日破曉，蘇揚就溜號回家去了。
結果，剛和起床做早課的阿群聊了兩句，忽然接到徐莫愁的呼叫，有靈異事件發生了。
不是所有警區都有雜務科，元朗的這個雜務科幾乎管理著整個新界亂七八糟的靈異事件。
“現在去哪兒？”
這一次，蘇揚帶著阿群一起急匆匆趕到雜務科，黃主管則是帶著徐莫愁已經開著車等在路邊了。
“醫院。”
黃主管一手拿著酒瓶，一手開著車，如果不是嘴裏沒酒氣，蘇揚也不敢坐他的車。
“剛剛發現一個死者有異常。”
黃主管也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
蘇揚也不再開口詢問。
一直等四人趕到醫院。
一個法醫接見了兩人，這才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
“今晚緝毒科的兄弟在辦案子，死者隨身攜帶的箱子裏發現了大量杜品。據緝毒科的兄弟說，這個叫做陳珠珠的女孩兒，力氣大的驚人，七八個兄弟都沒攔住她。”
“力氣大的人多了去了，這有什麽好稀奇的。”
蘇揚自信自己的力量就不是七八個人能攔得住的。
黃主管卻是溫和問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麽異常嗎？”
“有。”
法醫重重的點了點頭：“緝毒科的兄弟是在五個小時前親眼看到她被一輛車撞死，而據我們幾個法醫的鑒定，她的死亡特征是中毒死亡，而且死亡時間已經超過24小時。”
黃主管問道：“死亡時間能再具體一點嗎？”
法醫搖了搖頭：
“因為身體曾經被冷凍過，所以想知道具體死亡時間，還需要更精確的測試之後，大概中午左右，才能得出結果。”
“先帶我們去看看屍體吧。”
黃主管自身沒什麽法力，身上唯一一點能和靈異事件扯上關係的，就是一雙陰陽眼。
這點倒是和之前的阿明，裏昂挺像的。
“沒有鬼，也沒有怨氣。”
黃主管臉色慢慢變得慎重起來，這個女屍的狀況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疇。
“會不會是厭術，借屍還魂啊？”
徐莫愁雖然也是個半吊子，但是努力思考，倒是提醒了黃主管，讓他眼前一亮。
“阿明，你來看看。”
黃主管雖然有猜測，但是他更明白，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徐莫愁這時候也非常明智退讓開。
“確實是厭術，Madam說的不錯，”蘇揚雖然也不太專業，但是比起黃主管和徐莫愁，還是強了不少。
“不過卻不是借屍還魂。”
“那是什麽？”
“這是厭術中厭蠱術。”
蘇揚說著眉頭也皺了起來：“厭蠱術顧名思義，就是用蠱來操縱屍體或者活人。這是一種禁忌之術，我也隻在書中看到過隻言片語。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會用。”
蘇揚這邊給眾人科普著知識點，醫院停屍間的一個護工忽然敲門道：
“黃sir，有親屬來認屍了。”
“我們這就走。”
黃主管屬於雜務科，隻負責解決異常，不需要破案。
隻是還沒等大家離開，門外忽然就傳來一聲嘭的撞擊聲。
蘇揚和黃主管對視一眼，連忙奪門而出，就看到一個一字眉大叔把一個麵相憨厚的西裝男摁倒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漂亮女孩焦急得直跺腳。
“警察，這位大叔你先放開這位先生。”
黃主管掏出來工作證，那大叔卻沒鬆手，神色不怒自威：“我也是警察，工作證在兜裏，小蓮幫我拿一下。”
大叔前一句解釋，後一句則是吩咐女孩，叫做阿蓮的女孩還沒伸手去拿，那個被大叔擒拿摁在地上的西裝男一臉懵逼：“我也是警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