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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 怎麼有個老頭兒

  錢瞎子斷了手就憑硬功夫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不也毫無反抗力的死在了那個鬼道士的手裡? 

  我特媽現在應該禱告不要撞見這鬼道士,而不是上趕著去送死,真是大意了…… 

  被徐蕊這麼一提醒,我也不叫喚逮鬼道士了,自覺禁聲扮演一次背屍工,送錢瞎子的屍體去停屍間…… 

  也不知道錢瞎子有沒有什麼傳染病,我特媽滿身是傷的背著他,一路上他的血從嘴裡出來全流我身上了。 

  我們再回去停屍間的時候,吳嬸和趙叔已經沒有在門口了,那裡一如我早上去的時候,安靜的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要不是停屍間半掩的門縫中透出冷光燈的柔和光芒,我一定會以為裡面沒有人…… 

  由於錢瞎子身體太過笨重,徐蕊一直在我身後托著他的屍體,等走到火葬場門口她已經累到不行,氣喘吁吁的沖著門內喊道,「狗蛋兒,快來幫忙!」 

  馬上,一個削瘦的身影推開停屍間的門,沖我們走過來,自覺的接過錢瞎子的屍體轉身離開。 

  我和徐蕊站在原地喘了倆口氣,才慢吞吞的跟上去。 

  一進門,我就聽到劉伯蒼老的聲音,「你們倆哪兒撿了具屍體來?」 

  靠,那會兒才把人家的手擰斷了,過了沒一個小時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劉老頭兒是真沒人出來,還是壓根就沒有看看屍體。 

  我鬱悶的扭頭看向劉伯,才發現劉伯人正爬在梯子上忙著在I-9-9的倉門上用金色的毛筆繪寫符印,沒有空去看屍體,心中頓時起了捉弄劉伯的心思,對徐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裝作驚慌的樣子,說道, 

  「錢瞎子,您不記得了?下午您還把人家手擰斷了,這下好了,流血過多休剋死亡了。」 

  沒想到這個人精根本不上當,爬滿褐色老年斑的干扁右手在倉門畫好最後一個卐字元后,單手扶著梯子慢慢爬下來。 

  走到我面前,當頭就是一個爆栗,「胡說,你當他是吃乾飯的?」 

  徐蕊好笑的搖了搖頭,把五帝錢交給劉伯,「爸爸,你看這個……」 

  「鬼煞動的手……」劉伯接過五帝錢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斷定是鬼煞動的手,看來我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的。 

  徐蕊點頭接著說道,「我們初步懷疑是今晚被你打成重傷,逃走的那一隻鬼道士,死者的七竅被毀,他作為潛逃的鬼魂,肯定不希望我們得知他還在火葬場的事,似乎只有他有這個嫌疑……」 

  「哼,像他乾的缺德事,」對於鬼道士動手這件事,劉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冷哼一聲,指著C-3-8的倉位對手狗蛋兒說道,「把屍體放到C-3-8,那空著呢,明天燒了。」 

  這態度跟我想象中的差太多,不應該是大張旗鼓的一起出動抓鬼道士嗎?為什麼會這麼平靜…… 

  眼看著狗蛋兒把錢瞎子的屍體塞進C-3-8,明天屍體一燒,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我有些不能理解的劉伯的用意,不甘心的問道,「那我們不把他逮回來嗎?」 

  劉伯花白的濃眉一挑,嗆聲說道,「逮?他練的那些邪術,多是以活人為祭,你想送死你去!」 

  我入行才沒多久,才不想去送死……可這話從劉伯嘴裡說出來,就有種別樣的味道了,難道劉伯對鬼道士也很忌憚? 

  「您也怕他?」 

  果真,面子這種東西是多數男人的逆鱗,劉伯一聽我說他怕鬼道士,馬上翻臉,指著滿地狼藉,怒聲說道, 

  「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還不是怪你,好端端的毀了我的屍陣,才讓這些老鼠有了可趁之機,我這會兒忙都忙不過來,哪兒有空去管他。」 

  劉伯連珠炮彈似的說了我一通還不夠,充滿嫌棄的眼神像雷射燈一般將我從頭掃到腳,扭頭對大軍招了招手,說道, 

  「大軍,怎麼弄的,趕緊把他身上的傷給治一治送回去,看著礙眼。」 

  「恩……」正在趴著清洗地板的大軍將抹布丟進水裡,起身順手抄了一個工具包朝我走來,把我前前後後看了一遍,嚴肅的說道,「傷口惡化了,不介意我動刀子吧?」 

  呵呵,我剛挨了爪子,又要動刀子…… 

  想起那天徐蕊被付小影傷的口子,大軍連麻藥都沒給她打就切肉,我就有些退縮,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說不利索話,「動……不動行不行?」 

  大軍連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就給我果斷的拒絕了,「不行,你要是想全身潰爛而死的話可以。」 

  說的這麼嚴重,我只想牡丹花下死,全身潰爛而死就算了…… 

  怎麼說,這話要是別人說我都會以為他們是在嚇唬我,可從大軍嘴裡說出來就沒錯了,我要不挨刀子就死定了。 

  涉及生死,挨幾刀子的事都算不了什麼,我唯獨只有一點要求,就是,「我要打麻藥!」 

  大軍就近推了一個拉死屍的床過來,拍拍床面對我說道,「沒說不給你打,躺好。」 

  我人還活著呢,就讓我睡拉過無數死屍的床,會不會有點兒太過分了,「這是睡死人的……」 

  顯然,我根本沒有辦法正常的和大軍進行交流,在他的眼裡沒有品質一說,只要簡便和麻煩,能用和不能用,屍床也是床,沒什麼不能睡的。 

  「活人也能睡,動了刀子后,讓狗蛋推著這床把你送回去。」 

  大軍直接把我按到床上,一劑麻醉下去,過了約摸十五分鐘才開始用手術刀,細緻的切除著我身上已經潰爛的部分。 

  刀子切在身上,剛開始還是有點兒微微的痛感,到後面就麻木了,我累了一整天,看著手術刀在我身上划來過來,划拉過去的,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迷糊中似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還以為是傷口處理完了,閉著眼睛摸索著床沿,坐起來問道,「完了?」 

  「你是在說你完了嗎?」回答我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從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聲音,粗啞的嗓音就通被砂紙打磨過的一般,陰陽怪氣的說著我聽不懂的東西,什麼我完了?我好著…… 

  操,躺在我旁邊的這個皺巴巴的老頭兒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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